自从骑了楚南的自行车后,徐洲洲就没有和楚南一起去学校了。
高三尖子班和普通班的要求不同,尖子班要上早自习,普通班不用,所以徐洲洲每次都是在家里吃饱喝足后才去学校,当然,她也会给楚南大包一份早餐送去。
“哟,洲洲妹妹,又来送爱心早餐?”胡杰正趴在窗边背书,看见徐洲洲后对她热情地招手。
徐洲洲从书包里掏出热腾腾的包子递给胡杰,弯了弯眼睛:“这是你的!”
“洲洲妹妹就是乖,胡杰哥哥我都要感动哭了,”胡杰说着抹了把眼睛,笑嘻嘻地拿着包子啃了起来,“南哥交作业去了,你等一下。”
自从上次楚南当中把徐洲洲带走以后,全校人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南的关系,徐洲洲感觉周围人对她的态度都有点不一样了。
胡杰三两下啃完包子,见徐洲洲疑惑地盯着他,不由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徐洲洲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在想,你叫我哥,南哥,为什么要叫我妹妹呢?”
她只比楚南晚出生十分钟,按道理胡杰应该叫她一声姐。
“谁让你哥之前玩扫雷赢了我呢,”胡杰丧着一张脸,“他是魔鬼吧,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他那样玩扫雷的!”
一想到当年的惨状,胡杰就想哭出声,怪不得楚南当初答应得爽快,原来都是套路啊!
徐洲洲耸耸肩,表示她不会玩扫雷。
“愿赌服输,怎么,你胡大才子玩不起?”
楚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徐洲洲身后,他伸手,自然地从徐洲洲怀里拿过保温盒:“今天吃什么?”
“牛奶鸡蛋还有汤圆,”徐洲洲往旁边挪了挪,给楚南让出个位置。
听见有汤圆,楚南的眉头皱了皱:“早上吃糯米食品对胃不好。”
“其实他就是不喜欢吃汤圆,”胡杰趁机揭楚南的短,“别看他一米八大个,其实挑食得很,西红柿只吃西红柿炒蛋,黄瓜只吃黄瓜炒蛋,这两样东西明明有很多种做法,但他就只喜欢炒蛋吃,你说怪不怪。”
徐洲洲笑着摇头:“我也只喜欢炒蛋吃。”
胡杰看了看徐洲洲,揉了下太阳穴:“果然是兄妹哦!”
楚南只把煎蛋和牛奶吃了,汤圆一个没动:“洲洲,晚上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徐洲洲乖巧地点头,看见碗里剩下的汤圆,语重心长道:“汤圆可是徐婶亲自揉的,营养着呢。”
“所以?”楚南盖上保温盒,一脸傲娇,说不吃就不吃。
“但这些是我揉的,”徐洲洲小声嘀咕,看了眼时间,回了教室。
原本打算把保温盒收起来的楚南又打开盖子,沉思几秒后夹了个汤圆放进嘴里:“唔,有点硬。”
“南哥你吃啥?我也要,”胡杰听见响动,刚想凑过来看看就被楚南三两口全吃完了,“南哥,你太过分了!”
徐洲洲刚回到教室,就被时欢拦了下来。
“时欢同学?”
“徐洲洲,我有话要对你说。”
时欢的表情严肃,让徐洲洲也不由提起了心。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时欢见周围没人,才开口:“徐洲洲,上传照片的人有线索了。”
时欢有些烦躁,他能找到,楚南也一定能找到。
“真的吗?”徐洲洲之前是因为那个帖子被误会了,但之后老师也对她表明了歉意,所以这件事她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时欢内心挣扎,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人说出来。
“其实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大家也知道了这是个误会,”徐洲洲见时欢为难,便轻松一笑,“人都有冲动的时候,谁都不例外。”
人都有冲动的时候,那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无心的。
“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却不告诉你,你真的不会怪我吗?”
“你能为我着想我就很感激了,”徐洲洲面带微笑,好似并不在意的样子,“要上课了,我先回教室咯。”
时欢看着她的背影,总算是明白了左右为难的心情。
午休,男厕所。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你踏马为什么这么做,理由呢,给我说清楚!”
男厕所隔间内,时欢红着眼,双手抓着唐昱的衣领:“唐昱,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必要这么做。”
“了解?你了解我什么?”唐昱没有看时欢,他的声音冷冷清清,毫无波澜,“时欢,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时欢没想到唐昱会这么说,他狠狠扬起拳头,却始终没有落下。
“给我个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我嫉妒你,从小到大,你都比我优秀,无论我怎么做都没办法超越你,所以我想毁了你想要的东西。”
唐昱低着头,刘海儿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挡住了时欢的视线。
“就这?”时欢忽然笑了起来,一把推开唐昱,“就因为这,你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伤害一个女生?”
唐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整理了下被时欢弄乱的衣服,就匆匆离开厕所。
以他对时欢的了解,他的所作所为,足以毁了他们多年的感情。
可他没办法。
“操!”时欢用力往墙上捶了一拳,指背隐隐出现血迹,可他却浑然不知,暴躁地又捶了几拳。
回到教室,徐洲洲一眼就看见了时欢失魂落魄的模样,瞥见他手背上的伤后,她担忧地从课桌里拿出创可贴走了过去。
“徐洲洲,”时欢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女生,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受伤了?”徐洲洲撕开创可贴,抓着时欢的手小心翼翼贴上创可贴,“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怕被感染吗?”
徐洲洲的手很软很小,时欢的一根大拇指就够她一握了。
“好了,下次不要这样咯,”徐洲洲笑着扬起脸,想到什么,跑回课桌拿起草稿纸,“这道题我算了好几遍,不会做。”
时欢瞥了眼题,拿过徐洲洲的纸笔,趴在课桌上唰唰唰地写着演算步骤。
一道很难的数学题,在他的轻描淡写下清晰地呈现在了草稿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