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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9年秋季访问上海期间，我有幸会见了许多中国的教育工作者。他们对项目制学习都很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在各种关于如何改进教育的专业发展研讨会和论坛上，我们都讨论了一个问题：在一个以教师为主导的、传统教学有着悠久而成功的历史的国家里，我们是否已准备好开始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
我想要了解改变背后的动机，便问老师们：“你们是怎么开始使用项目制学习的？”套用美国领导力专家西蒙·斯涅克（Simon Sinek）
的说法，我又问了学校领导们：“你们为什么使用项目制学习呢？”
他们的回答与我过去十年在美国和其他地方听到的许多观点如出一辙。与国际同行一样，中国的教育工作者们也认识到，当代的经济对学生的知识和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为一些重大的考试所做的准备，并不能让学生成为有创造力的思考者或有创新性的设计师，更不能让他们想象未来的技术，甚至应对当今的挑战。 学生并不需要熟记知识内容，而需要能够将他们所学的知识应用在新的环境中。事实上，为大学、职场和履行公民义务所做的最佳准备，就是让学生成为终身学习者。
在这次旅途中，我与学术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进行了类似的交谈，他们承认高利害关系的考试具有局限性。一些新学校的创始人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在把探究和全球意识作为学习重心的同时，仍然要遵循课程大纲。
当我举例分享学生通过精心设计的项目所取得的成绩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当听到学生对具有挑战性的问题进行深入探究、同伴合作、有目的地使用科学技术，并与公众分享他们的解决方案时，老师们回应道：“就是这样！”“这就是我们想要做的事情。”
但这样做并不容易。
正如我和本书的另一位作者简·克劳斯在书中所解释的那样，采用项目制学习的教师必须适应变化。在按照预期开展的项目制学习中，教师的角色会从课堂上的专家，转变成为知识渊博的学习指导者或推动者。课堂管理、评估策略，甚至对学习空间的布置都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学生也必须在项目制学习中适应不为他们所熟悉的角色。我记得有一次研讨会上讨论的是如何指导学生提出更好的问题。一位参会者打断场上的讨论，并说道：“我们的学生不会问问题。在中国，提问的是老师。”在项目制学习中，参与度是由学生的提问建立的，并为随后的深度学习奠定了基础。探究从头到尾为项目提供动力，推动项目的发展。要让项目制学习取得成功，学生需要自如地提出问题，并主动寻求答案。
项目制学习让学生有机会成为更具批判性的思考者和更好的同伴。这些可能是学生不熟悉的角色。项目制学习有助于逐步培养这些技能，让学生了解有效团队合作的策略和批判性反馈的策略。
愿意尝试不同的教学方法是变革过程中重要的第一步。在访问中国期间，我能感受到这种意愿，确切地说，是一种殷切的渴望。我听到采用项目制学习的学校，已经在不同年级和学科内容中开展了一些项目。
例如，小学生把STEM学科的学习放在中国皮影戏中，从而把传统的讲故事与学习光和影的知识结合起来。初中生在着手做一项给老年人带来更多幸福感的项目，他们努力解决技术难题，帮助老年人保存最美好的回忆，并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状况。高中生从本地着手，为实现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助力，倡导在自己的校园内开展更多可持续发展的项目。
在中国教育的广阔天地里，这些例子远非常态。要使项目制学习更为普遍，需要时间和大量的努力。教育者可以通过分享项目思路、课堂策略和成功案例来推动这一新兴运动。
对于那些已经为踏上这段旅程做好了准备的教育工作者，我希望这本书能给你们提供有价值的支持。本书中有大量实用的策略建议，是你和学生可以共同去尝试的。附录中的很多内容，是为那些希望通过与同事或教学团队分享想法和见解，来建立对项目制学习理解的教师而设计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你的项目制学习之旅会带着你和你的学生去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