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进屋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九阿哥怒气冲冲离去的模样,顿时又担心起来:“福晋,九爷他……”
方舒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别管他了,先给我弄点吃的来吧。”
“可是,九爷好像很生气啊。”
“他生气又不会死,但我若再不吃东西就饿死了。”
初晴:……
怎么回事,这还是那个把九爷当作天的福晋吗?初晴满脑子问号,脚步却也不慢,不管怎么说,福晋一整天粒米未进,是该吃些东西了。
屋里没了他人,方舒便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要是明天能和离那是最好了。虽然她历史学得很不怎么样,但是拜《康熙王朝》和《雍正王朝》所赐,她对九阿哥的结局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八爷党,蹦得欢,死得……也惨。
做为嫡福晋,肯定也落不着好。他要是和九福晋恩爱不疑也就算了,看在那副好看的皮囊上,她也乐意跟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
记忆中的九阿哥对原主是要多冷漠有多冷漠,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压根儿就不会进她屋。
整个儿的例行公事。
后世送给九阿哥许多外号,什么美人九,毒蛇九,桃花九。
毒不毒蛇她暂时没看出来,但美人和桃花却是妥妥儿的。大抵是宫中居所太小,九阿哥身边除了完颜氏和兆佳氏两个婚前由康熙赐下的侍妾外,其他都是通房丫头,至于他到底染指了多少个,九福晋是数不清了。反正他屋里四个侍候的大丫头没一个是黄花闺女儿。
如意、如兰身娇腰柔,是去年宜妃娘娘送给儿子的,靠山很硬。
玲珑、碧玉是扬州送来的瘦马,从小接受那方面的调教,甚得九阿哥欢心。
完颜氏和兆佳氏虽然年纪不轻但地位超然,据说这两是九阿哥的性教育启蒙者,都给九阿哥生了一个格格。别看九阿哥喜新厌旧,但对这两个侍妾却很是贴心,赏赐不断。
除此之外,九阿哥一月有半月都在外头寻花问柳。是京城几大花楼的常客,每有姑娘要开苞,鸨妈妈都要给他送上一张请帖。要是有中意的,就春风一度。若是特别中意,就梳拢了置个宅子养起来,外室多多。
要不是他非处子不睡,方舒怀疑他早就花柳病缠身了。
她大致数了数九阿哥睡过的女人,顿时就膈应了。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和离了吧,别耽误姐找第二春。
想到这儿,方舒下了床。记忆中所有的人脸都有些模糊,方舒对九福晋的模样也没啥概念,只依稀记得长得还不错。
饿得狠了,她有些头晕眼花,好在梳妆台离得近,没几步她就走到了。那里立着一面人头大小的玻璃圆镜,清晰地照出了她现在的容颜。
饶是她被穿成九福晋这事儿震得头皮发麻,也不得不承认,她赚了。
镜中的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肤如凝脂,冰肌玉骨。哪怕云鬓蓬乱,脸色憔悴,也依然容色照人。这就算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妥妥的是大美女一枚。
就这模样,居然是个失宠的福晋,九阿哥是瞎了吗?
或者,清朝的人颜值普遍比较高,她这样的只能算普通?
“福晋,吃饭了。”她还没算清自己在脸在清朝能打几分,便听得初晴的声音。与此同时,一阵馋人的米香便飘了过来。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
方舒也不尴尬,换谁饿个一整天还和没事人一样的。
“福晋,您怎么起来了?”捧着托盘进来的初晴和谷雨都唬了一跳,忙将东西放到桌上来扶她。
方舒摆摆手,自己走了过去,一看桌上的饭菜,顿时无语:“这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
一碗粳米粥,三碟小菜,寒碜不说,份量还特别小。
初晴道:“福晋,您刚刚退烧,太医交代了不能吃硬的,只宜少量进食。”
行吧,有总比没有好,方舒坐下开吃。九福晋那优雅到骨子里的模样她是学不来了,不过当初她所供职的外贸公司贼事儿妈,为了应付各种场合,她特意报了礼仪班。加之特意放慢了进餐速度,倒也没惹人怀疑。
粥虽少,胜在味道不错。
她以为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但事实是,一碗粥都没喝完,她就饱了。长期少食多餐的胃果然比鸟大不了多少,她放下筷子道:“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初晴收碗的手一顿:“福晋,您身子不舒服,还是早些歇息吧,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大概之前睡多了,这会儿倒精神得很,我就看看,把单子拿来你就跟谷雨去休息吧,你们也忙了一天了。”
两丫环齐齐摇头:“福晋,我们不累。”
方舒声音还是哑的,说话时嗓子拉得隐隐作痛,她挥了挥手:“我喉咙疼不想多说,你去吧,就里外间,有事儿我叫你们便是。”
正房边上便是耳房,守夜的丫环一般都睡在那里,方便主子随叫随到。
初晴和谷雨对视一眼:“多谢福晋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