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人的心理实质

人的心理现象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心理现象的共同本质属性是什么？对这个问题的正确回答，一方面涉及树立科学的心理观、正确理解心理现象等问题；另一方面还涉及心理的定义，即“心理”是什么的问题。

早在远古时代，由于条件的限制，受天灾人祸威胁的人们认为万事万物都受灵魂的支配，人的感知、思索、做梦也不例外。唯心主义的心理观认为灵魂是一种不依赖于物体，从来都存在于宇宙中的永恒的理念。早期唯物主义者认为，心理活动是身体的一种机能，依赖于身体。

辩证唯物主义总结了人类的科学成果，阐明了客观现实、脑、意识三者之间的唯物辩证关系。现代心理学家遵照辩证唯物主义原理，以科学为依据，概括出一切心理现象共同的本质属性是脑的机能，是客观现实的反映，是行为的调控系统。

一、心理是脑的机能

就心理的物质本体而言，它是脑的机能。

(一）脑是心理的物质载体

1.神经系统是心理现象产生的物质前提

动物心理发展的历史表明，心理不是从来就有的永恒存在，而是物质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出现的物质属性。无机物、植物、单细胞动物都没有心理现象；多细胞动物具有散漫分布的网状神经组织，但还没有相对集中的神经索、神经中枢，它们只能产生类似心理萌芽的感应性。最简单的心理现象——感觉，产生于有索状神经中枢的环节动物，如蚯蚓身上。实验证明，蚯蚓已经能建立最简单的条件反射，将蚯蚓放入阴暗潮湿的“T”字形通道内，训练蚯蚓从纵道而入，往右拐的地方设有电击装置，稍前一点放有粗糙的砂纸。通过上千次的训练，蚯蚓可以在身体接触砂纸时，立即掉转方向爬行。这表明蚯蚓已经能建立起信号性的条件反射，粗糙的感觉是疼痛感觉的信号。以后，随着动物的进化，神经系统和生活条件的复杂化，到了灵长类的人猿科动物，它们的神经系统的头端——脑，无论在重量上、外形上，还是在内部构造上，都接近人脑，心理水平也进入具体思维阶段，能通过“顿悟”和“尝试错误”，解决很简单的问题。可见，心理现象随神经系统的产生而产生，随神经系统的发展，特别是脑的发展而发展（图2.1)。

2.大脑是心理的最重要的器官

神经系统分中枢神经系统和外周神经系统。中枢神经系统是人体的“司令部”，由脑髓和脑（大脑和脑干）组成；外周神经是传递信息的“通信网络”，由传入和传出神经纤维组成。大脑是中枢神经系统的最高级部位。它由140亿神经细胞折叠成不规则的六层，分左右两半球，由连合纤维（胼胝体）相连。由于折叠的原因，大脑两半球有许多凸起的回和凹下去的沟。其中最主要的沟和回是中央沟、顶枕裂（凹下去较浅较小的部位）、大脑外侧裂；中央前回和后回。这些主要的沟、裂、回，把大脑割裂成几个主要区域：枕叶、颞叶、顶叶、额叶，这些区域是产生心理活动的主要部位（图2.2)。

3.脑的三个主要机能系统

心理是脑的机能。每种心理现象在大脑半球皮层上都有相应的代表中枢。了解脑的三个主要机能系统就是分析心理现象的动力定位问题。

感觉机能系统：外周感觉器官、传入神经、大脑皮层后半部（以中央沟为界）的顶叶、颞叶、枕叶。

体表感觉如温、冷、触、痛的代表区在顶叶的中央后回处；本体感觉如肌肉、关节的运动和位置的感觉代表区在额叶后部的中央前回处；听觉代表区在颞叶的颞横回处；视觉的代表区在枕叶；嗅觉和味觉的代表区尚未取得一致意见。一般认为嗅觉冲动主要投射于大脑半球边缘部分（与脑干邻近）的海马回一带。味觉冲动投射于中央后回的中下侧；内脏感觉的代表区在大脑半球的边缘、环绕胼胝体周围部分。

总的来说，整个大脑半球后半部是各种感觉信息的加工整合系统。

运动机能系统：大脑皮层中央前回、传出神经、动作效应器。运动机能系统负责执行中枢神经系统的指令，将运动冲动发到肌肉、关节和腺体中，使躯体行动起来。

传出纤维除主要来自中前回而外，还来自被称为感觉区的中央后回，以及前额叶等广泛区域。因此，大脑皮层对有意识、有目的、有计划的行为的调节，不限于中央前回的狭小区域，特别是前额叶的参与控制是必不可少的。

联络机能系统：在大脑半球上，除了感觉投射区和运动区而外，还有更广大的联络区。联络区分散存在于上述区域的附近和额叶的最前端。感觉联络区指各种感觉投射区邻近的大量的短轴联络神经元，其功能是组织进入感觉区的神经冲动，以便获得更精确的感觉信息。例如，红色灯光刺激传到枕叶视觉区，只能单纯地揭示红色的物理特性。至于红光表示的意义，“停止”或“危险”，必须依靠附近的视觉联络神经元来揭示。听觉亦如此，如果听觉投射区附近的听觉联络神经元受到损伤，那么在接受外部声音刺激时，就只能有声音的感觉，却不能理解和判断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即听而不闻。

运动联络区在运动区的附近，其功能是对运动方式和运动程序加以组织。以写字为例，如运动联络区受损伤，病人仍能握笔做出书写的动作，但却不能书写出他以前所熟悉的文字。

前联络区存在于大脑半球额叶的最前端的广大区域，在鲁利亚的“神经心理学”研究中，指出该区域在人形成意向、运筹规划和调节监督自己的活动中，起决定性的作用。实验证明，前联络区损坏的狗，无法产生合乎目的的行为，不能集中精力去获取一个目标物，它对任何无关刺激物都起反应，例如会去追逐偶尔被风刮起的一片落叶；被前额叶损坏的猴子，不能凭记忆去选择放有食物的杯子，而正常猴子却能够在数分钟内，解决类似问题。人的情况显然不能和动物等同，但病例中发现，前额叶受损害的人仍有简单的智能活动，却不能从事综合性与推理性的思维活动。因此前额叶联络区是监督、规划、意志、创造和逻辑思维的中枢，大脑半球后半球的一切信息传送到这里加工整合；一切决策和指令，从这里发出。前联络是中枢神经系统最高司令部——大脑半球的核心部位（图2.3)。

4.大脑两半球的分工

大脑两半球的分工，实际上也是机能动力的定位问题。长期以来，心理学一直把和语言、逻辑思维有关的大脑左半球叫优势半球；把和知觉、形象识别有关的大脑右半球叫非优势半球（图2.4)。美国斯佩里教授在长期对“裂脑人”的研究基础上，提出了大脑半球分工的新论点。首先，他改变了大脑两半球左优右劣的观念。他认为大脑左半球主管语言和逻辑思维，右半球主管知觉和形象识别，这是功能不对称之分，不是优劣之分。他们在多种多样活动中各具优势，或交互优势。其次，他改变了两半球功能对抗的观念。他用实验证明右半球也有语言理解功能，左半球也能识别形象和颜色。因此一旦某一半球受损害，其功能可以为另一半球所补偿。生活经验也做了如是证明：上海曾发现一个姑娘，她小时候因脑部肿瘤切除了大脑右半球，现在仍能唱歌和绘画。

斯佩里的研究丰富和发展了大脑机能定位学说，他因此荣获诺贝尔奖。

以上原理充分证明脑是心理的物质载体。

(二）心理是脑的反射机能

1.反射概述

反射是有机体借助神经系统实现的，对一定刺激所做的有规律的回答活动。

反射在一定的神经结构里进行，实现反射的神经结构叫反射弧。它由五个部分构成：①感受器。它是把刺激能量转化为神经冲动的换能器；②传入神经。传入神经把感受器的神经冲动，经过多次交换神经元传导到中枢神经系统；③反射中枢。反射中枢指中枢神经系统内参与某一反射的神经元的总和；④传出神经。传出神经把中枢神经的冲动，经过多次交换神经元传导到效应器；⑤效应器。效应器指参与反射，引起动作的肌肉、关节、腺体等组织。

反射弧并不是弧形装置，而是闭环装置。在效应器官里，即肌肉或关节中，有一种本体感受器，它能将效应器官的活动状况和位置通过传入神经，反馈回中枢，使中枢对效应器的活动加以调整，使之不断完善（图2.5)。

反射弧的闭环装置，使有机体自身行动的信息，得以回收。使人的行为在中枢监控下，能够自我矫正和自我完善。心理就发生在反射弧的中枢过程之中。

2.心理现象的反射性质

谢切诺夫的“脑的反射”学说与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的伟大意义，在于它们把心理现象与客观刺激物的引发，与神经装置的生理反射，紧密结合起来了，从而使心理现象产生的方式得到唯物的说明。

反射的种类很多，只有条件反射才具有心理意义。无条件反射是先天得来，是本能，可以不在意识、心理支配下去适应固定不变的环境，所以不具有心理意义。条件反射不同，它是在无条件反射的基础上形成的信号反射。条件反射的建立，表示条件刺激物的信号意义被揭露，从而使人和高等动物在识别和学习各种信号刺激中，去适应变化多端的环境。条件反射的心理意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说明：

第一，条件反射形成的过程和机制。以巴甫洛夫的经典实验为例，条件反射的形成过程是在无条件反射基础上，用无关刺激物如铃声、灯光之类多次与无条件刺激物如事物相结合（时间上同时出现，或无关刺激物稍前），以后单独出现无关刺激物时，也能引起有机体的类似无条件刺激物出现时的流唾液与吞咽反应。这样条件反射便形成了。（图2.6)

条件反射的形成，表示原来同有机体无关的刺激物成为无条件刺激物的信号，代替无条件刺激物对有机体发挥作用。所以条件反射又叫信号反射。

无关刺激物为什么能成为无条件刺激物的信号，代替无条件刺激物的作用？巴甫洛夫为此沉思、设想，通过无数次的高等动物的实验提出了“暂时神经联系”的原理。巴甫洛夫在探索狗的进食与唾液分泌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狗在饥饿时看见喂食的人或盛食物的空盘子，也能引起和进食相同的流唾液反应。巴甫洛夫设想狗的唾液中枢和视觉中枢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神经活动过程，才使得它产生了类似“联想”的心理现象。

条件反射形成的机制。巴甫洛夫在实验基础上，推断条件反射的形成过程是由于大脑皮层上，在无条件反射中枢和条件刺激物的中枢之间建立一条神经细胞之间的联系通路，叫“暂时神经联系”。当条件刺激物如铃声单独出现时，神经冲动会沿着这条通路流向唾液中枢，引起流唾液反应，这时候，无关刺激物便替代了无条件刺激物所起的作用，成为无条件刺激物的信号。现代脑电科学的研究证明了巴甫洛夫的推断。神经冲动不仅会沿着一个神经细胞做连续的电性流动，也会通过生物化学变化，跨越细胞之间的间隔，激活下一个神经细胞，使之产生冲动。也就是大脑不同区域的神经细胞之间，是能建立联系通路的。正是这些神经联系的建立，各式各样的条件反射才得以形成。

第二，条件反射既是生理现象，又是心理现象。这是苏联心理学界的观点。从条件反射形成的过程来看，暂时神经联系的接通，是生理现象；从条件反射对人和动物所发挥的作用来看，它对有机体起通知、预告作用，使有机体掌握刺激物的信号意义，因而它又是心理现象。

巴甫洛夫认为，条件反射是人类生活中最常见、最普通的事实。“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谈癌色变”，都是见微知著的信号活动，也是我们称之为“联想”的心理现象。条件反射学说把生理和心理统一起来，表明心理现象并不神秘，它的产生有其自然科学基础。

条件反射为人和动物共有，但人的心理和动物的心理有本质不同，除社会实践的原因而外，大脑结构和信号反射系统也有不同。

3.两种信号系统

人的心理是两种信号系统的协同系统。

两种信号系统指第一信号系统和第二信号系统。两种信号系统划分的依据是信号刺激物的特点。凡是以直接作用于感官的具体事物为信号刺激物而建立的条件反射系统，称为第一信号系统。凡是由语词作为信号刺激物而建立的条件反射系统，称为第二信号系统。人在吃酸梅时，梅子的化学属性——酸味作用于味觉细胞，产生唾液反应，这是无条件反射，没有信号意义。吃过酸梅的人，看见梅子的形状，视觉中枢与无条件反射中枢建立神经联系，也会增加唾液分泌。在这里，梅子的具体形状是梅子的化学属性的信号，它所引起条件反射活动，即第一信号系统的活动。成语“望梅止渴”则是人的第二信号系统的活动。传说行军的曹操队伍，在口渴难忍的时候，听见曹操的鼓励：前面有梅林，有梅子可以解渴，之后许多将士口中都流出了唾液，觉得不那么渴了。在这里，“梅子”一词作为具体梅子的信号所引起的条件反射活动，叫第二信号系统活动。

人的心理现象或条件反射是两种信号系统的协同活动。其中第一信号系统是第二信号系统的基础。如“木丫”一词是日语“书”的意思，没有学过日语的人，没有将“木丫”和书的具体形象建立过联系，也就是没有第一信号系统做支持，便不能识别它的信号意义即它代表什么，因而不能引起有关书的任何联想。反之，第二信号系统支配和调节第一信号系统活动。如动物和第二信号系统不够成熟的幼儿被火灼伤过，以后看见火光，便会产生躲避、逃跑等防御活动，这是第一信号系统活动。青少年、儿童、成人等看见火光产生什么样的行动，受他们头脑中语词引发的第二信号系统所支配。如消防员看到火光，在这里火光即使是灼烧、危险的信号，再危险也要迎上前去抢救。由此可见第二信号系统对第一信号系统起支配和调节作用。

高等动物如灵长类中的人猿，它们大脑中没有人类的言语视觉细胞和言语听觉与动觉细胞，不可能有第二信号系统的机能活动，这是动物心理和人类心理本质上不同的生理基础。借助语词和社会实践，人的心理才能超出感官范围，深入事物的本质，远涉外域和历史。

脑是心理的器官，心理是脑的反射机能，但是没有客观现实作为源泉和刺激，心理是不会产生的。

二、心理是客观现实的反映

就心理现象的内容而言，它是客观现实的反映。

(一）客观现实是心理的源泉

人的心理、意识“不是从头脑中，而仅仅是通过头脑从现实世界中得来的，……”客观现实可以划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天然现实，如日月星辰、气象变迁、陆地海洋、飞禽走兽等。这类人们生存的自然环境，只有同人们发生联系养成为认识对象时，才能起到心理的源泉作用；第二类是人造自然，或者说人类学自然，如楼房、铁路、飞机、大炮、计算机、宇宙飞船等，它分布于人的周围，是人的心理的重要源泉；第三类是社会生活，如交往、学习、工作、生产等活动，它体现着人和客观现实的相互作用，是人对客观现实的把握、使用与改造。这类活动是人的心理最主要的源泉，决定着人性和动物性的区别。

人的心理，无论是简单的感觉还是复杂的思维，就其内容而言，都可在客观现实中找到它的源泉。即使是双生子，也会有个性差异。这种差异主要从现实生活中找原因，比如交友、排行（先出生或后出生）、性别等。老大或老二，众多男孩之中的一个女孩，或相反，这些因素都可能影响父母对他们的态度，父母的态度再返过来影响他们个性特点的形成。

某些心理现象的内容，如想象成分，不管它如何虚构、荒诞、超脱现实、但构成它的原材料，还是来自客观现实。作家童话和小说中的人头鸟、猪八戒、孙悟空，在现实生活中虽然找不出来，但构成它们的部分：人头、猪头、猴头和人身、鸟身等都是客观存在的。鲁迅先生说过：“天才们无论怎样说大话，归根结底，还是不能凭空创造。描神描鬼，毫无对证，本可以专靠了神思，所谓‘天马行空’似的挥写了，然而他们写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只眼，长颈子，就是在常见的人体上，增加了一只眼睛，增长了颈子二三尺而已。”

最后应该强调的是社会生活条件是人类心理活动最主要的源泉，离开社会生活条件，如人际交往，学习、工作，与世隔绝，即使有正常人的大脑，也不会有人的心理现象。以美国的津格为代表的人类学者研究了35个以上野生儿的事迹，将它们分为三类。一类是刚生下来就脱离人类社会，被动物奶大的野生儿；第二类是被人类遗弃或迷入荒原，靠自己力量独自生存下来的野生儿；第三类是被丧失人性的人关起来，失去实践活动和社会交往的孩子。第一、第二类野生儿都是面临自然现实，完全脱离人类社会环境，因而有人的脑却不会思维，有人的嘴而不会说话，有人的五官而没有人的感受，无法欣赏色彩，无法辨别音乐与噪音，无法分辨香味与臭味……第一类野生儿还具有动物特性如狼性：嚎叫、四肢爬行。第三类孩子脱离了人造自然（房屋、衣服、人类饮食）但由于剥夺了其交往、学习、工作等社会生活,17岁被解救出来时，头大身小，智力极度低下，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不知道镜中人是自己的影子，能说几句简单的话和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从这三类野生儿的个案分析，充分证明社会生活条件是人类心理的主要源泉。

客观现实是心理的源泉不等于客观现实移植于头脑中，心理是客观现实的反映但不是照镜子似的机械反映。

(二）心理是客观现实的主观映象

主观映象决不是主观主义的臆测或任意附加，而是指心理这种反映的特点。

心理不是客观的物质现象，而是主观的观念现象。物质的特点在于它的客观现实性，具有三维空间的形体和物质的功能。心理则是“物的复写、摄影、模写、镜相” ，即物的映象。心理映象的内容仅和客观事物相类似却不等于事物本身，不具有物质的形体性和功能性，而具有观念性和认识的功能性。当然，发生在反射弧中枢的心理现象，在一定条件下可以通过传出神经和效应器，反作用于物，或转化为物质。如果不认识到这点，“把物质和精神即物理的东西和心理的东西当作绝对的对立，那就是极大的错误。”

心理现象的主观性还表现在人对客观现实的反映，总是发生在个别具体人的头脑中，受到个人已形成的主观世界的加工改造，带上个人的主观色彩。

每个人由于先天素质不同，知识经验不同，个性不同，对同一件事物的反映的选择角度和深度，也会有所不同。鲁迅先生指出不同的人读《红楼梦》，个人所关注的东西很不相同。

同一个人在他自身发展的不同时期，由于主观世界的变化，对同一件事的先后反映也不尽相同。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说他年轻时，初读司汤达的《红与黑》，不知所云，抓不住要领。当他参加了资产阶级的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对资产阶级的罪恶有了亲身体会，再读《红与黑》时感受就深刻多了。

同一个人在同一时期由于心理状态不同，对同一事物的反映也不完全相同。学生考试成功，人家问考得好吗，就会很乐意回答；反之，如果考试失败，别人这样发问，就会感到十分讨厌，觉得别人在讽刺自己。这是由于主观心情变化所致。所以心理是客观现实的主观反映。

心理是客观现实的主观映象，并不表示人的心理生活的弱点。个性及知识经验参与当前的反映，才使人的心理多样化并不断地深化。试问如果一个人的心理生活不带上个性色彩，哪里谈得上丰富多彩呢？如果人的心理现象都像照镜子似的反映，那还有什么发展变化呢？

当然，主观映象也难免有片面错误的时候，只有通过实践的检验和校正，才能达到主客观的统一。

三、人的心理是客观现实的积极能动的反映

人是负有历史使命的社会动物，他们决不消极地坐等客观现实作用于自己，而是在积极主动地接触、使用和改造客观现实的实践活动中去进行反映，并通过实践来检验、校正、发展和丰富自己的心理反映，同时实践活动又受到心理的支配与调节。

人对客观事物的处理和应用，由于实践活动的不断深化，人们的反映内容也不断丰富和发展；由于实践活动的社会性和多样性使人们形成不同的个性特征。正如恩格斯所说：“人的智力是按照人如何学会改变自然界而发展的。” 5YJ38fWE76aIBvo73WwzXYF+KUbJVyR7yFjs8FCRgdL7Zt1ogge6bMwYBOd6B0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