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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秀美一走,江景就缠着爸爸,要爸爸给他折纸船。爸爸给他折了轮船,他又要折军舰、舢板、篷船、卡宾枪和宝塔。爸爸都一一答应儿子。江景开心极了,一边吃葡萄,一边将所有的纸船放进木制大盆里飘动。父子俩玩得非常高兴,连秀美买菜回来都还不知道,直到秀美走到身后,将鸡放在地上,“咯咯喔喔”地叫,丈夫才回过神来。

在家里,丈夫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但杀鸡宰鸭这件事情他非做不可,因为秀美杀鸡宰鸭要害怕。有一次,家里来客人,秀美买了只鸡,本来想叫邻居帮助杀一下,可那天正巧左右邻居都不在家,于是,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试着去杀鸡。可杀了几次,鸡还是没有死,接着,她拿着菜刀又重复了好几次,然后,将鸡放在地上。谁知,这只鸡还会乱窜乱跑,弄得院子遍地都是鸡血。从此,她再也不敢杀鸡了,觉得杀鸡非常罪过。平时丈夫不在家,她也不买鸡鸭了,免得无人宰杀。从那以后,孩子们想要鸡鸭吃,只能等爸爸回家了。

今天秀美买的菜特别多,除了鸡、肉、黄鳝之外,还特地买了一条大黄鱼,一斤跳跳鱼和二斤刀鱼。黄鳝配绿豆芽、跳跳鱼加梅干菜、红烧黄鱼和油炸刀鱼,这些都是江南平常最爱吃的菜。

夫妻俩忙完了杀鸡洗菜,又马上开始烧。到了十一点,所有的菜都烧好了,江山、江水也回家了,可江南却还没有回来。

“江南跑哪里去啦?”秀美一边说,一边朝门外张望,“怎么还不回家?”

“再等一会儿吧。”江船长一点不着急。

“不会被同学拉去吃饭了吧?”秀美自言自语。

“也有可能。”江船长点燃香烟,“同学觉得她就要当兵去了,抓紧会会。”

“近期经常约她的都是男的。”秀美说话时神情有些不安和担心。

“都是男的?”丈夫有点诧异,“是谁呀?”

“一个是杨威,他和江南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另一个是徐县长儿子徐军;还有一个是她女同学李君的哥哥,叫李梦华。”秀美在竹椅上坐下,“三个人长得都很帅。”

“你的意思是三个男孩都在追求江南?”江船长问。

“是的。”秀美点头,“我感觉是这样。”

三个男孩个个长得很帅,并且都在追求江南,江船长听后也开始担心了。他估计江南对三个男孩也有好感,不然,三个男孩不会缠着她的。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偷吃禁果的事情时有发生,他单位职工的女儿偷吃禁果怀孕,被男人抛弃,后来,喝农药自杀。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他女儿身上,后悔就晚了。但是靠管又管不住的,总不能每时每刻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主要还是看江南的自控能力。江船长见过杨威和徐军,感觉两人应该不敢乱来,可李君哥哥是怎么一个人,他就不知道了。女孩子一般都喜欢比她大的男孩子,江船长感觉女儿的芳心最有可能被李君的哥哥捕获。

江船长吐出一口烟。“李君的哥哥多大了?”

秀美说:“年龄不清楚,只知道他在华东政法大学读书,估计已毕业了,人长得很帅,高高的个头,他的脸像电影演员王心刚。”

江船长皱了皱眉头说:“孩子长大后,找对象、谈恋爱,我们本来不该反对。可江南现在年纪太小,没处理好的话,会影响她在部队学习、工作和生活的。”

秀美有点担心:“现在正是青春期,不管住,出事情麻烦了。”

秀美也年轻过,作为女人,她当然了解少女的心,对爱的懵懂和对爱的追求是每个少女都要经历的一段历程。少女的青春期,往往是苦闷、烦恼、愉悦、幸福互为交替。青春期的少女,若要健康成长,身边不能缺少母亲的陪伴、指点和悉心照顾。现在,秀美最担心的是,江南隐藏自己的爱情,这样,她想帮也帮不上了。如果江南遇上坏男孩,后悔就晚了。于是,她只能采取笨拙的办法,天天盯着她。可是秀美又不能对她盯得太紧,要是把江南管得死死的,不让她走出家门,江南就会出现抵触甚至反抗的情绪。没有好办法,秀美只能采取松紧相结合的措施,尽力管住女儿青春期的躁动。

江南和宣传队的同学拍完集体照后,就叫上林丽、李君、王春花、顾艳萍四个同学一起逛商场。她们五个人既是同班同学,又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五人个个像似刚出水的芙蓉,远看婀娜多姿,近看娇美清纯。她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难怪老师们都说,她们是安江‘一中’的五大美女。江南一边逛商场,一边买东西,看看时间已临近中午,才想到回家。江南皮肤白晳润泽,姿容婉丽娴静,似花如玉,人见人爱。今天,她身穿水红短袖衬衣,配上墨绿色百褶裙,犹如刚出水的芙蓉。如此美貌,难怪秀美对女儿外出总是不放心。

江南走出百货大楼,对同学说:“今天,我爸回来了,我妈一定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你们都到我家吃饭吧!”

王春花推谢道:“谢谢!我去不了,今天我爸值班,中午十二点钟才能下班,我要回家烧饭,还要给他煎药。我爸最近夜里老咳嗽,我昨天去药店抓了两副中药。”

王春花身穿绿白相间的花格子翻领衬衫和黑色半身裙,丹唇皓齿,身材丰腴,并有一双又大又水灵的眼睛,看上去既青春又性感。

江南点点头说:“嗯!像个孝顺的女孩,你理由充分,可以回家。”

王春花现在的父亲是她的养父。她从小被养父收养,养父没有亲人,视她为亲生女儿一样。她也十分孝顺养父,从小对养父就视同自己的亲生父亲。

王春花风趣地说:“女人嘛,孝顺老人是必须的,将来找了老公,还要相夫教子呢。”

王春花生性开朗,心直口快,活泼可爱,是大家喜欢的开心果。

江南轻轻掐了一下王春花的脸颊。“害臊不害臊?”

大家听后一阵欢笑。

李君直率地说:“你家有好吃的,我心里特想去,可我妈昨晚交代,要我回家烧饭,不然,父母回来没饭吃,我要挨骂的。”

李君是个眉目清秀,纯真可爱的美少女。今天她身穿蓝白相间的连衣裙,更显得神采飘逸,娇艳动人。

林丽想和李君一起去,便说:“你哥不是大学毕业回来了吗?你哥不会烧饭啊?”

五个人当中,林丽长得最高,一米六五,比江南还高2厘米,清澈的丹凤眼,白皙的皮肤,她身穿紫红衬衣和蓝色包裙,挺胸翘臀,体态曼妙,性感撩人。

林丽想去江南家吃饭,是想见一见江南的父亲,她已有两个多月没有遇见江南父亲了。虽然她经常去江南家里,可总是很难碰到江南父亲。在她的心里,她感觉江南父亲比她父亲还亲切。林丽没有母亲,她听父亲说,母亲生下她之后不久就病逝了。林丽既没有母爱,又缺少父爱,因为父亲不但不管她,而且总是一副威严的脸色。反倒江南的父亲对她很关心,很体贴,所以她心里会想念江南的父亲,一段时间没碰见了,就很想看见他。这是林丽的秘密,她不会把这种想念说出来。尽管江南几乎天天和林丽在一起,她也没有发现林丽这一秘密,仅感觉林丽非常钦佩她父亲渊博的学识和平易近人的性格。不过,江南的父亲已有所察觉,可这种事情,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再说,男人都一样,都需要这种感觉。

李君答道:“为办理毕业分配的事,前几天他又去学校了。”

江南笑着对身边的顾艳萍说:“王春花和李君家里有事,我不拉她们了。顾艳萍!你和林丽两人到我家吃饭。”

顾艳萍应答道:“我爸今天从清水公社来县政府办事,已约好一起吃午饭的。”

顾艳萍身穿深蓝色的徐领衬衣和黑色长裤,形体完美,容貌清丽,长发齐腰,看上去优雅而又端庄。

江南对林丽说:“她们不来,你来吧!”

林丽假装不好意思:“她们都不去,我一个人去你家吃饭多难为情呀!”

王春花说:“江南!今天就算了吧,过几天我们聚一聚。”

江南点了点头说:“也行。”

林丽希望江南拉她一起回家,这样,她就不会难为情了。本来江南也打算拉住林丽,和她一起回家,可王春花这么一说,她的想法就改变了。林丽心里有点责怪王春花,觉得她多嘴,但是从她的神情里又觉察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林丽脸带微笑,低着头,用脚尖踩地上的橘子皮,她不好意再找理由去江南家,只能等到同学聚会那天想办法去江南家,看看江南的父亲。有时候,林丽也觉得自己好奇怪,身边这么多男同学和男老师喜欢她,她都毫无兴趣,却偏偏喜欢与江南父亲在一起,更令她不解的是,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之后,她会想念他。她明知这种想念很危险,可是对他的想念还是情不自禁地经常出现在她的心里,并且她的眼前还是会不断地浮现他的笑貌。

顾艳萍说:“我下午要回清水了,估计近期我们没有机会见面了。”

江南说:“我们以后多联系。”

李君插话:“可能还有机会见面,肖老师希望我们继续参加宣传队的一些活动。”

王春花抿嘴笑了笑说:“他只希望你继续留在宣传队吧?”

李君轻轻打了一下王春花的屁股。“你又在乱说。”

在学校宣传队里,肖老师追求李君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至于李君怎么想,大家就猜测不到了。其实,李君还没有想明白,她感觉肖老师并不爱她,只是喜欢她而已,因为到现在肖老师还没有向她明确表示过爱恋之意。李君要享受被男人追求的过程,如果肖老师带她去看看电影,她的感觉或许就不一样了。看电影是眼下最时髦的求爱方式,有的男人为了得到女人的芳心,天天约女孩子看电影。哪个女孩子没有虚荣心?李君最希望肖老师当众向她求爱,她认为,被男人热烈追求的女孩子才会有幸福的未来。然而,肖老师在爱情上却缺乏激情,他即使心里非常爱恋李君,也不会热烈追求她,更不会当众向她求爱。

林丽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皓齿,戏谑说:“我们都毕业了,还参加宣传队什么活动呀?”林丽一边往后背甩辫子,一边笑笑说,“一定是肖老师舍不得你离开吧?”

李君假装生气:“不跟你们说了。”

顾艳萍为李君解释说:“宣传队一共30多个人,我们毕业班同学占了一半,学校补充人员一时有困难,如果宣传队有政治任务可能暂时还要请我们去。”

江南说:“对宣传队我有感情,如果我没上部队,继续参加宣队的活动我也乐意。”

顾艳萍若有所思地说:“在宣传队蛮开心的,有点留恋,我也乐意。”

李君听后,瞟了顾艳萍一眼,她早已看出顾艳萍在偷偷地追求肖老师,至于肖老师怎么想她还不知道。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是不是真的这样,李君想看个究竟。同时,她还可以考验一下肖老师,他到底爱不爱她。如果肖老师和顾艳萍真的好上了,就说明肖老师不值得她爱。顾艳萍找对象不同于李君,她没有那么多想法,她认为,找对象只要双方有好感,看得顺眼就可以了,如果李君看不上肖老师,她就要。当然,顾艳萍还要看肖老师是不是喜欢她,如果肖老师真心喜欢李君,她只好退下来。顾艳萍打算找一个机会试探一下肖老师,如果肖老师愿意和她交往,她就主动接近他。

江南对顾艳萍说:“最好在我上部队前我们能再见面。”

顾艳萍说:“我也想和你们在一起,可我家在清水,离县城太远,不方便。”

王春花站在顾艳萍的后背,一边捋着顾艳萍的麻花辫,一边微笑说:“还是读书时候好,你住在学校,想出来玩很随意。”

顾艳萍有点惆怅地说:“毕业了,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机会肯定就少了。江南!别忘了,上部队后给我寄照片。”

江南笑了笑说:“我肯定不会忘记。”

五个美女特别爱说笑,站在百货大楼门口,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同时还不断地传出清脆悦耳的笑声。她们的漂亮本来就引人瞩目,银铃般的笑声自然会招来更多行人的转身。有几个男青年被她们的美貌完全吸引住了,禁不住驻足观望。美女们只顾说笑,似乎又忘记了时间,已十一点多了,五个人还是说个不停。王春花突然想起还要为父亲烧饭、煎药,于是,她马上转身欲走。大家见状,只得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Op5iAC5lQAIQYw4a7ANRWSxD+SaiAFf+2XayfcAQpviGJds/8vCjEMjHUBaV06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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