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
这两个字跟她上一世的悲惨遭遇紧紧联系在一起。
眼前的人更是被他设计,最后为了她而惨死。
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慕向晚只觉得一阵反胃,更恨自己上一世耳盲眼瞎,才会选择那样一个人渣。
这第二次机会,她不会再犯当初翻过的错。
只是这两次的接触下来,尽管她已经言真意切,秦司琛却始终不为所动。
确实,只是语言上的承诺说明不了什么,她需要的是用行动来慢慢让秦司琛认识新的自己。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先定下两人的婚事,再一步一步地改变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
在心里做了决定后,慕向晚深吸了口气,退后半步,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哪有什么爱不爱的,我对他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现在冷静下来了。”
“结婚这种事,还是要门当户对才好,日后也会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青梅竹马,是彼此结婚的不二人选。”
末了,又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地强调:“单论感情来说,我也更中意你。”
她眸子清亮,笑靥如花,口中吐出的话让人看不出破绽。
秦司琛眼底渐渐生出几分疑虑。
经历了退婚的事,他对慕向晚的话分不清真假。
更何况她刚才的话真情假意掺杂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秦司琛沉声发问:“如你所说,我们的婚约不可能简单,我帮慕氏翻盘,你又能回报给我什么?”
直到现在,他还以为慕向晚是为了慕氏才提出结婚。
慕向晚眼神坚定:“毕生全部,只要你要,我倾尽所有。”
用她的后半生来做交易,秦司琛不想勉强,却也难免心动。
“要是你后悔了呢?”
“不会后悔。”慕向晚答得毫不犹豫。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仍有疑虑,一个满眼坚定。
半晌,秦司琛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跟我来。”收起手机,他沉沉地看了眼慕向晚,径直离开书房。
在他身后,慕向晚心下不解,一路跟着他上了车,看着车子直直地驶向郊区。
过了几近一个小时,车子在郊区一座破败的砖瓦房前停了下来。
房子没有上过漆,红砖在雨水的侵蚀下已经褪去了鲜艳,砖缝间长满了青苔。
房门是两扇木头,不少地方已经折了,隐约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样子。
慕向晚心里发紧,只是透过缝隙看到,她已经开始害怕了。
“进去待一个晚上,我就如你所愿。”秦司琛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打开了车门。
只是黑而已。
慕向晚在心里安慰自己,从车上下来,一步步地走到房门前。
秦司琛始终跟在她身后一两步的距离。
看着她抬手开门,秦司琛垂在身侧的手没忍住往前探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啊……”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慕向晚猛地发出一声惊呼。
阳光洒在房间里,只看到成群结队的老鼠在地上窜来窜去,还有一只慌不择路地撞上了慕向晚的脚。
慕向晚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反身钻进身后的人怀里,眼底满是惊恐。
秦司琛冷眼看着她恐惧的样子,扫了眼房间里的景象,抬手关上房门。
“后悔了?”
怀里的人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里的害怕还没有褪去,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没……没有。”
秦司琛挑眉,不顾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把她从怀里推开。
“只要我待够一晚,你就会娶我?”慕向晚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向他确认。
秦司琛沉声应下。
得到他的确认,慕向晚定定地看了眼面前的那扇门,心下一横,咬牙大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开门的瞬间,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只要看不见,就不会那么害怕。
就在她要走进去时,腰间突然一紧。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慕向晚茫然地回眸。
身后,男人面色晦暗莫测,手臂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间。
“不用了,我有别的想法了。”
说完,秦司琛松开手,转身进了车里。
慕向晚在原地站了几秒,心下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秦司琛还是在乎她的。
“上车。”
那头,秦司琛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催促。
慕向晚回过神来,快步跟过去上了车。
车子一路飞驰,在半山腰停了下来。
四下无人,空旷的山腰上,慕向晚甚至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她想不到秦司琛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为难她,或者说,是确认她的心意。
她自然愿意接受他的所有考验,但还是免不了对未知感到恐惧。
“怕了?”秦司琛侧身看她。
慕向晚毫不犹豫地摇头,眼底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看到她脸上的神色,秦司琛心头微动,有一瞬的动摇,觉得她不可能演戏演到这个地步。
他对慕向晚了解至极,知道她怕黑又怕老鼠,特意安排了那样一间房间。
本以为她会因为恐惧而退却,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两次走了进去。
第一次,她透过门缝看到了房间漆黑一片,第二次,她亲眼看到了里面近百只老鼠,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秦司琛不觉得她会为了慕氏做到这个地步。
但心思一转,又想到几天前她悔婚的决绝,秦司琛眼底划过一抹自嘲。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迟迟不开口,慕向晚主动发问,心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见她似乎一点也不长教训,秦司琛轻嗤一声。
“既然你不怕那件间屋子,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说完,他泛着凉意的视线从慕向晚身上自上而下地扫过。
“要结婚可以,不过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刚才的屋子那么恐怖,慕向晚以为自己还要面对多么艰巨的考验。
听到这番话时,心里的石头却落了地。
虽说秦司琛的话说的晦暗,但目光已经把他的意思赤裸的表达出来了。
他是觉得,自己已经跟于远上过床了,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