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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军演
张飞驾着飞鸡从魏国回来。
张飞下了飞鸡，诸葛亮问他：“又出去放鸽子啦？”
“是啊。”
“在魏国发现什么新情况没有？”
张飞想了想：“有。北方的女子不怕冷，冬天还穿短裙，要风度不要温度。”
诸葛亮说：“没问你这个。曹操在军事上有什么动作？”
“哦，魏军在进行军事演习，似乎以吴国为目标。”
“比起女人穿短裙的消息，这个消息更重要。”诸葛亮吩咐张飞，“你再往吴国飞一趟，把情报送给周瑜。吴国要是被魏国吃掉了，蜀国也就危险了。”
鲁肃急匆匆来见周瑜。
“都督，蜀国送来情报，说魏军正在进行针对我国的军演。”
周瑜嘟囔道：“曹操为什么不去进攻蜀国，老是打我们的主意。”
这时外面报道：“蒋干先生来访！”
周瑜高兴了：“我这老同学又来了，来得正好。”
周瑜便向鲁肃悄悄叮嘱一番……
原来，曹操要打吴国，特派蒋干前来窥探吴军动静。
临走时，蒋干请示曹操：“如果周瑜再叫我和他一起睡觉，睡不睡？”
曹操说：“睡！”
“要是桌上还有文件，偷不偷？”
“偷！”
曹操送蒋干上驴时，赠诗一首道：
蒋干骑上驴，吴国访周瑜。
上回被你耍，这回要耍你。
于是蒋干信心十足地再来当间谍。
周瑜对蒋干笑道：“子翼兄，我们又好久不见了。你要是不嫌我打呼噜的话，今晚咱们再同榻而眠，如何？”
蒋干道：“说实话，我就是奔着你的呼噜来的。公瑾你是作曲家，精通音律，打起呼噜来也是那样抑扬有致，引人入胜。听你的呼噜完全是一种享受。”
当天晚上，周瑜又喝了许多酒，脚也没洗就睡下了。
蒋干便也上床假睡。他是靠着周瑜的呼噜和脚臭的刺激，才没有真的睡着。
半夜里，蒋干爬起来了。
跟上次一样，残灯尚明，桌上堆着许许多多文件。
蒋干一份一份地翻阅文件，终于翻到这样一份——
此次军演没有计划在冬至日举行。
演习地点不在赤壁。
代号不叫“冰雹”。
在此次军演中，吴国军队没有装备多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
具体部署并非如下：
周瑜并不担任总指挥。鲁肃并不担任副总指挥。
……
蒋干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决定把这份绝密文件带回去研究研究。
蒋干连夜赶回了魏国。
曹操正边打瞌睡边等蒋干，这时急忙问：“偷到什么没有？”
蒋干说：“偷到了。”
他便将吴国的军演计划书拿给曹操看。
曹操看了一遍，问蒋干：“你看懂了吗？”
蒋干说：“没看懂。”
曹操说：“看这文件得反过来看。”
蒋干便把文件翻到反面。
“不是看反面！”曹操说，“是把句子的意思反过来理解。比如，‘没有计划在冬至日举行’，就是‘计划在冬至日举行’；‘没有装备多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就是‘装备了多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
“我懂了，”蒋干顿时开窍，“‘周瑜并不担任总指挥’，应该理解为‘周瑜担任总指挥’。”
曹操沉思起来：“这么说，吴国的军事力量已经大大加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了。你这次去吴国，有没有看到他们的‘多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
“没看到，”蒋干说，“周瑜没让我看。”
曹操忽然大笑：“我有办法了！我要让周瑜乖乖地将他的新式武器拿出来给我看。”
蒋干不明白：“怎么可能呢？”
“蒋先生，你还得立刻返回吴国……”
周瑜发现那份“绝密文件”被蒋干偷走了，他很高兴，就等着曹操上当了。
天刚刚亮，鲁肃来报：“蒋干回来了！”
“好，”周瑜说，“你们别惊动他。”
周瑜赶紧重新躺到床上，重新打起呼噜。
蒋干走进来，见周瑜还睡着，他便犹豫着：要不要也把衣服脱掉，睡到床上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呢？
这时周瑜睁开眼睛，问蒋干：“子翼兄这么早起床，已经出去过了吗？”
蒋干便说：“我去晨练，跑步，每天习惯了。”
“跑步吗？长跑还是短跑？”
“长跑。我跑到魏国，又跑回来了。”
“见到曹丞相了吧？”周瑜笑道，“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曹丞相说，听说吴国研制了一些新式武器，正好魏国也在进行新武器的研制，希望双方有个交流的机会。”
周瑜暗想：我谎称的新式武器是为了吓唬曹操的。如果有机会观摩魏国的新式武器，就可以像诸葛亮草船借箭一样，用魏国的技术打击魏国了。
“那么，”周瑜问蒋干，“照曹丞相的意思，我们可以用什么方式交流呢？”
蒋干说：“可以将两国军队调集到一起，搞一次联合军事演习。”
“联合军演？”
“这样就可以集中展示两国的武器装备，互相学习，互相启发。”
“行。”周瑜同意了，“两国军队的首次联合军演，应该有个响亮的代号吧？”
蒋干说：“这个代号应该能体现我们两人友情的深厚，体现我们两国军队合作的紧密。”他想起“狼狈为奸”这个成语，“代号就叫‘狼狈’，怎么样？”
“那，谁是狼，谁是狈？”
不管谁是狼，谁是狈，魏吴举行联合军演的计划已经敲定。
蒋干向曹操汇报后，曹操满意地夸奖蒋干：“这次你的表现不错，你好像比你的驴聪明一些了。”
蒋干很尊重他的驴的，他说：“可能下一次我的驴又会比我聪明了。”
曹操忽然收起了笑容，在屋子里不停地踱起步来。
蒋干慌了：“丞相，又有什么不对劲了？”
曹操停止踱步：“我的脑筋忽然转了个弯，是个急转弯！”
蒋干脸色发白。他知道，往往曹操的脑筋一转弯，别人的脑袋就会掉下来。
曹操问蒋干：“联合军演的地点是不是在赤壁的右侧？”
蒋干说：“是啊。”
“好，”曹操又问，“比方说，你就是赤壁，你的右侧是哪一边？”
蒋干就把自己想象成赤壁……
“这边！”他举起右手。
“但从我的角度来看，你举手的这边是左边。”曹操说。
曹操出口成诗：
我说这是左，你说那是右。
是左还是右，想想可真逗。
蒋干一会儿举起左手，一会儿举起右手，完全把自己搞糊涂了……
这时吴国的周瑜和鲁肃也在讨论左和右的问题。
周瑜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忽然想到，趁魏国军队集中在赤壁这边时，我军可以从赤壁那边渡过江去，一举攻占魏国的都城。”
鲁肃惑然不解：“我们不是跟魏国约好，在赤壁的右侧举行联合军演？如果违反协议，人家会说我们缺乏诚信的。”
周瑜强词夺理：“谁违反协议啦？哪边算左，哪边算右？魏军集结的地方就一定是右侧？我军渡江的地方就一定不是右侧？”
张飞看见魏军先向吴军射箭，把吴国的战船射得像刺猬一样。然后吴军把这些箭拔下来，再把魏国的战船射成刺猬一样……
“可是，”鲁肃道，“说好是演习的，我们怎么能攻下人家的都城呢？”
周瑜说：“我们以后还要攻下蜀国的都城，这一次不就是下一次的演习吗？”
到了“狼狈”联合军演开始的日子了。
不巧的是，一早江上就浓雾弥漫。鲁肃对周瑜说：“今天能见度这样差，怎么演习？”
周瑜笑道：“我正要偷袭魏国，真是天助我也！”
鲁肃刚想说什么，只听前方雾中传来人声：
“我正要偷袭吴国，真是天助我也！”
周瑜大吃一惊：“难道遇上了魏军？”
鲁肃便大声喊话：“口令！”
对方回答：“狼狈！”
真是魏军。
不一会儿，隐隐看见了魏国的战船，站在船头的正是曹操。
周瑜问曹操：“不是约好了在赤壁右侧会合，你们怎么——”
曹操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这边就是右侧了……你们不也是——”
“是啊，是啊，我们正好见面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就要出点意外了。”
渐渐日出雾散，真相大白。
诸葛亮派张飞驾飞鸡来观察魏吴两国的动静。飞鸡到了赤壁上空时，“狼狈”军演已正式开始了。
张飞看见魏军先向吴军射箭，把吴国的战船射得像刺猬一样。
然后吴军把这些箭拔下来，再把魏国的战船射成刺猬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