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那傻小子,不会是胆小怕事,溜了吧!”
李震一脸无所谓地在众衙役的押解下,晃晃荡荡下楼。
“小的,好像刚刚瞧见房二爷往西市上去了,说是要去给程三爷找什么武夷山的大红袍!”
“前一会,房二爷还把咱这后厨厨房的锅炉给砸了,说咱这是个破店,连点上好的茶叶都没有……”
一个小厮样的人物,陪着笑,答话道。
程处弼听到后,哭笑不得,笑得是,房俊对自己的忠心耿耿;哭的是,这个时代,哪有什么大红袍!
在唐初,人们饮茶多为粗放式豪饮,或为解渴,饮则升斗,或看重的是茶的药用功能。
饮时还要添加许多佐料,如葱、姜、枣、橘皮、茱俞、薄荷、盐、奶等,饮时连吃带喝。
这种喝法,喝到嘴里,酸甜苦辣咸,啥味道都有,而且极大地破坏了茶叶本身的味道。
喝惯了清茶的人,肯定受不了那味。
哪像我们现在,细煎慢品式的煎饮法。追求的是茶的真味,喝的是固味甘爽、品的是绵柔悠长,还享受着幽宁典雅、清远悠闲地意境。
“羽绾姑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烦请姑娘助我。”
程处弼顿了顿声,叫住了领着众舞姬从厢房内出来的羽绾姑娘。
“程公子,请说,小女子,自当遵从!”
羽绾姑娘凝视着程处弼,容色娇艳,眼波盈盈。
“待我那傻弟弟,回来时,烦请让他,勿要牵挂,回家静候便是。”
“请公子放心,待房公子折回时,奴家自会,好言相告!”
“如此,多谢姑娘了!烦请姑娘,多加劝诫!”
程处弼脸带愁容,面对羽绾姑娘,反复叮咛。
这羽绾姑娘生得到是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一身淡蓝的仕女服,在这姹紫嫣红、浑浊不堪的华春苑,到是别有一番,清幽脱尘,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只是可惜,千乘万骑……
“放心吧,三哥,房老二,虽然心思简单,但也不是会胡作非为的主!和俺这般的浑人,不一样!人家好歹也是房家的种!”
尉迟宝琪憨厚一笑,用独特的,黑了自己,捧了别人的方式,安慰道。
“程公子的心思,奴家省得,自当多加劝阻!”
羽绾姑娘,娉娉一笑,盈盈欠身。
这程公子,脸庞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乌黑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秉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之前在厢房内言笑,也是幽默风趣,雅俗共赏。
只是不该,轻狂乖张,恃尊傲人,连越王殿下,这般尊贵的人物,也敢打,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两人带着各自的赏心与遗憾,暗自哀叹着,分道扬镳。
“推推搡搡,磨磨唧唧个啥子!程处弼,汝且看孤,这般模样,如何!”
房门大开,李泰迈着粗短腿,顶着被自个打成猪头的脸,狞笑着从厢房里出来。
“这……”
程处弼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父皇要是看到孤被汝打成这般模样,汝说,父皇会给汝一个怎般的死法!是凌迟呢,还是车裂!”
李泰张狂大笑,顶开程处弼等人穿过,坑坑洼洼的肥脸,如烂泥一般的糜烂、扭曲。
“你……”
众纨绔看到那张丑脸,气是不打一出,恨不得上去把这吖的,打得不能人道!
苦肉计!
为了陷害我们,把自个打成这样!
这他娘的也忒狠了吧!
这绝逼是李二陛下的亲儿子呀!
只有李二陛下,这样弑兄杀弟的主,才能教出这般心肠歹毒的儿子呀!
“诶,你们一个个骚安勿躁,他有张良计,哥哥我也是有过墙梯的!”
程处弼一面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面安抚众兄弟的情绪,琥珀般晶莹的眸子,寒光乍现,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冷颜。
他敢笃定,极其爱惜自己羽毛的李二陛下,绝对不会,因为纨绔间的针锋相对,打了李泰,就砍了自己!
因为,李二陛下和秦皇汉武,并称“千古一帝”的男人!
连侯君集起兵造反,这般把天捅破的事,都不曾想治他死罪!
更别说一个屁大的打架斗殴了!
只要不砍了自己,他就可以利用天朝古代律法中,一个很明显的漏洞!
想到此处,程处弼不禁露出放荡不拘的笑容,深邃的眼里,不经意流露出、让人不敢小看的精光。
他要让李泰,自食其果,有苦说不出!
最后,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