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纂,别以为孤不知道,孤心里清明得很,你和他们狼狈为奸,就是一伙的!他们受罚后,你也逃不了干系!”
李泰恶狠狠地道,凭孤在父皇面前的宠爱程度,一个小小的长安令,整你不和玩似的!
“殿下,休要血口喷人,下官清清白白,一切子自会按大唐律法,秉公办理!”
杨纂也被气得八字胡倒撇,面色苍白。
当初在吏部担任考功郎中,手握考察官吏的大权,舒舒服服的!
如果不是你老子李二陛下,硬是拉着我的手,说长道短的,这个烫手山芋,得罪人的活,谁愿意干!
“孤,到要看看,你怎么个秉公办理法!怎么给大表哥一个交待,怎么给孤一个交待!”
李泰长袖一甩,顶着大肚子,怒目前来。
他奶奶的,一个小小的五品县令,也不把孤放在眼里!
“下官,不需要给殿下任何交待!下官,要给交待的是陛下,是大唐律法!”
杨纂不卑不亢,身如寒松。
“尉迟郡公、尉迟公子、程公子、李公子,且随本官往县衙走一遭!”
杨纂的态度很简单,你们这些个纨绔,老老实实和我走,就不用和一般的罪犯一样,上枷锁了。
“自该去一番!”
“杨令,我可是好久没去了,你可要管饭啊!”
一众纨绔那有什么去受罪的觉悟,一个个乐乐呵呵的。
“明府,草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处弼眼珠一转,促狭一笑。
“程公子,请说!”
“这对薄公堂,可是要双方对证,不知……”
程处弼笑意十足,眼珠直溜溜地,冲着李泰瞟去。
“这……”
杨纂衡量一下,反正已经得罪了李泰,倒不如秉公办理,在百姓心中落得个好名声!
当下杨纂一字一顿,义正言辞地向李泰说道:“烦请越王殿下,也随臣走一遭吧!”
“混账!孤乃是一品亲王,天之贵胄,你敢!”
李泰怒如飞霆,暴跳如雷。
还说你杨纂,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你丫的,还想来抓孤!
“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下官,行得正、坐得端,有何不可!”
杨纂一袭长须,风风烈烈,正气浩然。
“干你娘的!”
完全被气炸了的李泰,也不管所谓的亲王风范了,粗壮地小腿,直直地踹在杨纂的腹部。
杨纂这干干瘦瘦、平素又不习武的中年文官,哪经得起这一脚,一口热血喷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晃晃,摊倒在青石地上。
李泰这一脚,将进厢房来的所有火气,尽数发泄,踢得众人是瞠目结舌!
厢房内外,一片静谧,连坛中酒水轻荡的声音都听得见!
李泰见厢房内的所有人都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的绝世风采所迷倒、为自己的王霸之气所征服,心间很是得意!
当下,李泰大手一挥,气势如虹:“长安令杨纂,私通奸佞,已经被孤就地正法!众衙役听令,将一干乱臣贼子,即刻监押,随孤前往太极宫面圣!”
李泰说得是正气岸然,威赫十足!
什么是权力,这就是权力!
权力最直接的作用,就是颠倒黑白!
收到李泰的命令,众衙役一个个跃跃欲试,围上了几个纨绔。
生活在大唐官府最底层的他们,只能作冲锋陷阵的卒子,任凭上位者摆布。
而这次摆布的上位者,也不一般,当今天子面前最受宠的亲王,仅次于太子的越王殿下!
若是得到了越王殿下的赏识,一步登天也不是难事!
“你们胆敢!”
尉迟宝琳咬牙切齿,扬起砂锅大的黑拳,就要打去。
“众衙役听令,谁要是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李泰声音鸷冷,盛气凌人。
敢羞辱孤,孤要汝等死!
当年,汉武帝的老子汉景帝刘启还是太子的时候,可是因为一盘棋,砸死了吴王刘濞的太子刘贤,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要是这几个纨绔,不识时务,胆敢反抗,打死一个又如何!
“宝琳,别!”
程处弼按住了尉迟宝琳,摇了摇头。
“人在江湖,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你,程处弼到是识时务,放心,我会让父皇,给你留个全尸!押下去!”
众衙役两个拉着一个,下去了;没人押的,就抬着长孙冲和杨纂出去了;厢房外的看客,也都走开了;就连如花似玉的歌女,也都被李泰遣散了。
现在李泰那还有心思吃三峰药,他要想着怎样面对他的父皇,李二陛下!
“有了!”
李泰灵光一现,走到门口,见四下无人,立马把门关上,咬牙狠心,一拳一拳,猛挥在自己的肥脸上,打得自个,鼻青脸肿,哇哇直叫才了事。
“程处弼,敢羞辱孤!孤要让你,不得好死!”
那阴狠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