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居散人而已,不值一提!”
嘶哑的声音传出,对方身体轻微颤动,似乎在强忍着笑意。
“如果说天下闻名的任大小姐都是散人,那么我们这些人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了!”
苏漠看着前方微微颤动的身体,心中一动开口道,他不是令狐冲,自然不可能按照令狐冲昔日的套路进行,他要的是堂堂正正认识任盈盈。
“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身份?”
苏漠话音刚落,眼前顿时一晃,一道身影径直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洞箫已经抵在了他的心头。
对方速度虽快,但苏漠若是想要躲闪,也是可以办到的,但他却动都未曾动过一下。
不是为美色迷惑,也不是故意装什么,而是他不敢动。
没错,就是不敢动。
就在方才,苏漠准备躲闪的瞬间,他胸前檀中穴猛然间一阵刺痛,那股痛感很快消失不见,但隐隐间还是有一股锋芒将他隐隐间锁定,这才是他不敢动的原因。
在他前方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名白发老者,身形褴褛,枯瘦如柴,但一双眼睛却锐利无比。
绿竹翁。
在这一刻,苏漠才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日月神教强者无数,任盈盈有三尸脑神丹在手,多少高手愿意听令,为何身边只有绿竹翁一人跟随。
此时他终于明白,这是因为绿竹翁一人就可抵数十名武林高手。
绿竹翁的身手,为苏漠平生仅见,恐怕先前见过的岳不群等人都难以匹敌。
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任盈盈头戴斗笠,白色面纱将面容尽数笼罩在内,让苏漠难以看清她的模样,但那冰冷的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少女的清脆。
“在下江湖百晓生,任大小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一刻,苏漠并未着急,反而轻笑出声道,任盈盈虽然心思难测,下手无情,但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之人,每次出手必有缘由。
“江湖百晓生,难道江湖大小事情你真的全部知晓?”
自任盈盈斗笠之下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不敢说全部知晓,但也能够知道个七七八八!”
苏漠闻言顿时淡笑出声,如今看来,任盈盈果然是上套了,先前他之所以没进行拼命,一方面是直觉,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一个底牌,可以在关键时刻保命。
“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这人是谁?”
任盈盈不顾一边曲飞烟那焦急的神色,身上有着无尽冷意弥漫而出,苏漠感觉到整个茅屋似乎都猛然间下降了数度。
“绿竹翁,任大小姐的老侄子!”
苏漠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开口道,说到对于绿竹翁的了解,他并不深,但令狐冲与任盈盈姑姑这个梗他还是知道的,特意查过。
“这...”
任盈盈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色,绿竹翁,可是她父亲任我行隐藏在暗中保护她的人,这么多年以来许多人知道她的存在,但却并不知道绿竹翁的身份,没想到这少年居然一口叫破。
按照她所知,在当今世上,恐怕唯有她与绿竹翁,以及失踪的父亲才会知道对方身份,难道对方是父亲的人?
应该不可能。
任盈盈摇了摇头,眼睛发亮,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父亲的下落?”
“任我行,前日月神教教主,一身吸星大法纵横江湖,堪有敌手,可惜的是生性残暴,无端杀戮,最终导致天怒人怨,遭遇偷袭,被人囚禁,到如今,合该有十二年了!”
苏漠并未回应任盈盈的问题,而是犹如背书一般,将任我行的记录说了一遍。
“你果然知道!”
任盈盈声音颤抖,此时一把掀掉了斗笠,情绪激动的开口。
容貌绝色,如仙人白玉,秀丽绝伦,明艳绝伦,娇美不可方物。
苏漠原本还不太相信金老先生对于任盈盈的描述,此时在看到对方之后,顿时明白过来,金庸老先生一点都没有夸大。
任盈盈很美,是那种很真实的美,让人难以直视,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这也是她长期处于上位所养成的气质,即便是心神不定,也自然散发出来。
但在那股英气之中,又有一丝小儿女的愁绪,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怜爱。
“我的确知道任教主被困何地,不过想要解救你父亲,还需要从长记忆,万万急不来的!”
望着任盈盈那如同秋水一般的眼眸,苏漠感觉到心中有些触动,摸了摸任盈盈脑袋后温柔的开口道。
“呃!”
摸完之后,苏漠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不由得暗自叫苦不迭,定然是最近和曲飞烟小丫头待久了,顺其自然摸了上去,这可是心狠手辣的魔教圣姑,他这摸头杀,恐怕要将自己交代在这里了。
任盈盈在被苏漠施展摸头杀之后整个身体都是一震,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无数年来,她都是高高在上的魔教圣姑,不管走到哪里,都受到所有人的敬畏,甚至是恐惧。
方才苏漠摸着她脑袋,居然让她再次体会到了小时候被父亲摸着脑袋的感觉,一时间她脑海中也是纷乱无比。
“咳咳,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苏漠看到任盈盈脸色阴晴不定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在说话间,他随时注意着一边任盈盈的动作,只要对方有什么异动,他会立刻施展神行百变溜之大吉。
“你还说?”
任盈盈双颊微红,此时有些羞怒的瞪了苏漠一眼,但或许是想到苏漠知道任我行下落,她并没有让绿竹翁动手,而是摆摆手让绿竹翁退了下去。
良久之后,任盈盈脸色已经正常了下来,她眸光锁定在苏漠脸上,认真的开口道:“你只要告诉我,我父亲的下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够满足你!”
苏漠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目光在任盈盈身上上下打量,同时挪揄道:“你确定我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