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身上的冷香让苏可不免有些安心。
“头……还疼吗?”顾凌霄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一想到苏可的头,就不免有些后悔,但自己当时确实也搞不清楚情况,只当是苏与墨已经飞升之后会有所不同,没想到苏与墨还是那样。
俗称……狗改不了吃屎。
苏可抓了抓头,咬了下嘴唇,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没事,就只是一点点。”
顾凌霄看着她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他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了苏可的头上,“疼就说出来。”
苏可一愣,她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顾凌霄的爪子,“没事,我都还好。”
当前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巨鳄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砍了它的尾巴,苏可想了想,又想到巨鳄的血盆大口,一时间觉得怎么都不可能。
这跟当着一个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捅他一刀有什么区别?
【“嗡——”】
脑海里面又是一阵疼痛,苏与墨现在正在乐此不疲地搅乱她的思维,让她每次思索些什么东西的时候都感觉头疼欲裂。
“你……”
苏可看着顾凌霄总感觉顾凌霄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了重影,她深吸了口气,甩了甩头,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吼声。
苏可下意识地抱住了顾凌霄,微微转过了身,也许是刚才闹出来的动静,或者是自己的喘息声被巨鳄捕捉到了,鳄鱼现在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张着血盆大口。
“它是什么时候……”
苏可一愣,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鳄鱼上面站了一个人,那人手上是一沓纸,逐渐汇成了一本书,书封上蔓延开来两缕丝线,紧紧的拴在了鳄鱼的牙齿之上。
而鳄鱼之所以张着血盆大口一方面是因为苏可惊扰到了它的休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两缕丝线的缘故。
“快让开!”
苏可一愣,连忙抱着小狐狸跑出来了一截。
那人手上闪过一丝浅光,就在他手松开鳄鱼的时候,浅光直勾勾地注入了鳄鱼的眉心之中,鳄鱼倒下了。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落在苏可面前的时候苏可还未认出来这是谁。
“你是……”
那人笑了笑,伸出手把自己施加在自己脸上的禁制都拿去之后露出了苏可无比熟稔的一张脸。
“傅余年?”
苏可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你没死?”
傅余年耸了耸肩,似乎是有些不满,“你不是说我没死吗?我现在真的没死,怎么了?你还不高兴了啊!”
“没有,没有,我不过是有点吃惊罢了。”
苏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巨鳄,一时间觉得这一切并非那么简单,但是傅余年又在这里,这确实是真实的傅余年。
“别过去。”
顾凌霄说道,这个傅余年不知道为什么总会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跟之前的他不一样,这个人现在有些厉害的不像话了。
顾凌霄一下子蹿到了苏可面前,把苏可护在了身后,“你到底是谁?”
“余生已尽,年华再生。”傅余年勾起嘴角,看了他一眼,一脸的无辜,朝苏可伸出了手,“我就是我,傅余年啊。”
苏可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回应他。
傅余年也并未生气,他转过身,化手为刃,把巨鳄的尾巴整个切了下来,鳄鱼发出了悲鸣的声音。
傅余年面不改色,刚刚鳄鱼尾巴喷溅出来的血液喷了他一脸也视若无物,只是轻轻的擦拭了下嘴角。
苏可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总感觉这个人更像是另一个人——司命。
“若你没死……”
傅余年身体一顿,微微转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我没死,薛子翊也没有死,不过他还在魔宫之中。”
“魔宫森严,楚星沉又未明显说出把你们放走的话,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傅余年瘪了瘪嘴,“不是吧,我千辛万苦逃出来,还帮你斩杀了鳄鱼,你这不是在质问我吧?”
苏可皱起眉头,“没有,我只是在问你个问题。”
“啊,”傅余年叹了口气,“那我们就围成一圈,先吃点东西再说吧,”他微微扭过头,“吃些鳄鱼肉吧,大补。”
苏可有些欲哭无泪,挥了挥手,“算了吧,我可吃不下,你还是饶了它吧,毕竟他都成啥样子了?”
傅余年点点头,他伸出手那本书就落在了他手上,丝线也从鳄鱼的嘴边撤了下去,一点点的撤回到了书中。
夜里,三人离开了迟镜湖,在离湖泊几百里开外的地方驻扎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
傅余年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真直接啊,可可,你就不再跟我寒暄些什么吗?你看看我,我现在都瘦了。”
苏可把自己从镇上买的生鸡,烤了烤,随手抱起了顾凌霄,然后把鸡腿递到了他嘴边,小狐狸也乖,虽然眼神一直落在了傅余年身上,但还是安安静静的吃了起来。
“没天理啊!”傅余年哭嚎着,“你瞅瞅你,你眼里只有你的小狐狸,什么时候有过我?!你看看我,我都瘦了。”
苏可看了他一眼,“嗯,发福了不少。”
“对了,你们这次出来是做什么的?”
苏可摇了摇头,“楚星沉为了救我受伤了,所以,我要去把他救回来,我们出来是要找天材地宝炼制丹药。”
傅余年闻言,脸色不善。
“所以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手帮我把鳄鱼尾拿到了?”
傅余年皱起眉头,一双眼睛有些阴沉,“要是知道这东西是用来救他的,那我便不帮你了。”
“你还对楚星沉把你推下岩浆这件事怀恨在心?”
傅余年皱起眉头,并没有说话,老实说这件事司命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苏可既然不知道他是司命,所以这件事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这一次帮助苏可只是为了让苏可真切地认识到楚星沉的人渣本性。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去救楚星沉?”憋了好一会儿,傅余年才这么问道,“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没有帮助我仇人的善心,你忘记他是怎么折磨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