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爵。二里头出土。是目前所知中国历史上出现最早的青铜器。
传说中,黄帝的后裔夏后氏,是夏部落联盟的创始者。夏部落联盟发展为夏王朝,大约在公元前21世纪(约前2070)。由于当时没有文字,后世文献追忆记录下来的,大抵是“太康失国”“少康中兴”之类的传说。
所谓夏王朝,无法和秦以后的王朝等量齐观,它是以夏后氏为盟主的邦国联盟。《吕氏春秋》说:“当禹之时,天下万国。”《左传》说:“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这里所谓“万国”并非实数,形容其多而已,它反映了夏朝不过是一个松散的邦国联合体。以后的商朝、周朝大体也是如此。
夏、商、周三代,既是三个互相衔接的朝代,又是三个同时并存的集团。传说中,夏的始祖禹,出于黄帝子孙颛顼这一支;而商的始祖契,出于黄帝子孙帝喾这一支。按照《史记》的记载,夏、商、周三代的祖先禹、契、后稷,都曾经在尧、舜的政权机构中服务。由此看来,夏、商、周是平行存在的三个集团,分布在黄河流域,自称“华夏”或“华”“夏”。
“华夏”的事实早已出现,但见诸文献记载,却比较晚。《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前547)有这样一条记载:“楚失华夏。”说的是,楚国由于失误,失去了中原的华夏大地。可见人们关于华夏的记忆由来已久。唐朝经学家孔颖达注疏《左传》,对“华夏”作这样的解释:“华夏谓中国也。”看来,在古人心目中,“华夏”是“中国”的同义词。不过,此“中国”非彼“中国”,它和现在“中国”的含义不一样,是中央之国的意思。居住在黄河流域的古代先民,自称“华夏”,而把周边人民称为“蛮”“夷”“戎”“狄”,“华夏”位居中央,称为“中国”。
最近几十年来的考古发掘,使得夏文化几近明朗,它的主体大体相当于二里头文化,也涵盖了龙山文化后期。河南偃师二里头发掘出一座宫殿遗址,面积约一万平方米,有厚约1—2米的夯土台基,高出地面约80厘米,上面是排列有序的柱子洞和完整的墙基。台基中部有一座八开间门面、进深三间的殿堂,堂前是平坦的庭院,四周有彼此相连的廊庑。如果复原的话,一座规模宏大、气势庄严的宫殿建筑巍然屹立,夏王朝的威仪便跃然而出了。
夏人在不断积累农业生产经验的同时,天文历法知识逐渐丰富。当时已有日、月、年的概念,把一年分为十二个月,以冬至后两个月的孟春之日作为一年的开始。《左传》引用《夏书》记录了发生在“房宿”位置的一次日食,民众击鼓奔走的情景,是世界上目前已知最早的日食记录。《竹书纪年》中,有夏人观测到流星雨的最早记录。
孔子、孟子认为,夏、商、周三代,制度有所损益,也有所继承。夏文明为商文明奠定了基础。
许倬云所著《华夏论述》,探讨什么是华夏,什么是中国。他认为,“华夏—中国”是一个复杂共同体,这个共同体犹如“飞鸟无形”“轮不碾地”,不可能是定格的,是数千年血脉杂糅、族群相融、文化交错而形成的共同体。“中国”从上古时代起,就是由水稻、小米、牛羊多种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由东北辽河红山文化、南方良渚文化、山东大汶口文化、长江中下游与汉水如石家河文化等不同类型文化共同构成的。尽管夏、商、周三代或许是一个较强文化的逐渐延伸和扩展,象征着农业文化之崛起,归根结底它仍然是由此族与彼族、国人与野人逐渐混融才形成的共同体。
葛兆光《宅兹中国》说:我不太赞成把“中国”看成一个后世建构的(或想象的)文明,更愿意把它看成一个由中心向四周扩散,经过不断叠加与凝固而形成的共同体。
刻干支表牛骨。这块商代末年的牛肩胛骨上,刻有干支表,这是当时使用干支纪日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