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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知道什么是城市综合体？”
“你丫知道什么叫做城市中心？”
“你丫知道什么叫做城中之城？”
沈念一连三问，杜荷除了“你丫知道”四个字以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却是如读天书一般，满脑都是问号，最后只剩下“你丫知道”四个字在脑海中盘旋。
“你丫知道……”杜荷下意识跟着念了出来。
啪！
杜荷一脑袋砸到地上，腰身弯曲，屁股高高地翘着，后脑勺上冒出个砂锅大的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
小可爱揉着手腕，冷声道：“你丫的连郎君说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对郎君说肮脏之言？告诉你，奴忍你很久了！”
言罢，邀功似的冲沈念笑道：“郎君郎君，您看，奴的巴掌怎么样？”
沈念从来没觉得小可爱的模样像现在这样好看过，抬起巴掌，一巴掌一巴掌地拍着小可爱刻意弯下的肩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身手好极了。”
换做魏无双，早就疼的嘶哑咧嘴了，可小可爱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微微眯起的双眼还有种享受的感觉。
“嘶～～～”
长孙宽只觉得牙根死命的疼，这一主一仆……绝了！
杜荷慢悠悠地从地上抬起头来，泪流满面，“怎么连后脑勺也打？殿下，您变了！”
“还请殿下明示，何为城市综合体？”
长孙宽生怕杜荷又说什么不净之言被一主一仆活生生打死，连忙插嘴问道，并踹了杜荷一脚，“快起来，磨磨唧唧的，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杜荷眼里恨意一闪，指着后脑勺道：“你试试后脑勺吊着个大瓜的感觉，能站起来不？”
沈念道：“所谓城市综合体，简而言之便是以建筑群为基础，融合商业零售、商务办公、酒店餐饮、公寓住宅、综合娱乐五大核心功能于一体的‘城中之城’。”
杜荷拉了拉沈念的袍子，“殿下，微臣后脑勺疼。”
长孙宽皱眉道：“殿下，请恕小民直言，若仅是如此，与东市、西市何异？经商者无非买东卖西，品行不佳者囤积居奇，殿下所言无非大一些的市井，似乎……似乎……”
沈念笑眯眯地道：“似乎什么？”
长孙宽狠狠地瞪了杜荷一眼，你丫的，若非你个废物，何须本公子亲自上，得罪殿下有意思吗？
杜荷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好冷，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不小心扯到后脑勺的大包，哎呀一声，疼了个死去活来。
长孙宽本以为依照沈念的脾气，受到旁人指责，必然勃然大怒，出手打人，他连下意识护住后脑勺的动作都做了，没想到沈念居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殿下不怪罪小民失礼？”长孙宽有点懵，殿下，您变了，变得不像你了。
沈念猛地一惊，反应过来，娘的，好久没凹人设了，可千万不要露馅吧？
沈念暗自拧一把大腿肉，脸色顿时通红如血，忍着疼，咬牙切齿道：“长孙宽，你居然敢质疑本宫？”
杜荷吓了一跳，连忙直立腰杆，脖子缩进胸膛里，乖乖地跪坐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长孙宽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还请殿下息怒。”心里反而如释重负，对了嘛，这才是我们印象中的太子殿下嘛！
“不敢？我看你就是在质疑！”
沈念两手叉腰，嚣张跋扈地道：“什么东市、西市，在本宫眼里，都不过是大一点的农村赶集场！本宫要做的，乃是集天下荟萃为一体，将天下珍品汇聚一堂，让人们在其中享受休闲娱乐、经商办公、购物休憩的综合经营体！别拿那种土啦吧唧的玩意儿和本宫的城市综合体比！”
长孙宽俊朗的眉头拧成个麻花，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城市综合体和东市、西市之间的区别。
想要再问吧，怕被殴打。
不问吧，心里就跟顶了卡了根鱼刺似的，不上不下，好不难受。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念忍不住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骨头都酥了。
娘的，总算又一次蒙混过关了。
“咳咳！”
沈念道：“你想不出没关系，毕竟你见识有限，眼光也不咋滴，回去好好想想，自然就会明白了。”
我明白个der！
长孙宽不爽道：“殿下，小民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过目不忘，五岁能吟《诗》，七岁能诵《中庸》，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便是天文地理、医卜星象也有所涉猎，二十二岁接手长孙家商行，十年来走南闯北、东行西去，带领长孙商行纵横天下，勋贵豪商望其项背，门阀世家大肆招揽，什么没见过？殿下说小民脑袋不好使，但不能说小民见识不够！”
哟，读书人脾气上来了啊，好一批烈马！
不过……大才啊！真正的大才啊！
沈念哈喇子稀里哗啦往下流，若能有如此大才担任总管，何愁城市综合体开不起来！
套他！套他！就套他！
“你见识个鬼！本宫问你，百姓进了城市综合体，十天半月都出不来，你见过？”
长孙宽嗤之以鼻，“若没有宵禁，东市、西市也能做到。”
“那好，我再问你，百姓吃完了胡辣汤，想看场街头艺耍，要走多远？”
长孙宽想了想，道：“街头艺耍必定受人围堵，费时费力，但边吃边看就行。”
“别顿啊，还有呐，百姓想要买件衣服，却又想买一套马鞍，又要走多远？”
长孙宽眉头皱了起来，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东市贩衣，西市贩马，两者相隔长安东西，很远。”
“着啊！”
沈念一拍大腿，“本宫还有话说！爹娘大人带着孩童出来，走东走西，怕不怕丢失？”
长孙宽神情凝重道：“长安、万年两县皆有孩童走失的核计，大多确实为沿街丢失。”
沈念两眼一弯，成两个向下弯的月牙，摇头晃脑地道：“若是有一个地方，专门收拢孩童带其玩耍，大人自可去逍遥，回来后再接孩童离开呢？”
长孙宽猛地一愣，如醍醐灌顶，“必定更加安全无疑！大人亦能安心采买！”
嘿嘿，套中！
沈念笑了，“若东市、西市所卖之物，尽可在一处购到呢？”
长孙宽带呆呼呼地道：“必可节省行程，商者也可更快收拢其百姓钱财。”
“若是胡辣汤的隔壁便是街头艺耍，艺耍按时表演，百姓按时辰入场即可呢？”
“这……必定吃喝游玩两不误！”
“若是吃喝游玩累了，只想泡个大澡，睡一觉呢？”
长孙宽满脸震撼，“那……那定当不到钱没花完，必不离开！”
沈念嘴巴大大地咧开，“想明白了吗？”
长孙宽浑身颤颤巍巍地道：“可大唐有宵禁。”
沈念哈哈大笑，“若所有这一切皆是在一处大院中呢？宵禁还管得到否？”
轰！
长孙宽登时如遭雷劈，浑身骨头都软了，“那、那、那必定宛若聚宝之盆，财源滚滚，不分昼夜，无穷无尽！”
“悟了！悟了！哈哈哈哈……”
沈念一巴掌一巴掌地拍着长孙宽的肩膀。
这家伙没眼力，不知道弯腰。
所以，沈念是跳着拍的。
长孙宽震撼无比，“原……原来殿下心思竟如此雄阔！天呐！天呐！”
“殿下，微臣……微臣想入份子……”
杜荷脖子伸得老长，扯着沈念的袍子，眼睛却看向长孙宽，感激无比。
拉我入伙，兄弟，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