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王禅临时出去了一趟。
他出了小区走到外面沿河的绿化带,这里以前淹死过人,加上路灯昏暗,到了晚上鲜少有人。
即便是夜跑的,或者暴走团也不会经过这里。
“鬼途。”
王禅喊了一声。
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像是和黑夜融成一体,随后,这道身影从黑暗里分离出来。
“主人。”
鬼途穿着黑袍,脸上带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青铜面具。
他对王禅拱了拱身,看起来没有王向南那么激动和真挚。
但事实上,“鬼”却是对王禅最忠诚的人,他和王禅的关系也最为亲密。
因为历代“鬼”只对王禅一人负责。
“说说这一年查到了什么。”
王禅开门见山道。
和“鬼”没必要寒暄客套,除了解决问题,处理问题,“鬼”也不擅长别的交流方式。
“王家地宫那一次对主人的围杀,王天生只是明面上一把刀,其中无数高手,别说王家,就算龙都八族倾尽家产都请不动。”
“而且,所有知情主人在地宫沉睡的人,不是被调走,就是被托住。”
“王向南在国外谈生意,慕容海率军和东南小国作战,象国吒佗入境被扣,东山顾天狼被扶桑伊贺忍者伏击。”
“我那时候虽在龙都,可是漠北七剑亲自阻拦我。”
“漠北七剑那七个家伙都被请出山了,能量不小啊。”
王禅感叹一句。
华夏卧虎藏龙,漠北七剑合击天下无双。
那七人远离世俗,久居漠北,能把他们请出来,绝不是金钱能办到的。即使权势,也难以让漠北七剑低头。
藉此也能看出“鬼”的强大,一人独战七剑,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漠北七剑没实力把“鬼”留下。
“确实,对方虽然隐藏的很好,不过,当世能请出漠北七剑的势力寥寥无几。我顺着一些线索调查,先是查到万国银行。”
“除了七剑等数人外,所有参与者账户都有巨额资金进账,汇款方是万国银行一个影子账户。”
“万国银行的大股东之一,乃是欧阳家族,”
“而欧阳家族最强高手,乃是‘往生’七将之一的旱将。”
“另外,除了‘往生’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协调诸国。让东南小国,以及扶桑参与进来。”
“往生.”
王禅喃喃一声。
他一生或创建,或扶植的势力众多,唯有“往生”例外。
唐末潘镇割据,宦官专权,有志之士建立“往生,”暗杀门阀奸宦,护佑李唐江山。
王禅最初便是“往生”的杀手。
梁晋争霸结束后,李存勖建立后唐,王禅也在那时接管“往生,”成为“往生”第三代首领。
正因为这个渊源,王禅长生千年,一直照顾“往生,”犹如“往生”太上皇一样的角色。
“往生”也在千年时间,犹如一头饕鬄恶兽,不断进食,消化.
成长到一个连王禅都难以窥视全貌的庞然大物。
“三尊七将,不知道是谁不安分了,还是都有做反之心。”
王禅冷笑一声。
三百年前“往生”四王之乱,他罢黜四王,另立三尊,又把诸多权力分给七将,让他们相互制衡。
当年,他能镇压往生——
现在亦能!
不过,既然牵扯到“往生,”王禅在没有恢复全部实力前,还得从长计议。
“‘往生’的事先姑且放在一边,你去找季安之,让他带菩提莲来东海见我。”
王禅说话的时候,右手微微搓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这戒指是洛小鱼亲自给他戴上的。
季安之是他其中一个仆从,所学的乃是医术,当年就享有药王美誉。
而菩提莲神效非凡,应该可以治好洛小鱼的失明。
“是。”
鬼途应下此事,再度从黑暗里消失。
由始至终没有问王禅当上门女婿的事,主人要做什么是主人的事,他只管处理问题。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王禅一早起来做了早饭,吃过饭亲自送洛小鱼去上班。
“王禅,以后只能麻烦你送小鱼了,哪知道娱乐公司事这么多,每天跑剧组,还有乱七八糟的应酬。”小区门口,恰好遇到开车出去的叶凌音。
叶凌音按下车窗,说道。
王禅客气笑道:“小鱼是我老婆,送我老婆上班怎么能说麻烦呢。倒是以前,经常烦劳你。”
“行了行了,我们就别客气了,那天的事谢谢你啊改天请你们吃饭。”
叶凌音本来想问王禅为什么认识雷虎,话到嘴边又停住,然后给王禅摆了摆手。
洛小鱼上班的地方是一家叫做东海之声的广播电台。
以前主要做汽车电台广播,现在又登录了几个如蝴蝶FM,珠穆朗玛FM之类的APP,发展出新业务,效益开始直线上升。
原本半死不活的广播电台,再重新焕发生机后,台里几个不得势的老领导被更换一空。
上面有关系的新任台长,带着自己亲信空降东海之声。
他来了一共没几天,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三把火还没有真正烧起来。
“我刚担任台长才四天,洛小鱼就请假,什么意思,一个瞎子给我下马威啊!”
“她觉得自己节目听众多,所以不把我放眼里?”
新任台长张傲冷笑连连。
一个穿着职业装,画着浓妆的女人不由讽刺道:“她倒是想把台长您放眼里,可惜她瞎啊。”
“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也是一个主播,在台里节目被洛小鱼压一头。
以前的台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现在新任台长张傲三十多岁,留洋背景,上面还有靠山,前程大好。所以,这几天她打扮的都特别艳丽,还时不时给张傲抛媚眼,做一些撩逗的动作。
张傲对她的想法心领神会,抬手在她臀上一拍。
后者身躯扭动,似有不满,似有娇嗔的轻哼一声。
“那个洛小鱼要是不识时务,今天就让她滚蛋,我看她一个瞎子还能找什么工作。”张傲说道。
“人家不是还能做盲人按摩吗。”
女人嘲笑不止。
“按摩好,就是不知道是哪种按摩。”张傲声音显得下流。“她要是做按摩,那我可得天天光顾。”
“台长,您不怕身体吃不消啊。”
“我身体好着呢,不信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