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儿童被奴役的历史只有狄更斯才能写得出来:那些小孩因为他们所谓的越轨行为而被视为愚蠢、懒惰或者幼稚反常;当不断传来要求学习医学、科学、法律、商业或艺术的声音时,那些小孩却仍然被迫钻研着那些神学书籍;那些小孩的期望和爱好被无知的父母永久地埋没了;那些棱角分明的小孩被迫钻进圆形的洞里,从而使他们丧失了部分天性;那些小孩的个性正在被扭曲,因为他们在自己所讨厌的工作岗位上表现不出任何的积极性,并且永不停息的反抗意识存在于他们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里。
爱默生曾经说:“你努力地想把那个孩子变成第二个你,但是一个你就已经足够了。”因此,从长远考虑,那种希望把孩子培养成自己的复制品的想法,一般都是狭隘的自私自利的想法。约翰·阿斯特的父亲希望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做一个屠夫,但是对于在商业方面有强烈的本能冲动的他来说,做一个出色的商人才是他的真正追求。
在每一个新的生命诞生时,大自然都打破了固有的模式,加进了新的内容,而这个神奇的组合仅仅会被使用一次,因此大自然从来不会复制一个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大腓特烈国王年轻时期曾经被严厉地批评过,因为他对艺术和音乐的酷爱如痴如醉,而对军事训练毫无兴趣。他的父亲憎恨那些优美的艺术,并把他拘禁了起来,他甚至企图杀掉他的儿子,然而他的早逝却把28岁的腓特烈推上了王位。这个因为酷爱艺术和音乐而被认为一无是处的孩子,却成功地造就了欧洲最强大的国家——普鲁士。
鹰蹲在鸟巢里眨着眼睛,给人以愚蠢和笨拙的感觉,而鹰展开强壮的翅膀在蔚蓝的天空中翱翔时,它划出的曲线是多么的优美啊!它的目光又是多么犀利啊!
米开朗基罗的父母认为他们的儿子不应该去从事“艺术家”那个丢人的职业,他们甚至还因为米开朗基罗在墙上和家具作画而严厉地惩罚他,但是,神圣的事物就能点燃他胸膛中燃烧着的熊熊火焰,而这不熄的火焰也促使他在圣彼得堡的建筑上、摩西的大理石雕像上和修道院的壁画上努力、再努力。
阿克赖特的父母强迫他去做理发师的门徒,但是天然的倾向却在他的头脑里以一种巧妙的方式顽固地隐藏着,它在为人性而祝福。因此,甚至是对他的父母,他也有必要像耶酥基督曾经对他的母亲所讲的那样说:“如果我不选择父亲的职业,难道你就不能不干涉我自己的意愿吗?”
伽利略的家人希望他成为一位出色的医生,但是当他被逼着去研究解剖学和生理学时,他就把欧几里得和阿基米德隐藏了起来,并默默地钻研出许多深奥问题的答案。他饶有兴趣地对比萨大教堂里的灯的挂杆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在他18岁时得出了关于钟摆的规律。他发明的望远镜和显微镜在宏观上使人们的视野更加开阔了。
特纳的家人希望他在少女发屋做一名美发师,但是,特纳在艺术上的灵感和天赋却使他成了一名最伟大的现代派风景画大师。
帕斯卡是著名的数学家、物理学家。最初,他的父亲想让他做一名语言学教师,但是在数学方面要求发展的声音却压过了其他任何职业的声音,这种声音一直在帕斯卡的头脑里萦绕着,直到欧几里得代替了恼人的语法为止。
约舒亚·雷诺兹的父亲因为他画了一些画,并在其中的一张上写着“本作品出自一个纯粹懒虫约舒亚之手”而痛斥了他,然而,正是这个“懒虫”创立了英国皇家美术学院。
《黎明女神》的创作者——著名画家圭多曾经被送到音乐学院学习;画家克劳德·洛兰原本是一个糕点厨师的学徒;作家莫里哀原本是学习装修专业的。
医生韩德尔千方百计地阻挠他的儿子对于音乐的爱好,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但是他的儿子却因一个意外的机会得到了一把破旧的古竖琴,并在一间茅草屋里秘密地练习。有一次,这位医生在威斯菲尔德公爵的陪同下去看望他的一个哥哥,他让自己的儿子一同前往。在一个小教堂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男孩儿在乐器旁留连忘返,然后,小韩德尔还在那里自得其乐地进行了一场个人演奏会。他的演奏声碰巧被公爵听到了,他感到非常惊讶,谁能够通过那些组合并不恰当的乐器弹奏出如此悦耳动听的曲调呢?接着男儿被带到了公爵面前,温和善良的公爵并没有责怪他私自动了乐器,反而称赞了他的演奏水平,而且还说服了男孩儿的父亲,让他的儿子自然地成长。
席勒十分向往作家这个职业,但他却被阴差阳错地送到斯图特的军事学院里学习外科医学。然而在学习的同时,他还在私下里创作了第一部剧本《抢劫者》,但是当这部作品首次上演时,他自己却不得不装作一个普通的旁观者。学校的管理像监狱一样,这令他十分厌烦,而对于作家这个职业的向往又令他饥渴非常,于是,他冒着可能衣食无着的危险开始在清冷的文字世界里遨游。他幸运地得到了一位善良女士的帮助,并很快创作出了两部伟大的戏剧,席勒也因此成为了文学领域里不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