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箭
颤动着处女的心弦,
那是神妙的音声,
那是真实的人生。
生理学教授
别做声罢,你那一套,
我全都知道!
何况你也太“怠惰”,
怎么连这玩艺儿也不来跟我学习,——
性的理论需要我的爱的实习。
正当灵感的一忽
要会聪明的沉默,
说穿了又有什么趣味,
你忍心叫人“三月不知肉味”?
伟大的艺术之宫在黑暗里显露,
人家摸摸索索的倒找着了道路,
你们打着纸灯笼,
还未必走得上这条唯一的生路。
只有诗人的灵感
觉得到光明里的黑暗,
预先就说:太眩眼了,
真实反而看不见了。
你说是太阳——那是太夸张,
要说是灯笼——又不见得亮。
我难道不向着光明?
不过黑地里摸索那才有诗趣,
凭我这点心火,抵得住暴风雨,
谁要干涉,就给他拚命!
这诗的题目,可以叫做“羊子头”,因此这些自命为羊子的人,其实是要干涉“文艺上的干涉政策”,干涉“什么指导大纲之类”。羊子吗?《解放了的董吉诃德》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山嘉:你就干你自己的事情,别给人家去捣乱。要做羊子,不要做狼,也不要做看家狗。自然做羊子也要做聪明的羊子,不然,人家可要干你。”
“狱卒:也要会露出些牙齿给人家看,要是用得着的话。不过,牙齿只好露给最没有用的人看:对小家伙挺胸凸肚,对大人物卑躬屈膝,——那就一定是长命百岁的羊子!”
11月11日(1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