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多年前,在大西洋西北洋面上,有一艘渔船正在进行捕捞作业。渔船把网撒到海里,便拖着渔网前进。突然,船速明显降低,仿佛从沙滩上奔向大海的人一下水就走不动似的。
船员们大吃一惊,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一系列海怪的传说,莫非自己的船被海怪攫住了,恐怖感立刻笼罩全船。
船长命令全速前进。可是任凭机器怎么吼,螺旋桨怎么转,这船却一步也不能移动了。会不会是渔网拖住了什么东西?
船长下令:“收网!”
船员们拼命地往上拉渔网。可是,越拉,大家越害怕:从来都是撒开的渔网,今天却被卷成长长的一缕,仿佛有一只巨手扯着渔网,要把渔船拖向可怕的深渊。
“弃网!”船长胆怯地下令。
船员们操起斧头,三下两下就把渔网砍断了。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渔船仿佛被粘性无穷的胶水粘住了,一点也动弹不了。
船员们惊恐万状,有的祈祷上帝保佑,有的哀求海怪宽恕……
正当船员们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渔船开始动弹了,起先是慢慢移动,接着越来越快,终于脱离了这个令人恐怖的地方。
渔船返港了。船员们向亲人诉说着这次奇遇。可船为什么会被海水“粘”住?他们除了解释是海怪作祟外,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独有偶,海水“粘”船的事,也被挪威著名探险家南森遇到了。
自小就立志做一个北极探险者的南森,为了证实北冰洋里,有一条向西的海流经过北极再流到格陵兰岛的东岸,不顾亲人的劝阻,设计制造了一条没有龙骨、没有机器的漂流船。这条船好像切成两半的椰子壳,船壁坚厚,船头上伸出一根又粗又硬的长角。南森给船命名为“弗雷姆”号,翻译成中文就是“前进”号。
1893年6月19日,南森率船从奥斯陆港出发向北极方向驶去。8月29日,当船行驶到俄国喀拉海的泰梅尔半岛沿岸时,突然走不动了,船被海水“粘”住了。
顿时,船上一片混乱,有的在绝望地呻吟,有的在祈祷:“死水,死亡之水呀,我们就要葬身在这里了,上帝救救我们吧!”
毕竟是探险家,南森却没有一丝惊慌的表情。他环视了海面,只见四周风平浪静,离岸也很远,不是搁浅,也没有触礁。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南森想,可能就是碰上传说中的“死水”了。他认真测量了不同深度的海水,记录下了观测的结果。
船员们对南森的行动不解,有人问:“队长,你在海水里测了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水里有海怪吗?”
南森回答道:“不是海怪作祟。这‘死水’的奥秘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
不一会儿,海上刮起了风,“弗雷姆”号风满帆张又开始移动。船员们欢呼雀跃,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此时,南森仍在琢磨着。他发现,当船停在“死水”区不能挪动一步时,那里的海水是分层的,靠近海面是一层不深的淡水,下面才是咸咸的海水。他想,船被海水“粘”住的原因可能在此。
南森在寒冷的北极海洋中漂流了3年零2个月,终于弄清了在冰层下,确实有一条海流,同时,他还总结了浮冰的规律。
1896年8月15日,南森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回到了挪威。他没有陶醉在一片恭维声中,而是请来了海洋学家埃克曼,共同探索“死水”的奥秘,终于弄清了其中的道理。
原来,海水的密度各处不同。一般说来,温度高的海水密度小,而温度低的海水密度大;盐度低的海水密度小,而盐度高的海水密度大。如果一个海域里有两种密度的海水同时存在,那么,密度小的海水就会集聚在密度大的海水上面,使海水层层分布。这上下层之间形成一个屏障,叫“密度跃层”。这“密度跃层”有的厚达几米。这种稳定的“密度跃层”,可以把海水分成两种水团,分别位于跃层的上下,并以跃层作为界面。如果有某种外力(如月亮、太阳的引潮力,风、海流的摩擦力等)作用在界面上,界面就会产生波浪。这种波浪处于海面以下,人的肉眼完全看不见,因此称之为内波。
在海岸附近,江河入海口处,常常形成“冲淡水”,盐度和密度显著降低,它们的下面如果是密度大、盐度高的海水,就会形成“密度跃层”。寒冷地区夏季海上浮冰融化了,含盐低的水层浮动在高盐高密度的海水之上时,也会形成“密度跃层”。南森遇到的就是后一种情况。
一旦上层水的厚度等于船只的吃水深度时,如果船的航速比较低,船的螺旋浆的搅动就会在“密度跃层”上产生内波,内波的运动方向同船航行方向相反,内波的阻力就会迅速增加,船速就会减低下来,船就像被海水“粘”住似的寸步难行。当年南森的“弗雷姆”号被“粘”住时,船速就由4.5节突然降低到1节。后来,是风的推力超过了内波的“粘”力,才使南森的船脱险。
“死水”区的内波,由于水质运动的方向不同,不但会把渔船的渔网拧成一缕,还会使船舵失灵,甚至会使船只迷航。
科学家经过计算,得出内波的速度一般在2节左右,如果航速大大超过内波速度时,海水就无法把船“粘”住了。如今舰船速度大大超过内波速度,因而海水“粘”船现象就成为了历史。
虽说“密度跃层”产生的一般性的内波“粘”不住现代舰船了,可“密度跃层”却能压住水中下潜的潜艇。
一次,有一艘潜艇奉命巡航,来到预定海域后,潜艇均衡完毕,艇长下达了下潜的命令。不一会儿,潜艇顺利下潜,5米、10米、20米……一直到40米时都很正常,当潜艇下潜到50米时,升降舵手报告说,已经到达海底了。艇长说:“不对呀,这个海区深度100多米,怎么下潜一半就到底了呢?”
艇长下令停车检查:深度计完好无损,其他仪器也都正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艇长一拍脑门:“准是碰上‘液体海底’啦!”
果不其然,这艘潜艇被“液体海底”托住了。
“液体海底”就是“密度跃层”。海水密度一大,浮力就大。加上这“密度跃层”又有几米厚,这么厚的“屏障”,再加上均衡好的潜艇在水下力矩又小,因此,就被这“液体海底”托住了。
这时,只要潜艇用升降舵造一个倾角,开足马力,就可以摆脱“液体海底”的巨掌。
1960年1月23日,瑞士的雅克·皮卡尔乘坐“的里雅斯特”号深潜器,开始了人类首次潜入世界大洋中最深的地方——马里亚纳海沟时,多次遇到“液体海底”的粘托。
那天上午,“的里雅斯特”以每秒1米的速度缓缓向1万多米深的海沟潜去,几分钟后,深潜器突然停止下潜。难道这么快就着底了?不,不可能,这里是万米深渊,离海底还远着哩。那么,是深潜器出故障了吗?也不会,因为“的里雅斯特”号久经考验,况且下潜前又经再三检查,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雅克·皮卡尔又检查了一遍机械,没发现异常。当他观察海水温度表时,发现海水的温度变化剧烈。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是“密度跃层”在作怪。
皮卡尔放掉一些汽油,放进一些海水,从而增加了深潜器的重量。这样,深潜器就突破了“液体海底”的阻挡,继续下潜了。
令人惊异的是,下潜仅10米,深潜器又一次被“粘”住了。他不得不再次调整压载重量,又一次突破“液体海底”的阻挡。
下潜20米后,深潜器第三次被“粘”住。
这样折腾了4次,深潜器才完全冲破“液体海底”设置的“封锁线”,一路顺畅潜到万米海底,创造了人类探险史上的新纪录。
虽然“密度跃层”已不能“粘”住现代舰船,但对“密度跃层”的研究却极有军事价值。“密度跃层”厚达几米,海水的密度增大,仿佛筑起一道厚厚的“墙”,声纳发出的声波碰到这堵“墙”,就被反弹回去。当潜艇遇到水面舰艇的追捕时,如果钻到“密度跃层”下面,水面舰艇声纳发出的声波穿透不了“密度跃层”,就会成为“聋子”和“瞎子”,而潜艇却能安全撤离或发起反击。
1840年8月,一艘法国帆船“洛查理”号正在百慕大海面航行。这艘船扯着帆,而且风帆饱满,说明它在平静地航行着。令人感到迷惑的是,它好像没有目标似地随风漂浮。人们感到奇怪,便划船靠上去。他们发现船上静悄悄的。上船后才知道,船上空无一人,但货舱里装着的绸缎等货物完整无损,水果仍很新鲜,也没有碰过。然而,为什么船上的水手都跑光了呢?没有人能够解答,船上唯一健在的生物,就是一只饿得半死的金丝鸟,可惜它不能说话。
到底船上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谁都敢承认船上肯定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1872年,这一带海面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艘双桅船“玛丽亚·采列斯特”号,在亚速尔群岛以西100海里的地方漂浮。当它被人们发现时,船上又是空无一人,而且船舱的餐桌上还摆着美味佳肴,茶杯里还盛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水。壁上的挂钟正常地走动,缝纫机台板上还放着装着机油的小瓶子。这一切除了说明这艘船没有遇到风浪之外,丝毫不能解释它的主人为何弃船而去。
诸如此类事件还有更加奇特的,1881年,有一只美国的四桅船“埃林·奥斯丁”号,在百慕大三角海区航行中,发现了一只停在海面的四桅帆船,“埃林·奥斯丁”号船长派了几名富有经验的水手到船上去察看,发现船上的所有设备均完好无损,甚至连船上人员使用的生活用具也保存得很齐全,那么人是怎么失踪的呢?谁也摸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故。于是“埃林·奥斯丁”号的船长命令这几名水手把船一同开回去。然而,就在刚要启航时,平静的海面却突然狂风大作,恶浪排空,一下子把两只船吹散了。过了两天以后,那只无人的船又在海面上出现,但是派上去的几名水手却又神秘地失踪了。“埃林·奥斯丁”号船长再次派了几名水手登上那只船,仍然打算把它开回去详细检查一下,把人员失踪的原因搞个水落石出。谁知,这几名水手上了无人船以后,就又像遇到了魔鬼一样,刹那间又是狂风四起,把两只船吹散,并且这次连人带船都好像溶化在大海里,无影无踪了。令人茫然不解的是,为何失事时,船身及船上各种设备以及物资都完好无缺,只是船上的人下落不明呢?
在十七世纪中,人们认为,这种不可理解的事件是由于海盗作怪,海盗劫持了船上的人员而丢弃了船。可是,海盗为何只劫持人而对船上那些顺手可得的货物钱财却毫不动心呢?何况,自从十九世纪以后,海盗在百慕大海区几乎绝迹,而百慕大三角海区船舶失踪的事件仍然有增无减。1944年,一艘古巴船“鲁比康”号,在百慕大三角海区同样遇到了船在人亡的事件。当人们发现这只漂浮在海面上的船时,只有一只狗孤零零地卧在甲板上,可惜它不能向人们诉说它的主人究竟遭到了什么不幸,流落到何方!有人说,船舶在海上失事的事件也不足为奇,何况,当时科学技术水平有限,船上的仪器装备也比较落后,船舶难免发生事故,人们也无从寻求失事的原因。然而在现代,一些装备有现代化仪器设备的船只,在百慕大三角海区突然失踪的事件也并非绝无仅有。
1963年2月2日,美国“玛林·凯恩”号油船例行出航。这艘船上装配着现代化的导航仪器及先进的通讯设备。在出航的第二天,船上的报务员还向海港报告说:“油船已正常地航行到北纬26度40分、西经73度的海面上。”然而谁也想不到,这却是“玛林·凯恩”号油船发出的最后一份报告,此后,这只船竟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好像掉进了深洞里。事后派船去搜寻,海面上连一滴油也未见到。
船舶航行在百慕大三角海区遇到意外情况时,往往在船上发出呼救信号后不久,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神秘地失踪了,连一点残骸也留不下。美国货轮“独眼”号是一艘长达542英尺,拥有309名水手的巨型货轮。1918年3凡,它在巴西装满锰矿砂,返回弗吉尼亚的诺福克的途中失踪了。当时天气很好,不存在风浪掀翻船只的可能。有人推测说当时正值战争时期,“独眼”号很可能遭德军潜艇的袭击。可是战后人们查阅了德国海军的战时记录,发现当时没有一艘德国潜艇在“独眼”号航线上出现过。如此庞大的一条巨轮,又有无线电通讯设备,它怎么连个“SOS”的信号都没发出就失踪了呢?1925年,有一艘日本远洋商船“来福丸”号,满载货物从波士顿港开出,当船离港不久,发现北方出现了强烈的低气压,威胁着船的顺利航行,船员把罗盘的刻度转向南方,企图改变航向,从百慕大群岛旁边,开进平静的海区,躲过北方的低气压的威胁。但不久,某个海军基地突然收到“来福丸”号发出的呼救电报,电报说:“危险迫在眉捷,已无法逃脱,请迅速救援!”基地收到电讯后,立即派出救援船赶去出事地点,到达后却再也找不到“来福丸”号的踪迹。
1935年8月,意大利的货轮“莱克斯”号的水手们,亲眼看到美国帆船“拉达荷马”号被海浪渐渐吞没,他们奋不顾身地从海上救起了“拉达荷马”号溺水的水手。但5天之后,“莱克斯”号的水手却惊讶地发现,“拉达荷马”竟然漂浮在海上。这并不是幻觉,因为“莱克斯”号上的水手,连同被他们救起的“拉达荷马”号上的水手,一同登上了“拉达荷马”号帆船。
一艘已经沉没了的船,怎么可能又重新漂游海上呢?人们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