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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蓝衣社的“法西斯主义”

随时随地要做到“坚实”、“确实”、“朴实”、“充实”。绝对不好有一点畏难苟安、浮华、躐等、投机取巧的心思!革命本来就是很危险很艰苦的事情,我们要做革命党,就要做呆人、笨人,古人所谓守拙,又所谓“以拙制巧”,“以实击虚”。只有呆人笨人才会实干!

蒋介石的演讲:《如何做革命党员》(1933年9月20日)

蓝衣“党”

上海公安局特别分局曾在一份供内部使用的备忘录里解释,为什么1932年的报纸报道,尤其在报道任何不快事件时,人们经常会用“蓝衣社”一词。 1933年8月25日,特别分局认为,尽管无法指出这个团体的主要成员的名字,但有可靠的消息证明,“国民党内最接近蒋介石的部门组成了一个秘密组织,它以蓝衣社著称”

这个团体的人没有使用正式的名字来称呼他们的组织,但以它在组织和行动方面与意大利“黑衫党”的相似之处来看,“蓝衣社”的名称便自然而然地被公众采用了,尽管国民党及其任何一位领导人都完全不承认它的存在。

1933年夏天,《中国论坛》(China Forum)杂志刊登一篇文章,指出蓝衣社敢死队的存在。为此,国民党公关负责人方治亲自来到上海保证说,“所谓的蓝衣党”并不存在,并指责该杂志的出版人海若德·易萨克(Harold Isaacs)是一个故意把公众引入歧途的激进分子。 三年以后,1936年5月,《亚洲杂志》发表了一篇维布·伯敦(Wilbur Burton)的题为《中国的秘密结义》的文章,说孙中山和蒋介石都是“红帮”和“青帮”的成员,并说这些帮会与蓝衣社都有密切关系。中国驻纽约总领事于焌吉否认有蓝衣社这类组织的存在,并要求该刊收回这篇文章。

然而,根据上海警察大量来自于中国情报人员的报告(其中有些人至少是属于力行社卫星组织的成员),复兴社和中国革命同志会的一些人经常把自己认作是蓝衣社的人。 他们声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政治纲领,致力于加强“蒋介石将军的独裁”,为此甚至不惜使用武力。 他们认为:

“蓝衣社”成立于1931年,其目标是建立一种有效的“党的统治”。它得到蒋介石和他的一些最热诚的支持者们的赞助。这是一个秘密组织,它只在国民党内部运作。它的主要目标是制造“在普通军人中的强烈的国民党感情”。一旦达到这个目标,军阀们以及他们对军权的滥用便会被挫败。

根据秘密情报,将要掀起三个运动。第一,“建军运动”。其目的在于对全国的将领们进行监视,并通过在政治训练学院搞军事训练班来使中国的军队“法西斯化”。这个运动也许是对“国民军训运动”的呼应(在关于力行社的叙述里曾经提到过这个运动)。 第二,“建党运动”。它致力于驱逐竞争集团,恢复蒋的全面总统权力;同时“为确保该组织的法西斯运动”而把蓝衣社成员送往各级地方党支部。第三,“建财运动”。它将平分土地,为国有企业集资,并“向法西斯运动提供物质援助”。

最后这个“建财运动”也许就是力行社所谓的“国民经济建设运动”。它遵循孙中山的民生原则,致力于创造一个土地拥有者和开发者的国家。在明确的“自力更生”的精神下,力行社力图重新分配土地,支援农田耕作和生产,并积极鼓励农业生产和出口。 这个计划本应以黄埔校友会会员费为基金来执行。 1932年夏天,蒋介石下令校友会团体从它的经费里拨出35万元,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南昌行营财务部的65万,用这些钱来为河南、湖北、安徽和江西四省建立一个农民银行。根据计划,土地从“土匪”那里夺回以后,该银行应向回来耕作的农民提供贷款。 1933年春蒋介石为此又增加了资金,使总数达到400万。 凭着这笔资金再加上财政部的批准,一个国家农民银行成立了,它向信用社提供低息贷款。陈果夫被任命为董事长。

不过,对公众来说,中国农民银行与“蓝衣社”之间是毫无联系的。后者的思想原则从该团体的三大“理论家”——贺衷寒、邓文仪和刘健群——的演说和文字中得到阐明。 他们反复强调的宗旨是,为了赶走外国侵略者,中国人民首先应当团结起来,通过消灭共产党来强化国家。等到这个歼灭任务完成后,在农村会有一个社会与经济的振兴,从而向中国人民提供所需要的资金来建立自己的军队,使之能够集中“民族精神”于惟一的领导和政党上,而后者将指挥人民打击外来侵略者。

在这些文字中隐约可见一个政治纲领,但一个前省级领导人后来模糊地记得它的大致内容:绝对支持蒋介石领导,实行中央政府集权,收复失地,捍卫国家主权,废除不平等条约,平均地权,发展农业,实行经济控制,发展国家资本,加强国防;实行征兵制,严格训练和发展国家军队;在政府中清除官僚腐败,普及教育,彻底消灭共产党,给国家带来和平与社会秩序。在所有这些当中,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两个最被强调的要点:全面支持蒋介石和彻底消灭共产党。

法西斯成分

很难说人们对这些“法西斯化”的提法应该看得有多重,甚至很难估计它在什么程度上代表了蓝衣社的整个思想意识形态。 当然,那时的报纸文章把蓝衣社当作具有国家社会主义倾向的“法西斯”或“半法西斯”来描述。 《中国北方日报》(North China Standard)曾报道在香港“一帮以‘蓝衣社’著称的半法西斯分子在恺因(Caine)路一家豪华的公寓里建立了一个总部”,并声称他们要按照墨索里尼政府的模式来建立一个独裁政权。 这些中国法西斯分子认为,要有一批强人来控制政府,为此,将以纳粹手段来对付政治上的对手。 还有,从当时的警方报告来看,复兴社当中至少有些人直言不讳地表示对法西斯的标签非常当真。黄埔毕业生中属于这一类的人大多曾在德国、法国、意大利和比利时留过学,他们把曾任复兴社第一届书记、后来当了驻柏林的中国武官的酆悌看作自己的领导。 酆悌相应地与唐纵结盟,后者也任过驻柏林的武官,还有在法国留学过的顾希平,在比利时接受警训的刘番,以及在意大利学习过的汤武。 这批人要求蒋介石以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为榜样,他们通常被认作是无所不在的所谓的蓝衣社。

不管蓝衣社的真相如何,上海工部局警务处把蓝衣社的成员(据日本外交部调查局估计,其成员在1935年底达14,000人左右)视为复兴社的三重结构中的“法西斯派”。无论戴笠在绝对秘密的特务处里有多重要,他的名字没有被这些警察当作蓝衣社的头子列入名单。而贺衷寒则被当作蓝衣社的主要领导人。

贺衷寒显然认为自己正在成为所谓的“黄埔派”的政治领导人。该派系一般是指黄埔军校最初三年的毕业生,但使它最接近一个派系结构的是复兴社。 因此,蓝衣社有时被简单地当作纯粹的黄埔派,而且就像力行社及其外围组织的成员们自以为的那样,它也被认为是蒋介石的“嫡系”。

蒋介石的“嫡系”

“嫡”这个字显示了一个家族中妻生与妾生子女的等级差别,用在这里很说明问题。蒋介石的嫡系是在他与汪精卫和胡汉民为争夺对行政院和政务会这类国家合法机构的控制权的过程中产生、直属于总司令本人的权力结构。这些团体在实行政策方面展开竞争,因为该领域里集中了国家的资源。他们的斗争伴随着蒋介石在中国政府体系中即便不是称王称霸,至少是上升到了顶峰。 因此,在嫡系和旁系之间的区别,不仅是一个重要的行政分界,而且被用来鉴别蒋介石的军队(嫡系部队):由陈诚、胡宗南和汤恩伯指挥的50万军队,被认作是总司令的“禁卫军”。 在这些自认为“嫡出”的人眼里,蒋的权力结构中其他派系的人不过是假装孝顺的外来户而已。例如,CC派的人被当作蒋的“养子”(螟蛉子),而“政学系”领导人杨永泰和张群则被看成是“师爷”和“管家”。

虽然蓝衣社的人并没有对政学系的人持太多的敌意,在他们看来政学系的人跟雇来的帮工差不多,但他们着实把“养子”CC派当作真正的敌人。从1933年起,他们搞了许多活动来取缔陈家兄弟的影响,尤其是在新闻出版界和教育界。

CC派

组织派,也就是众所周知的CC派,是由陈家兄弟陈果夫和陈立夫领导的,他们两人都早在国民党执政之前,就享有与蒋介石十分密切的关系。 此二人是中华革命党江浙派领袖陈其美的外甥。蒋介石于1906年在日本首次遇见陈其美时,他正在日本学习警法,从那时起他便成了蒋本人成长的楷模。

1907年蒋介石在东京振武军事训练学校研习重武器课程时,陈其美介绍他加入了同盟会;1911—1912年辛亥革命期间,蒋当过陈手下的一个团长,后任上海的军事头目,在进攻杭州的浙江总督衙门时领导过陈的一支“敢死队”。 在1913年的二次革命中,蒋继续被认作是陈其美的忠实追随者,直到陈于1916年被袁世凯的秘密特务暗杀,蒋一直对陈忠心耿耿。 此后,蒋介石继续同他前师的其他追随者和亲戚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其中包括这两个来自浙江离蒋的家乡不远的吴兴的外甥。 1920年蒋在政治流亡期间,积极介入了陈果夫在“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的金融活动,那是戴季陶和张静江根据孙中山为中国革命党筹资的命令而协助建立起来的。 四年之后,蒋被任命为黄埔军校校长,陈果夫曾任过短期教员,接着他当了党的征募人,在浙江—江苏—安徽一带为军校招收新生。

国民党中统局创始人陈立夫

与此同时,陈果夫的弟弟立夫从宾夕法尼亚学习了两年后回国。他在那里的匹兹堡大学获得了煤矿工程专业的学士学位,并在斯克兰顿(Scranton)的地下煤矿工作过。1926年,陈立夫谢绝了在山东煤矿工作的机会,成了蒋介石的英语机要秘书,在北伐战争中当他的密码负责人。 这两兄弟很快在反共分子组织扶蒋的过程中成为主力。到了11月,他们协助在广州的革命同志会建立了浙江社。次月,陈果夫去了南昌,企图从共产党手中夺回江西革命党支部,并与段锡朋和程天放领导的“反布尔什维克联盟”(AB团)挂钩。 这些人中有些后来成为CC派的核心人员。该派系于1927年6月正式成立,成为革命同志会的浙江社、西山会议派、孙文主义学会、AB团,及“执杖”派 (如此命名是因为其成员爱用棍棒来恐吓共产党对立派)的大联合。CC派在国民党内变得如此强大的秘密,在于这两兄弟对组织部十年的控制。该部负责建立和审查所有省市级党组织,并向政府、军队、工会和青年组织里的党支部派遣中高级人事干部。 陈果夫于1926年成为该部部长,任职六年。而他的弟弟陈立夫负责该部的调查系统,该系统对所登记党员的政治倾向集中存档,并指导了1928—1929年的清洗运动。

后来,到了1932年,陈立夫接替他哥哥的位置,当了组织部长,并在后来的四年里把他的活动扩展到情报、调查和安全领域,成了共产党的心腹之患。 结果,陈氏在党中央形成了绝对强大的势力。 1931年里72名中央执行委员会(中执会)成员中,有15%属于CC派;中执会180名在1935年当选的委员中有50人是陈氏的人;而且在抗战爆发前它的顶峰期间,CC派已有上万成员,其中大多为中低层党的干部。

从他们在党和政府内取得的所有成就来看,用一位历史学家的话说,CC派期望发现或创造一批“社会的中转站,以传播他们的计划,并让全民接受”。 秘密社团组织的法西斯运动,似乎向CC派人员提供了他们所寻求的传播途径。从这点出发,英国人和日本人均把CC派的机构与法西斯蓝衣社相提并论。据上海工部局警务处的一位高级情报人员说:

据说,在中国发动一场法西斯运动是蒋介石将军最近一返回政坛就具有的野心。当陈立夫将军,他的最亲密的合作者,组织了一个叫作“西西园”的秘密政治团体,并由他的哥哥陈果夫将军任头目,这份野心便日益显露出来。这个团体在成立后改了名字,变成中国国民党“蓝衣团”。但由于意识到在一个党内不适合有任何具体的团体或开始宗派运动,该团体再次改变名称,起名为“蓝衣协会”。同时决定,这个协会应在其自己的组织里有不同的团体。

日本特务部门实际上把CC派叫作“CC团”,认为是蒋介石政府的一支反日宣传力量,也是民政界与蓝衣社对等的一个组织。

这个团体的使命是在中国组织爱国知识界,以唤醒大众和促进种族的发展,同时为祖国的繁荣而致力于恢复国民运动。该组织反对反蒋军事团体和所有具有反国民党色彩的社会或学术组织。它也以抵消外国影响为目标。这个团体活动的最终目标是在中国取得第二次革命的成果。

日本人还认为CC团一贯忠于三民主义原则,而把蓝衣社视为“追随法西斯主义原则的专制组织”。

这种区别方法似乎不无道理,尤其是从CC团力图在全国的学术界和青年团体中施展其影响这点来看。 其渗透工具是国民党忠实同志会,它通常由蒋介石领导,向大多数省和主要城市送去了“中央干事”,这些人负有建立地方支部和在知识青年中成立外围组织的秘密使命。 所有支部组织的名字都以“社”结尾,在有些情况下,尤其是派吴醒亚去的上海,有一些不同性质的团体显然用了其他的名字。从另一方面看,在北平和全河北只有一个由张厉生(既是中央委员会组织部成员,也是中央执行院党务局在河北省政府的特派员)为协助CC外围组织建立的“诚社”。 “诚社”每月第二个周六在河北省党部的大礼堂开会,参会的二三十个代表本身是五至十人小组的头目,也是大学和院校里被组织起来的骨干。

在北平城里,关键的组织者除张厉生以外,还有胡梦华,他奉命挑选大学里品学兼优的男生来面试记者的职位。 1933年4月,胡拿到一笔资金,用来创办一个鼓动拥蒋宣传的季刊。他在5月里创办了《人民评论》,发表过反对吉鸿昌在张家口组织抗日同盟军和冯玉祥反日的文章,并揭露了汪精卫和张学良的东北政府之间的关系。 前来面试的学生还经过了严格的考试,被选中者则成为“基本分子”,须吸纳他们的同学或熟人进入诚社。到了1933—1934年冬天,CC派在北平招收了70多名学生干部,大都来自北大和平大的法学院。

CC派将普通学生纳入其圈内的企图,与黄埔一手操纵的、把复兴社成员纳入支持蒋介石反对汪精卫以及其他对手阵营的努力,正好同时发生,尽管他们各自为阵,互相独立。记者们以及受其影响的公众,把黄埔派秘密招纳军事化了的蓝衣社的努力,与贺衷寒为首的所谓“十三太保”连在一起。 例如,在1933年《北平晨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说:“蒋介石的党最终将会集中在如何对付汪精卫威胁的计划上。黄埔军校的十三太保……举行了几次会议,他们最终决定成立一个法西斯社团,该决定后来也得到了蒋介石的批准。”

“法西斯”的形成

除了CC派与力行社之间声名狼藉的竞争以外,在公众的眼里,陈立夫还跟新“法西斯”的形成有关。据法国情报机构1933年8月12日的一份报告,那年蒋介石在庐山召开了一次夏季会议,陈立夫、曾扩情、吴醒亚(上海社会事务局局长)和潘公展(国民党上海教育局局长)等到会。

会议过程中讨论了法西斯运动在中国的进展。会议决定,首先在国民党党部的“忠实军事机构里”和大学院校里成立法西斯支部……我们获悉的情况中包括:法西斯分子的影响开始在以下大学里越来越明显:中山大学(广州)、中央大学(南京)、河南大学(开封)和静安大学(上海)。

尽管CC派和力行社在“法西斯运动”上相结合,中山大学校长邹鲁在那年夏初惟独指责蓝衣社是他大学里的主要麻烦。他把不久前本科生向教育部要求弹劾他的运动归罪于蓝衣社。邹指控说:“在某些想在政府内像贝尼多·墨索里尼或阿道夫·希特勒那样篡夺绝对权力的军国主义者的指示下,蓝衣社企图破坏国民党。”

与此同时,媒介继续认为这个与纳粹同时出现、由蒋的忠实分子组成的新团体,一直在考虑使用各种不同的名称,其中包括“中国法西斯社”和“黑衫党”。 然而,他们最终选定了蓝衣社的名字,“因为他们认为【其他】名字可能会使国民党以为这个新组织会违反国民党关于除国民党外不可有其他党以及在国民党内不可有其他党的规定”

法国情报机构的报告里提到的庐山会议,有可能是军官训练团的夏季班。蒋介石在7月23日该班的总理纪念周仪式上发表了讲话。在那个题为《现代军人须知》的讲话中,蒋这样形容意大利、德国和土耳其三个“新兴国家”:“劳动!创造!武力!”他解释说,劳动,意味着全国所有的人:所有行业和所有层次,从统治者到老百姓,从将军到士兵,一起不遗余力地不懈工作;创造,表示建设一个新国家,从旧社会上建立起一个新社会;武力,是一种“实质的力量”,它要引起革命,为国家的发展而扫除一切障碍。 蒋坚持说,所有这三项都互相关联而不可或缺,它们解释了为什么“新兴国家”能够发展得如此迅速。

两个月后,即1933年9月20日,蒋在江西星子县的讲话,是以法西斯主义是现代国家主义的一种形式为主题的。蒋声称“实在”是革命党员的首要品质;呼吁以禁欲甚至愚蠢的死板来抵制城里人的自作聪明和浮浅。在指控现代社会的轻浮与空虚时,蒋宣称应在“共同的”法西斯主义的“基本精神”中寻找这种基岩。而那个法西斯精神的实质便是民族的自信。一个法西斯分子必须坚信他自己的国家是“最优秀”的,有最辉煌的历史和高于任何其他国家的文化。对中国人来说,这意味着承认《大学》基本纲要是“我们民族最高的文化”

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就是“礼义廉耻”,为我们民族固有的道德,智仁勇三者为我们民族传统的精神,三民主义为我们民族革命唯一的原则,而归纳之于“诚”。因此我们要做革命党员必先要以精诚来保持固有的道德和传统的精神,才能复兴民族最高的文化。恢复民族在世界上特殊的地位,为人类来创造灿烂的世界,完成救人救世的高尚远大事业!

蒋继续说,作为一股国际力量,法西斯主义被概括成极端的军事化。 尽管革命党党员不总是来自军事单位,但他们必须有意识地采用军事化的生活方式:“就是要有军人的习惯和精神,军队的组织和纪律,换句话说,统统要服从,牺牲,严肃,整齐,清洁,确实,敏捷,勤劳,秘密,质素朴实,共同一致,坚强勇敢,能为团体,为党为国来牺牲一切”

集体秩序

蒋介石酷爱整洁,看到自己所指挥的农民军队绑腿系不紧,裤子没扣好,时常为他们的邋遢作风感到沮丧,这种将风度和道德混淆一体的冒牌法西斯主义搀杂着过于强调细节的气氛。在江西召开的第二届蓝衣社大会上,蒋做了冗长而语调严峻、在文化上自暴自弃的讲话,宣布说:

中国人怕死。作为个人他们很聪明,但他们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愿牺牲自己。是一个没有集体精神的民族……中国非常浪漫。纪律被抛弃了,法律和秩序容忍蛮人,而所有礼貌和荣誉的高尚德性全都丢失了……自由和个人利益之间的区别含糊不清,而这是一个错误。因为中国人实际上只是自我利益寻求者,人欲横流,礼貌不复存在而荣誉也成为未知……中国人虚荣心非常强烈。这种虚荣并非产生于今天,而是源于我们的祖先……他们只图高官厚禄。此外,最大的毛病是虚假和欺骗……中国人作为缺乏个性的现代人,尤为无礼而不知纯洁。到处是肮脏和污垢到了极点……所有这些都显示出一种对国家有害的心态……一切都很肮脏。

显然是被日本和德国村庄的整洁和具有科学性的精确所震撼,蒋介石似乎把刷牙和公共卫生与法西斯在30年代中期所体现的集体权力机器及民众意志相提并论。而且,中国人显然无疑地将他们眼中的德国人突出的军事素质与法西斯主义联系在一起。他们觉得那是一个对自己不太具有威胁的民族,因为德国在前一次世界大战中丢失了他们在中国享有的治外领地。

就这样,蒋介石把他对法西斯军事纪律的观点融进了有关社会阶层和家族世系牢固的新孔学中。无疑,这份沿袭来的智慧透露出他在富裕农家小康环境下成长的痕迹。那种家庭往往受一位自以为是的母亲的控制,她坚信孩子们必须用对长辈毕恭毕敬的态度来对待打扫农舍。 于是,带有中国色彩的法西斯军事化便成了用孔学教育中国人民的另一种方法。

这也被认为是在中央政治统治下的另一种团结民众的方法。力行社的国民军训运动原意在于把小农社会的一盘散沙汇聚起来,以教育人民为保卫自己、反共和抗日而如何“集汇”和“结社”。为此,在训练总监部的助理下面成立了国民军训教育处。它的任务是在行政院领导下,在所有的省市建立地方国民军训会。

据其发起人之一所说,这种民间军事训练是一场“带有革命性的社会改革”,意在使中国进入“科学的群众时代”。正如根据1936年5月5日《中华民国宪法草案》在次年成立了一个总务处来选举国大代表那样,正如1935和1936年的初选那样,这个军训运动意在遵循孙中山的“全国重组计划”第24条的呼吁:在1937年后把权力归还人民。一言以蔽之,军训运动的目的在于成为孙中山所预见的中华民国政治监督制度总体演变的一部分,但它在1937年7月由于日本人的入侵而中断了。 P9nZDHZQMQKVryncy3UjOM/Y2vOhwO+f5ePGCjPmPfDzct0o+xrkUTBLjLmtA2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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