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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洛那二士

[II,iii,1-30] 跟随其主人普洛丢斯外出旅行之前,小男仆朗斯向他的家人告别,所有人对他的离开都表达了足够多的悲伤和不舍,除了“人类最好的朋友”。

哎哟,我到现在才哭好呢,咱们朗斯一族里的人都有这个心肠太软的毛病。我像《圣经》上的浪子一样,派到了我的一份家产,现在要跟着普洛丢斯少爷上京城里去。我想我的狗克来勃是最狠心的一条狗。我的妈眼泪直流,我的爸涕泗横流,我的妹妹放声大哭,我家的丫头也号啕喊叫,就是我们养的猫儿也悲伤得乱搓两手,整个家弄得七零八乱,可是这条狠心的恶狗却不流一点儿泪。他是一块石头,像一条狗一样没有心肝;就是犹太人,看见我们分别的情形,也会禁不住流泪的;看我的老祖母吧,她眼睛早已盲了,可是因为我要离家远行,也把她的眼睛都哭瞎了呢。我可以把我们分别的情形扮给你们看。这只鞋子算是我的父亲;不,这只左脚的鞋子是我的父亲;不,不,这只左脚的鞋子是我的母亲;不,那也不对。-哦,不错,对了,这只鞋子底已经破了,它已经穿了一个洞,它就算是我的母亲;这一只是我的父亲。他妈的!就是这样。这一根棒是我的妹妹,因为她就像百合花一样的白,像一根棒那样的瘦小。这一顶帽子是我家的丫头阿南。我就算是狗;不,狗是他自己,我是狗-哦,狗是我,我是我自己。对了,就是这样。现在我走到我父亲跟前:“爸爸,请你祝福我。”现在这只鞋子就要哭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我就要吻我的父亲,他还是哭个不停。现在我再走到我的母亲跟前;唉!我希望她现在能够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开起口来!我就是这么吻了她,她的一口气这么喘上喘下的。现在我要到我妹妹跟前,你瞧她哭得多么伤心!可是这条狗站在旁边瞧着我一把一把眼泪挥在地上,却始终不流一点儿泪也不说一句话。

[II,iv,190-212]普洛丢斯本来爱的是裘丽亚,但现在又被他密友的恋人雪尔薇亚迷得神魂颠倒。他既无法理解自己的感情为何如此易变,也不知如何为之辩护。

正像一阵更大的热烙压盖住原来的热焰,一枚大钉敲落了小钉,我的旧日的恋情,也因为一个新的对象而完全冷却了。是我的眼睛在作祟吗?还是因为伐伦泰因把她说得天花乱坠?还是她的真正的完美使我心醉?或者是我的见异思迁的罪恶,使我全然失去了理智?她是美丽的,我所爱的裘丽亚也是美丽的;可是我对于裘丽亚的爱已经成为过去了,那一段恋情就像投入火中的蜡像,已经全然熔解,不留一点儿原来的痕迹。好像我对于伐伦泰因的友谊已经突然冷淡,我不再像从前那样喜爱他了;啊,这是因为我太过于爱他的爱人了,所以我才对他毫无好感。我这样不假思索地爱上了她,如果跟她相知渐深之后,更将怎样为她倾倒?我现在看见的只是她的外相,可是那已经使我的理智的灵光晕眩不定,那么当我在看到她内心的美好时,我一定要变成盲目了。我要尽力克制我的罪恶的恋情;否则就得设计赢取她的芳心。

[II,vi,1-38]随着他的爱情越发炽烈,困境也变得越深。普洛丢斯试图平衡爱意和对友人的忠诚两方面的要求,却发现自己早已被种种繁复纠缠的情感束缚住了。

舍弃我的裘丽亚,我就要违背了盟誓;恋爱美丽的雪尔薇亚,我也要违背了盟誓;中伤我的朋友,尤其违背了盟誓。爱情的力量当初使我信誓旦旦,现在却又诱令我干犯三重的寒盟大罪。动人灵机的爱情啊!你已经引诱我犯罪,现在教我怎样为自己辩解吧。我最初爱慕的是一颗闪烁的星星,如今崇拜的是一个中天的太阳;无心中许可的誓愿,可以有意把它毁弃不顾;只有没有智慧的人,才会迟疑于善恶二者间的选择。呸,呸,不敬的唇舌!她是你从前用两万遍以灵魂做证的盟言,甘心供她驱使的,现在怎么好把她加上恶名!我不能朝三暮四转爱他人,可是我已经变了心了;可是我现在所爱的,才是真正值得我爱的。我失去了裘丽亚,失去了伐伦泰因;要是我继续对他们忠实,我必须失去我自己。我失去了伐伦泰因,换来了我自己;失去了裘丽亚换来了雪尔薇亚:爱情永远是自私的,我自己当然比一个朋友更为宝贵,裘丽亚在天生丽质的雪尔薇亚相形之下,不过是一个黝黑的丑妇。我要忘记裘丽亚尚在人间,记着我对她的爱情已经死去;我要把伐伦泰因当作敌人,努力取得雪尔薇亚更甜蜜的友情。要是我不用些诡计破坏伐伦泰因,我就无法贯彻自己的心愿。

[V,iv,1-12]以为自己情场失意的伐伦泰因,在孤独中找到了慰藉。

习惯是多么能够变化人的生活!在这座浓荫密布人迹罕至的荒林里,我觉得要比人烟繁杂的市镇里舒服得多。我可以在这里一人独坐,和着夜莺的悲歌调子,泄吐我的怨恨忧伤。唉,我那心坎儿里的人儿呀,不要长久抛弃你的殿堂吧,否则它会荒芜而颓圮,不留下一点儿可以供人凭吊的痕迹的!我这破碎的心,是要等着你来修补呢,雪尔薇亚!你这温柔的女神,快来安慰你的寂寞孤零的恋人呀! L1iTe1l2xUr4IaJiX7kacxhF+rgkEznibSQhFOS9UJdqq8YaItBAAUo9BvXTjt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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