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ii,8-33]裴尼狄克自己以嘲弄作为铠甲抵御邱必特的箭矢,同时感叹爱情可以制造何等奇迹,即使聪慧明理如他的朋友克劳第奥也难以幸免。
我真不懂一个人明明知道沉迷在恋爱里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可是在讥笑他人的浅薄无聊以后,偏偏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照样跟人家闹起恋爱来;克劳第奥就是这种人。从前我认识他的时候,战鼓和军笛是他的唯一的音乐;现在他却宁愿听小鼓和洞箫了。从前他会跑十里路去看一身好甲胄;现在他却会接连十个晚上不睡觉,为了设计一身新的紧身衣的式样。从前他说起话来,总是直截爽快,像个老老实实的军人;现在他却变成了个秀才先生,满嘴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话儿。我会不会也变得像他一样呢?我不知道;我想不至于。我不敢说爱情不会叫我变成一只牡蛎;可是我可以发誓,在它没有把我变成牡蛎以前,它一定不能叫我变成这样一个傻瓜。好看的女人,聪明的女人,贤惠的女人,我都碰见过,可是我还是原来的我;除非在一个女人身上能够集合一切女人的优点,否则没有一个女人会中我的意的。她一定要有钱,这是不用说的;她必须聪明,不然我就不要;她必须贤惠,不然我也不敢领教;她必须美貌,不然我看也不要看她;她必须温柔,否则不要叫她走近我的身旁;她必须有很好的人品,否则我不愿花十先令把她买下来;她必须会讲话,精音乐,而且她的头发必须是天然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