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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比真理更易被发现。前者流于表面，因而更易掌控；后者扎根深处，并非人人都可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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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以过去为生，又因过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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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需要学习某个伟大的事物时，便会立刻用我们与生俱来的可怜与不足来逃避学习。尽管如此，我们总还能学到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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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根本不在乎与人共处，而是重视独处。无论是谁，都有一种专属自己的独处方式，不愿被他人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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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的道德世界大部分都只由恶意和嫉妒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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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是生活的诗学，所以诗人迷信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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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仅听信一人之言，此人有可能出错或自欺欺人；而听信众人之言，众人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人们往往不能发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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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该心怀恶念，希望他人遭遇不快的生活。然而对于那些偶然陷入其中的人而言，这恰恰是他们性格的试金石，也考验着他们生而为人的最核心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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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见识有限的老实人往往能看穿最精明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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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感受不到爱意，那么就必须学会阿谀奉承，否则他将无法应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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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批评，人们既不能自卫，也无法反抗。必须蔑然视之，这样就能渐渐接受批评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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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离不开能干的人，却又总是感受到来自能者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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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哪怕是我的仆人，只要指出了我的错误，那么他就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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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往事，最终总会彼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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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求人们履行义务，却不赋予其任何权利，那么就必须开出丰厚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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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方的所谓浪漫，是一种宁静的崇高之感，这种感觉以历史的形式呈现，或者与之等同地，表现为孤独、疏离、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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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雄壮的教堂圣歌《降临吧，造物之神》实际上完全是对天才的召唤，正因如此，它在精神强大的人们之中引起了强烈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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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体现了自然法则的奥秘，如果没有美这样具象化的呈现，我们将永远无从知晓自然法则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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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保证直白坦率，却无法承诺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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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念恩义始终是一种弱点。我从未见过心无感激的能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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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如此的目光短浅，总以为自己很有道理。于是可以想象，一个思维超群的人不但会犯错误，甚至还会为之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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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少看到仅凭温和的方式能够达到美好而正确的目的。相反，实际情况往往是迂腐导致迟滞不前，狂妄导致仓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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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和图像是相关联的，它们总在找寻彼此，就像我们在比喻与寓言中充分了解到的那样。一直以来，耳朵听到的话语或音乐，同样也会浮现在眼前。所以当我们还是小孩子时，在法典和上帝的施恩书中、在《圣经》和插图课本中，总能看到文字和图片均衡分布。说出无法用图像描绘的事物，或者画出无法用语言阐明的东西，这是完全合理的。然而人们经常错误地认识两者的关系，明明该使用图像，却要用语言表述，从而诞生了象征意义上加倍邪恶的神秘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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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投身于科学研究的人，都会先后受困于外界的阻挠与关注。人们一开始不愿承认我们研究成果的价值，而后又装模作样，好像已经知晓我们将会研究出什么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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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逸事和格言汇编对于老于世故的人们来说价值连城，前提是他知道如何恰当地在对话中穿插前者，在合适的情景下想起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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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说：“艺术家们，研究自然吧！”然而从平凡中提炼高贵、用畸形锻造美丽，并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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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判断，也就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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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一座有裂缝的钟，只会吱嘎作响，不能鸣声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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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定要善意地容忍青年业余爱好者的鲁莽冒失，因为待到日后年岁稍长，他们会成为艺术和大师们最忠实的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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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坏到骨子里的恶人而言，幸灾乐祸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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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之人永远是最好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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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从不犯错，因为他们从不做理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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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认识到我与自身、我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时，我就称其为真理。如此一来，人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理，而且它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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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总会被普遍打败，而普遍总要让自己适应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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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主宰真正的创造力，只能任由它天马行空，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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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只要大自然开始向他揭示其公开的奥秘，他就会不可抗拒地向往自然最高贵的诠释者——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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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本身就是一种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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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永远无法知道，自己被赋予了多少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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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理解毫无助益的差别，就不是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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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花植物 中仍然保留着许多隐花植物 的性状，即使用数百年的时间也不足以破解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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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淆两个辅音，可能是因为发音器官不够灵活；而混淆单元音和双元音，则是因为自负而头脑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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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打算学习全部的法律，那么就根本不会有时间去触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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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为所有人而活，尤其不能为那些自己不愿与之相处的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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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后世的召唤来源于一种纯粹的生动感受，即确有永恒不朽的存在，即便不能立时得到认可，但必将为小众所喜爱，最终受到大众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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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还不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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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们俘获观众的心，却不会付出真情，他们是优雅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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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率而狂热地追捧有问题的天才，是我早年犯过的错误，而我永远也无法彻底摆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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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你坦诚相待，不想一拍两散，然而却无法做到。你行为不端，脚踩两只船，不仅没有吸引来追求者，还失去了自己的朋友。这该如何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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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身居高位，还是出身卑微，人人都始终要为自己的人性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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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作家如今炙手可热，全体公众都拜倒在他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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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听到人们谈论自由的创意想法时，都惊讶于人们竟如此热衷那些空洞无物的言论：一个想法是不可能自由的！它是强劲有力、自成一体的，如此便完成了上帝交付与它的神圣使命——富有创造力。相比而言，一个概念就更加不自由，因为它被赋予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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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要找寻自由的踪迹，那么就必须观察人们的态度，态度是有生命力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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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态度很少是自由的，因为它直接来源于人本身，来源于人身边最亲近的关系和他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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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此搁笔。我们应该以此为标准，衡量每天所听到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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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自然，）我们一直以来只能利用自己的眼睛和想象事物的方式来加以探索。而自然本身就知道它现在想要什么，它曾经想要什么。

告诉我，你所在的地方！——阿基米德

去开发，你所在的地方！——诺泽

去说明，你所在的地方！——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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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旁观者总在竭力找寻普适的因果关系，并把所有类似的现象都归结于某一个共同的诱因，却很少考虑最直接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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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之人不会遭遇微小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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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件艺术品，无论大小，及至最微小的细节，都全部取决于创作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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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没有比喻的诗，因为诗本身就是个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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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好脾气的老考官对一名学生耳语道：“你还什么都没学到呢。 ”然后让他通过了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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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的事物往往深不可测，你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开始接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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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平庸的小说也总好过平庸的读者，最差的小说也会对这一体裁做出些许贡献，使其整体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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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普遍的事物上花费了大量时间，直至我意识到优秀的人们在特殊领域取得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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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有当人们所知甚少时，才会以为自己了解某个事物。随着知识的积累，怀疑也会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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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一个人的可爱之处在于他所犯下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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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知道如何修正他人，却不知道如何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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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爱着自己的同类并在人群中找寻他们；有些人则爱着并追求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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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厌世之人必将变得凄惨可悲，比如视我们为敌的那些人就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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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忌与憎恶将观察者的视野限制在事物表面，哪怕他们已经具备了洞察力也无法深入。而如果借助善良与爱心的力量，就可以看穿世界和人心，如此他便可以期望达到至高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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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英国批评家称赞我拥有“全面的能力”，对此我必须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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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每一个友好的德国人而言，些许诗学天赋是有可取之处的，有了它就可以通过正确的方式，利用一定程度的尊重和不满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管这是一种怎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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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本身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其内涵只有行家里手才能发掘，而其组成形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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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偏爱生机与活力，青春又通过一颗不老的心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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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自己选择的方式认知世界，它总有黑白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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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际生活中，人们总是一错再错，因此我们必须不厌其烦地重复说教正确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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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除了全体罗马人之外，还有一群由雕像组成的民众。类似地，在我们所处的真实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几乎更加强大的幻想世界，那里居住着大多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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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就像红海：一条界线无法将他们彻底隔绝，就在界线的末端处，他们又会彼此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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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别真实与虚假，区分确定与模糊，判定某件事应该受到怀疑还是谴责，这是历史学家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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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重视当下的人才会写出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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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一再重现，信念传播蔓延，形势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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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民族中，希腊人对生活的幻想最为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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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好比忙碌的皮条客，极力向我们推荐一位半遮半掩的美女，这是因为他们激起了我们对原著无法抗拒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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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乐于推崇先人，却不愿夸奖后代。只有父亲才不会嫉妒儿子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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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谦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在虎落平阳的下坡路上，当你已经落后，还能承认不如你的人实则在你之上，就十分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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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所有成就，都是舍弃自身，以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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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会令人倦怠，那些不知疲倦的人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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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不幸之人的第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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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快乐地做事，并欣喜于自我成就的人，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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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心中同样存在着一种臣服于人的渴望，因此法国人的骑士制度实为一种“奴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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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里的视觉和听觉快感极大地限制了人们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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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可以无限延伸，而理论则不能在相同意义上净化并完善。对于前者，整个宇宙向着各个方向展开；而后者则封闭在人类能力的边界之内。因此，所有构建理论的模式都必定重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那样奇怪的现象：在丰富广博的经验中，一个狭隘的理论却能重新赢得人们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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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我们眼前的永远是同一个世界，我们一直观察它或者猜度它。而生活在真实或虚假之中的也永远是同一批人，置身于后者的人们感到更加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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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与我们的天性相悖，谬误则不然，原因很简单：真理要求我们意识到自己的狭隘，而谬误却讨好我们，仿佛我们以某种方式脱离了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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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德国人“崛起” 已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一旦他们注意到了这点，他们就一定能意识到自己有多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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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曾经能够做到的事，是很自然的；而有些人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自己从未做到过的事，这可能很奇怪，但并不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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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对科学进步做出贡献的都是个人，而非时代自身。毒死苏格拉底也好，烧死扬·胡斯 也罢，都是时代的所作所为，它是一成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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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象征主义，用特殊表现一般，并非把普通事物演绎为梦境或幻影，而是在片刻之间生动地揭示玄妙莫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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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理想的事物，一旦现实对其提出要求，就会将现实事物与其自身一并吞没。信贷（纸币）与白银的关系、信贷与自身的关系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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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艺精湛常被视为利己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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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优秀的作品和它们值得颂扬的美德宣告终结，新教徒的多愁善感就立马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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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们能够挑选出好的建议，那么仿佛他自己就已经具备完成这件事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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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智慧之事都已经被思考过了，人们只需将它们再思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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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何认识自我呢？思考永远不会有用，而应该通过行动认知。着手尝试履行你的义务，很快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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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的义务是什么呢？是时代对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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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世界可以被看作一个巨大的永生个体，他不停地造就必要的事物，甚至通过这种方式主宰了偶然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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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增长，我愈发讨厌一些了不起的人，他们本应该约束自己的本性，从而把自己和身边人从专横的必要性中解放出来。我愈发讨厌他们出于某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概念，做着与自己愿望完全矛盾的事。最终，由于整体构想坍塌了，他只能在细节之处兀自烦恼，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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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能干之人，期待着吧！你有资格：

从伟人身上——获得仁慈

从当权者身上——获得优待

从务实和善良的人身上——获得帮助

从群体中——获得青睐

从个体中——获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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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业余爱好者习惯在他们竭尽所能之后找借口，说作品还没完成。不言而喻，他们永远也无法完成，因为他们从未真正地开始创作。大师只需寥寥数笔，就大功告成；无论细致与否，作品都已经完成了。最聪明的门外汉在不确定中摸索，越做越怀疑自己最初的设计。直到最后，无法弥补的错误才暴露出来，这样自然无法完成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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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艺术领域中不存在预备学校，只有事先准备。最好的准备其实是让资质平庸的学生参与大师的创作。许多研磨颜料的助手最终成为伟大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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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准备的方式是模仿，通过模仿一位化繁为简的大师，不经意地激发人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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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坚信艺术家研究自然的必要性和价值，然而也不否认，当意识到这种值得表扬的努力被滥用时，我们有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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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深信，如果年轻的艺术家在研究自然的同时，不会思考如何打磨每一处细节，使其融为一体，从而转变为一幅美丽的图画，最后用画框装裱，那么他们就应该少接触甚至完全放弃对自然的研究，心甘情愿地把这份工作交给爱好者或者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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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许多美是遗世独立的，但灵魂需要发现它们彼此之间的关联并以此创作出艺术品。花朵的魅力来源于停在它身旁的昆虫，来源于滋润它的露水，来源于为它提供养分的容器。每一丛灌木、每一棵树，都是因为周围的岩石和小溪而获得意义，都是因为一个适度的距离而增强了魅力。对于人类和所有动物而言，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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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种方法，年轻艺术家获得的好处是多样的。他学会了将彼此相关的事物组合在一起的最佳方式，而当他按照这种方式聪明地构思时，一定会贡献不少发明创造，一定会具备利用单一个体创造丰富整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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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满足艺术教育的应有之义，他还取得了一个巨大的、不容忽视的优势：他学会了如何创作畅销的、在艺术爱好者看来优美而生动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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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类型的作品不必精雕细琢、尽善尽美，只要构思精巧、结构完整，它就能赢得艺术爱好者的青睐，效果甚至超过了那些更加大气磅礴、内容更为详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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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每一个年轻艺术家都去翻看他素描本和画夹里的草稿，想想运用上面的方法，能从中创作出多少赏心悦目、备受欢迎的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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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探讨的不是更高层次的艺术，当然也可以对其进行讨论。我们不过是给艺术家一个警示，让他们迷途知返，为他们指明通往高级艺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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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艺术家们实践半年，不用炭笔，不用画刷，除非他有描绘眼前自然事物或风景的强烈愿望。如果他有天赋，那么我们所暗示的目的，很快就会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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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与谁交往，那么我就能说出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了解你正在做什么，我就能知道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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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必须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因为他总能依据自己的思路发现某一个或者某一类真理，令他一生受益。但他不可以放任自己的思想恣意妄为，而应该时时自我监督，赤裸裸的本能并不适合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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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制的行为，无论属于哪种类型，都会让人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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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和自然的作品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创作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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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会迷失自我，也会在与他人相处时犯错，因为他们把手段当成了目的，而后徒劳无功，甚至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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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所思、所做，都是如此完美的纯粹和美好，外界的干预只会破坏它。于是我们可以保持优势，接下来只需要把错放的东西归位，将毁掉的东西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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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别不同程度的错误，并将正确的内容替换在相应的部分，是一件困难而辛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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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不必总以具象出现，它只要作为一种精神四处游荡，在所到之处促成和谐，那就足够了，就像钟声庄严而友善地回响在空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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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询问一些年轻的德国画家，甚至包括那些曾经旅居意大利的画家，为什么他们总要使用那样令人生厌的艳俗色调（尤其是在风景画中），为什么在画中丝毫不见和谐之美的踪迹，他们就以傲慢无礼的口吻振振有词地回答说，自己就是这样看待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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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为我们指出，存在一种理性批判，它是人类所具备的最高能力，也是人类自我反省的原因。康德的言论为我们带来了多大好处，人人都可自行查看。而我在此意义上也要提出一个观点，即一种感性批判也是必需的，如果艺术——尤其是德国艺术——还想以某种方式复苏并且以一种令人愉快的活泼步调向前进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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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理性而生的人们需要接受大量的教育，这种教育会通过父母和老师的悉心照顾、通过温和的示范和严格的训练渐渐显现。同样地，还有正在逐渐成长的艺术家，但不是天生完美，他们可能天生具有清晰的观察力，向形状、比例、动作投去欣喜的目光，但对于更高级的组合、姿态、光线、阴影、颜色缺乏天生的洞察力，而自己却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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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愿向技艺更为高超的前辈和当代艺术家学习，弥补自己的不足，以求成为真正的艺术家，那么他就会误入歧途，抱残守缺，还以为这是在保护自己的原创性。因为我们所拥有的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禀赋，还有后天能够习得的技能，这两者共同造就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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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概念和狂妄傲慢总有可能酿成恐怖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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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凭吹气是不能演奏笛子的，你们还必须让手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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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学家们有一个植物种类库，他们称其为“不完全的 ”。人们也可以说，存在不完整的、不全面的人，这些人的渴望及追求与他们的行动及成果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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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质最差的人可能是完满的，前提是他们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活动。然而如果缺失了最重要的恰当比例，即便是最优秀的长处也会暗淡、失效和破碎。这种灾难性的缺失现在愈发常见，因为又有谁能跟得上这个日益膨胀、发展极度迅猛的当下，满足它提出的所有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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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既聪明又主动，还能了解并恰当而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能力，只有他们才能了解世界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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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错特错：高估自己的能力，低估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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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不时会遇到这样一种年轻人，在他身上我不期望看到任何改变和提升。然而让我担心的是，我看到一些十分优秀的人在时代的浪潮中随波逐流，我一直想要提醒他们的是：正因为一个人的舢板易碎，他的手上才会拿着船桨。这样他就不会被暴虐的风浪裹挟，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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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个年轻人如何才能看清，那些人人追求、赞同、支持的东西，实则是有害而应该受到谴责的？为什么他不该放任自我以及自己的天性一起跟随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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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时代等不及任何事物的成熟，最大的悲哀是下一秒会将上一秒吞噬，虚度光阴的人们总是生活拮据，勉强糊口，无所作为。用来填满报纸版面的新闻已经足够多了！一个聪明的人或许还能够插入一两条。这样一来，一个人所做的事、所付出的努力、所写的文字，包括他计划中的创作，都会被公之于众。没有人被允许快乐或忧伤，除非作为他人的消遣，于是新闻就这样在街头巷尾传播，进而在城市之间、国家之间扩散，最终在各个大洲之间流行开来。这一切都基于速度至上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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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蒸汽机很难被压制一样，人们的行为也很难被规范：商贸蓬勃繁荣，纸币迅速流通，人们债台高筑，为的却是偿还之前的欠款。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而言，都是可怕的东西。如果他天生性情沉静，既不会向世界索取无度，也不会任由外界定义自己，那么他将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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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下的主流观念在方方面面威胁着他，所以最为重要的是及早让他看清自己的本心，明确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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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年岁渐长，天真无邪的话语和行为变得愈发珍贵。我一直试图向身边人说明真诚、直白和轻率之间的区别，以及与其说三者之间有什么不同，莫不如说是一种从最无害到最有害的过渡，对其必须加以观察或者更多地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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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必须要训练自己为人处世的技巧，否则我们就有可能在无意间失去从别人那里获得的好意。人们或许能在生活中自己逐渐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事先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惜的是，我们并不能为后人省下这笔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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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和科学之于生活，是一种多变的关系，受到艺术和科学所处的层次、时代的特性以及其他众多偶然因素的影响。因此，要说明这一切并非易事。

诗学往往在各种情况的最初阶段发挥作用，无论这里所说的情况是完全原始的，还是半开化的，抑或是指某一文化通过认知外来文化而正在转变。在这些情况下，人们可以说，新事物的作用完全得以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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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音乐领域的上佳之作则并不需要多少创新，实际上，一个音乐作品越是经典，人们就越熟悉它，因而它能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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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音乐将艺术的价值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因为它的创作不需要用量精准的原材料，它是纯粹的形式和内容，使表达的一切东西变得高级而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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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要么是神圣的，要么是世俗的。音乐的神圣完全与音乐的价值相称，它也实现了音乐对生活影响的最大化，这种影响历经漫长的岁月却始终如一。世俗的音乐则应该完全是令人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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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糅了神圣和世俗特质的音乐是亵渎上帝的、粗制滥造的，它喜欢宣泄脆弱、可怜和悲哀的情绪，听上去乏味无聊。因为一方面，它不够庄重肃穆，称不上神圣；另一方面，它又缺乏世俗音乐的主要特征——令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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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音乐的神圣庄严与世俗音乐的活泼欢快是两个核心，真正的音乐都围绕在它们周围。在这两点核心上，音乐总会不可避免地催生出虔诚或舞蹈。将两者混合会导致错误，将两者削弱会导致乏味，而如果音乐寻求与教育性的、描写性的以及其他类似的诗歌结合起来，那么就会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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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雕塑艺术中，只有那些顶级的作品才能发挥作用。诚然，出于一两个原因，中等水平的作品会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但是它们导致的困惑多于它们带来的快乐。

因此，雕塑艺术必须寻找对于素材的兴趣，这种兴趣往往出现在名人画像中。然而如果雕塑艺术打算同时兼顾真实和高贵的话，那么在此方面它也要达到一定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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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是所有艺术中最自由、最闲适的一种。说它最自由，是因为虽然从原料和创作对象的角度出发，有些作品只能算作手工艺品，几乎称不上艺术，但是也会有许多人宽容它，喜欢它。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不管一个人是否接受过教育，都会对一个工于技法而空洞无物的作品赞叹不已。只需要稍稍接近一些艺术，便可以更受欢迎。真实的颜色、外表和可见对象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令人赏心悦目，而既然人眼已经对任何事物见怪不怪，那么一个错误形象或者画面对于视觉的冲击，就不如杂音对听觉的冲击大。人们可以容忍最糟糕的图画，因为人们对那些外表更加丑陋的东西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一个画家只要和艺术家稍稍沾边，就已经可以比同样层次的音乐家更受欢迎了；此外，一个资质平庸的画家至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单干，而一个资质平庸的音乐家必须通过与人合作来寻求一些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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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探讨艺术作品时，是否应该比较它们孰高孰低？我的回答是：艺术鉴赏家应该比较，因为他们的脑海中存在这样的概念，知道艺术可以并应该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对于还在接受艺术教育的业余爱好者们来说，如果想收获最多，那么就不应比较，而应该单独鉴赏每一个作品：这样一来，他会渐渐形成对于普遍事物的直觉和观念。外行之人对于艺术品的比较，实则只会方便他们骄傲自负地妄下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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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真理的热爱表现为到处发现并珍惜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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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的人情味表现为歌颂当代的美德与成就时，也不忘考虑前人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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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给我们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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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质唤醒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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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必须想到，许多人也想表达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即便内容不多，但依旧为世界带来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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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而认真思考的人们与大众关系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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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我倾听别人的观点，那这一观点一定是以一种积极的方式表达的。那些麻烦的想法在我自己的脑子里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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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是人类本性的一部分，当我们想要将其彻底驱逐时，它会逃到最奇怪的角落里，等它以为安全了一些时，又从那里突然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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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追求过于细致地了解事物，那么我们会掌握更多知识。只有当一个物体以四十五度角的姿态呈现时，我们才能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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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微镜和望远镜实则扰乱了人类天生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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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很多事情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想误导人们。如果惹我生气的事情让他们感到高兴，我就会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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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解放我们的思想却没有让我们主宰自我的东西，都会使人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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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艺术品的内容比它的创作方式更令人感兴趣。人们可以详细地了解前者，却无法完整地掌握后者。所以人们在欣赏作品时会找出重点，最终当人们仔细观察这些地方，就会发现整体的效果并没有缺失，只是无人知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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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是从哪里想出这一句的？”这一问题也仅仅是对内容的提问，没有人能从中读出有关方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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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力只有通过艺术，尤其是诗歌，才能得以规范。最可怕的是没有品位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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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揉造作是一种畸形的理想主义，一种主观的意识，因此它往往并不缺乏智慧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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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学家依赖传世文本的一致性。比如有一份手稿，它存在真实的漏洞和笔误，导致文义中断，以及其他可能被人指责的不足之处。而后又出现了一份抄本，接着冒出来了第三个，比较这些版本对于理解和理性看待原作的意义越来越大。他进一步深入研究，要求自己在不借助外界工具的情况下，更多地掌握并描述所讨论问题的一致性。因为这需要一种特殊技巧，要求对已故作者格外深入的了解和一定程度的创造力。所以人们不该责备文献学家对于鉴赏品位品头论足，即使他们在这方面并非每次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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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依赖描写。描写的最高境界是可以与真实媲美，这意味着诗人的描写如此活灵活现，以至于人人都以为那与真实情况一般无二。最高水平的诗歌是表现外在的，它越是想回归内在，质量就越是下降。有些诗歌只描绘内在世界而不通过外在使其具象化，或者没有让读者透过内在而感受到外在，这两种诗歌都是诗学堕落至平庸的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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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辩术依赖于诗歌的所有优势和权利，它抢占了诗歌的地位，还滥用诗歌，以求获得市民生活中某些眼前的、合乎或违背道德的外在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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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断篇的碎片。在发生的事情和人们说出的话中，只有最微小的部分会被书面记录下来。而在人们所记录的内容中，只有极为微小的部分会留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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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拜伦勋爵的天赋是狂野奔放的、不讨人喜欢的，但几乎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与生俱来的真实与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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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民歌的真正可贵之处在于，它们的创作主题直接取材于自然。受过良好教育的诗人如果方法得当，也能利用这一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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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民歌的优点总有一个前提，即相比于受过教育的人们，普通人能更好地理解简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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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成熟的天才阅读莎士比亚是危险的，莎翁的读者会不由自主地去模仿他，并且误认为自己是在独立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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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历史的亲历者才有资格评判历史。这是放诸四海皆准的道理。德国人只有先拥有了自己的文学，才有资格评判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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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有在享受他人善意的时候，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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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敬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凭借精神最为纯洁的宁静抵达最高级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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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我们发现那些把虔敬当成目的和终点的人们，大多变成了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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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老去时，他需要做的事情比年轻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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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履行义务的人们总感觉自己依然背负着债务，那是因为人们永远无法满足对自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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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冷酷无情的人才会感受到人性的缺陷，所以为了认清这些缺陷，人们必须变得冷酷，但仅仅是出于这个目的，不能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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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的幸福是，我们的不足得到改进，我们的错误得到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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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种人只有在特定的时机才能看清：

战争中见真英雄，

愤怒中见真智者，

患难中见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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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愚人：

傲慢的男人，

恋爱的少女，

嫉妒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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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是：

教育蠢材的人，

反驳智者的人，

被空话感染而热血沸腾的人，

相信妓女的人，

与不靠谱之人分享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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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只能与自己的同类生活，然而又不能，因为时间一长，他便不能忍受有人与他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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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观察自然，它都能孕育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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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想要知道一个东西的位置，那么他此前必定已经找到过它。 BERq290G42Ge/BQ4aK2RnZuYMPVZ7/lNFurK+ds1wn8iw+SPQuPlMq8cnhXnGof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