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伟大的年份和地方。
一声粗嘎不协调的新生的尖叫传出,比什么都更深地触动母亲的心。
我行走在我的东部海岸上,
听见那小嗓子隔着浪涛传来,
看见那神圣的婴儿在她醒来的地方哀哀啼哭,炮声隆隆,咒骂声、嘶喊声、建筑物的倒塌声不绝,
阴沟中流淌的血、一具具尸体、成堆的尸体、被死囚车运走的尸体并不那么令我恶心,
屠杀的碾压并不那么令我绝望—频频齐发的枪弹并不那么令我震惊。
我苍白、沉默、冷峻,我能对那种常年积怨的报复说什么?
我能期求不一样的人性?
我能期求人民有木头和石头的品性?
还是期求正义在命运或时间中得不到伸张?
啊,自由!啊,你是我的伙伴!
这里也有火光,有霰弹和斧子的储存,以备必要的时候拿出来,
这里也压抑已久,却永远不会被摧毁,
这里也终会奋起反抗,杀气腾腾、慷慨激昂,
这里也要求着彻底的清算。
所以我要拿起笔向海的那边遥遥致敬,
我并不否认有血红可怕的降生和洗礼,
但是我记得所听见的小嗓子的啼哭,于是我无比信任地等待,不管要多久,
从今以后我要为一切土地维护那个遗留的事业,心怀悲哀但雄辩有力,
我带着爱意把这些话语送去巴黎,
猜想那里有些歌曲作者将会明白我的含义,
因为我猜想法兰西依然有音乐的潜流,滔滔汩汩,
啊,我已经听见乐器在拨动,响声很快就会淹没一切干扰的杂音,
啊,我觉得东风吹来了一首胜利和自由的进行曲,
它传到这里,使我欣喜得如痴如狂,
我要快快把它变作言辞,说明它的真意,
我还要为你唱一支歌,我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