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风俗画和描绘中产阶级生活和时尚的画作而言,最快捷廉价的技术手段显然是最好的。艺术家注入的美越多,画作的价值就越高。然而,在生活的琐屑中,在永恒事物的每日变化中,有一种运动速度,它赋予了艺术家同样的执行速度。18世纪的彩色雕刻版画在今天再次赢得青睐,正如我刚才所说;蜡笔画、线蚀铜版画、尘蚀铜版画相继向这部大部头的散见于图书馆、艺术爱好者的收藏以及最简陋的商店橱窗里的现代生活的词典贡献了它们的语汇。平版印刷术一发明,很快便被视为非常适合这一看似轻松实则艰巨的任务。我们在这一领域有着真正的巨制。加瓦尔尼 和杜米埃 的作品,被认为是对《人间喜剧》的补充,这一评价可谓恰如其分。我敢说,巴尔扎克自己也不会反对这个观点,因为这些兼具艺术家与风俗画家双重身份的人,他们本身就是具有多面素质的天才,换句话说,是有着杰出文学素养的天才,从这个意义上讲,上述评价就更加恰如其分。观察者、路人、哲学家,随便你怎么称呼他,但是,要定义这样一位艺术家,你最终还是得给他找一个定语形容词,而这个词肯定不会用来形容一位创作永恒事物或至少是带有持久性质事物的英雄和宗教题材作品的画家。有时他可能是一位诗人,更多的时候他接近于小说家或道德家;他的作品定格了短暂的一瞬,而这一瞬让人想到了永恒。每个国家,为着愉悦或者名誉,都有过这样几个人。在我们这个时代,在几个首先会想起来的人比如杜米埃和加瓦尔尼之后,我们还可以加上德维利亚 、毛林 、努玛 ,他们是波旁王朝复辟时期可疑魅力的记录者,还有瓦提埃 、塔塞贺 、欧仁·拉米 ,最后这位在对贵族社会的热爱上几乎像个英国人,还有特里莫雷 和特拉维埃 ,这两位是贫穷和普通人生活的记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