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道

对于所有有关殉道者的谎言，我们只能捧腹大笑。这样的人包括提图斯（Titus）、图拉真和马可·奥里利乌斯，他们本是道德的典范，却被描述成残忍的野兽。洛克迪（Loc-Dieu）修道院院长弗勒里（Fleury）的神职生涯因为一些故事，一些凡是明白事理的女人都不会告诉小孩子的故事而蒙羞。

罗马人惩罚70人中的7位处女，要求每一位处女都必须让安卡拉城邦内所有的年轻男子享用一次，同样也是罗马人，他们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情爱之事就判处处女死刑，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再次重现吗？创作这一故事的人，是一个叫作狄奥多士（Theodotus）、信奉基督教的酒馆老板，他向上帝祈祷说与其让这7个处女丧失童贞，还不如处死她们。如果这样说，显然这会使酒馆老板们心情愉悦。上帝倾听了这一过分正经的酒店老板的祈祷，于是地方总督将这7名少女溺毙在湖中。这些少女一溺亡，就找到狄奥多士，抱怨他在她们身上使用诡计，但诚心恳求他帮忙，让她们的尸身免受湖中鱼虾吞食的命运。于是狄奥多士带上他酒馆中的3个酒徒，由神之火炬和神之骑士领路，一同前往那湖边，将这7人的尸身打捞上来，加以埋葬，最后狄奥多士自己却因此被绞死。

戴克里先（Diocletian）曾遇到一个叫圣·罗马，说话结巴的小男孩，他想烧死这孩子，因为这孩子是一个基督教徒。此时恰好有3个犹太人也在场，他们开始大笑，因为耶稣基督竟然允许一个皈依他的小男孩被人烧死。他们大声说道，他们的宗教要优于基督教，因为上帝将沙得拉（Shadrach）、米煞（Meshach）和亚伯尼歌（Abednego）投入了炙热的火炉。此时正包围着小罗马的火焰并未伤及他，而是立刻分散开来，将这3个犹太人烧死。皇帝戴克里先震惊了，说他不想与上帝有争执，但有一个不太认真负责的乡村法官判处这小结巴割舌的刑罚。皇帝的首席医生还亲自动手，堂而皇之地实施了这一手术。小罗马的舌头一被割掉，立刻就能流利地与人谈话，令在场的人无不感到钦佩。

这样的故事在殉教史中能找到成百上千个，他们想要让古罗马人显得可憎，却让自己变得荒谬。你想要实施完美、证据充分的暴行；想要真实性经过严格验证的大屠杀；想要看到血海真的横流；想要父亲、母亲、男人、女人和孩子们胸口受创，尸体成堆？热衷迫害的野兽们，只能去你们的编年史里寻找这些真相：你会在针对阿尔比派（Albigensians）的十字军战争中，会在梅兰多勒（Mérindol）和卡布里埃（Cabrières）大屠杀中，会在圣·巴多罗买（Saint Bartholomew）的可怖一天中，也会在爱尔兰大屠杀和瓦勒度派（Waldenses）的山谷中找到的。是你这野蛮人将惨无人道的残暴行径归咎于最伟大的皇帝；是你让欧洲洪水泛滥，尸横遍野，要证明在顷刻之间可以到达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地方，证明教皇可以兜售赎罪券！不要再诽谤中伤罗马人了，是他们让你制定了自己的律法，也是他们为不受你们先祖喜爱的人事向上帝祈求原谅。

你说，不是磨难造就了殉道者，而是原因。我承认你们的牺牲者不应该被冠以殉道者之名，殉道者意为见证者。但是，应该怎样称呼你们这些刽子手呢？法拉里斯（Phalaris）和布西里斯（Busiris），相较于你而言，是最绅士的名字。你那仍旧存在的宗教法庭难道不会让理性、人性和宗教战栗不已吗？伟大的上帝！如果这可憎的法庭归于尘土，那么你那有仇必报的凝视目光会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