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十三章

最近人品值井喷爆发,走到哪都能碰见许久不见而且恨不能永远不见的老熟人,真是让我感动得无以名状。

全套体检折腾完后,我正蹲在路边捧着坑爹的账单痛心疾首,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带着点惊讶还带着点不确定的柔美女声:“请问你是……薛暮吗?”

我一惊一抬头,冷不丁恰被扑面而来的火辣阳光刺了个正着,顿时两眼泪花流。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其实,我也挺希望你认错了的。”擦擦眼泪抹把脸,我慢悠悠站起来,与这位服饰在低调中透着奢华,气质在内敛中散发高贵的女士对面而立:“虽然俗了点儿,不过似乎也没什么新鲜的开场白。你好啊王晓璐,这么巧。”

“是啊,的确很巧。”

与十年前刚认识的时候相比,王晓璐的模样除了成熟许多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保养得相当不错。但神色间却少了初入大学时的自信单纯,也不似初入社会时的锋芒毕露,更没有命令我离开刘翔升时的尖锐逼人,所具有的,只是被岁月打磨去棱角后的世故圆滑。另外,也许是我阴暗心理的作用,貌似还带着些挥之不去的憔悴倦态。

开场白之后,总要寒暄几句废话,于是我索性率先发问:“你来看病?”

“做些例行检查而已。你……”王晓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攒着的账单。大概是因为我此刻的苦逼德性太像是一个身患绝症,且没钱支付天价医药费从而走投无路的倒霉百姓,她的眼中渐渐涌现了两个悲天悯人闪闪发光的硕大‘红十字’,如救世主般慷慨陈词:“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毕竟是老同学一场,只要能帮上忙的我绝不会袖手不管。”

我正认真考虑到底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还是八百万,才比较对得起那‘老同学’三个字,何决拎着两盒锅贴一袋豆浆颠颠儿地跑了过来:“小木赶紧趁热吃,刚出锅的。”他一边打开一边自顾自絮叨:“排队的人实在太多,等急了吧?醋已经浇上去了,直接吃就行,但要小心别烫着。怎么还杵在那儿?刚不是还嚷嚷着已经快要饿死了吗?还是说,要我一口一口的喂才肯乖乖的吃?”

我使劲干咳几声,止住某人眼看便要刹不住车的恶趣味小情调,然后指指已经目瞪口呆的王晓璐:“那个……你们好像应该也认识的。”

何决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围观的大活人,立马一愣一窘,白净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真没注意……”旋即仔细看了两眼王晓璐,努力回想,继而恍然:“大学时你跟小木同一宿舍,你俩是挺好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姓王,叫……”

“我叫王晓璐。”呆了好半天的高贵美人终于恢复常态,伸出手,矜持地微笑着:“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学长。”

“人生何处不相逢嘛!”何决很是热情地与她握了手,笑得极是欣慰甚是慈祥:“看来,你跟小木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差不多快十年了,很难得啊!”

我本不想打破此时和谐友爱的美好气氛,奈何实在看不下去王晓璐脸上越来越勉强的假笑,只好插话:“对了,你和刘翔升什么时候办喜事?记得通知我一声,就算人不到,礼也一定到。”

何决闻言一怔,旋即嘴角一抿,唇线霎那绷紧。

王晓璐则不动声色地抬手理了理纹丝不乱的发型,略略抬高下巴,优美的颈部线条显得站立的姿势彷如舞者般标准:“日子早就定下了,就在今年的国庆。到时候,你不仅礼要到,人也一定要到才行。否则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两口子肯定会生气翻脸的。”

我刚想继续说几句场面上的话互相恶心,何决忽地探过手臂揽住我的腰,将我往自己的身侧轻轻一带:“现在应该还没开始在喜帖上写字吧?不过就算写好了也没关系,麻烦你们在小木的那张请帖上把我名字加她后面就行。”

王晓璐略显意外:“你们已经……”

何决眉眼弯弯闲扯淡的样子看上去无比真诚:“今年的酒席订不到了,所以先把证领着,明年再补请你们这些老同学,大家好好热闹一回。趁今天有空,我带小木一起来做个全身体检,虽然如今婚检不做硬性要求,但总要对彼此负责才是,你说对吧?”

“那……其实该我先恭喜你们了。”

“谢谢!”

王晓璐看了看笑得嘴角抽搐的我,又看了看笑得一团春风的何决,点点头,意味深长:“这样,最好不过。”

我觉得从头到尾一直傻乐总不算个事儿,于是郑重表态:“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她:“……”

王晓璐走后,我坐在路沿石上吃吃喝喝,安抚因为要空腹检查而造反的肚子。

何决默不作声地陪在一旁,直等我结束战斗打饱嗝才开口:“你一直没有说起过关于和刘翔升之间的事,原来……”

“王晓璐她们家在建国后两代为官,而且还出过几个不小的官,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高干家庭,她爸更是现如今市里数得着的实权人物。谁都清楚,无论哪朝哪代哪国,若要在政界混出点名堂,想不靠人脉不靠关系自己努力奋斗纯属做梦。王晓璐一毕业就直接进了机关做公务员,跟刘翔升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都在一个大院上班。我一直都知道他俩走得很近,可那会儿缺心眼地以为纯粹只是校友的关系罢了,还特地傻呵呵嘱咐他们要互相照应……后来我才知道,王晓璐其实从大学起就喜欢刘翔升,那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变过。所以,当她跟我说,她比我更爱刘翔升,比我更了解刘翔升,也比我更适合刘翔升时,我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因为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刘翔升,脸上写满了赞同。”

将用过的面巾纸团成一个球,准确掷进对面的垃圾桶,我忍不住地笑:“我的男友跟我的好友勾搭成奸,这种恶俗狗血到极点的情节,实在让人想说都没脸说。”

何决一直偏首看着我,稍沉默,继而轻轻问:“所以,你才切断了和以前朋友们的联系?”

我盯着脚下的石板缝隙,虽不深,却黑洞洞的看不到底,正如当年在毫无准备之下得知真相时,那颗无止境下坠的心:“因为我不知道,万一有人问起我和刘翔升怎么样了的时候,该如何回答。”

“你啊,真是根傻木头。”何决屈指敲敲我的前额,又张开手按住我的头顶,用指尖揉着我的发梢,将掌心的温度徐徐传递:“为了那样的两个人,而放弃真正关心你的朋友,值得吗?”

我耷拉着脑袋,闷着声音:“谁还能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呢?”

他微微笑了笑,话语里却带着沉沉叹息:“我该,早些回来的。”

“不晚。”

“什么?”

我钻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将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抽抽鼻子咧咧嘴:“现在回来,也不晚。”

良久,他将一个吻落在我的发心,温言含笑:“嗯,不晚。”

阳光穿过层层树荫,将相拥的身影凝聚一处,稍显模糊也略带斑驳,却无分彼此,宁静而隽永。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早也不迟。

*************

*************

因为车子过于拉风而禁止在青天白日驶入医院重地,于是只能远远停在僻静小路等候的车主,对两名乘客的姗姗来迟深表愤慨。

我只得好声好气地将原委解释,叶烁听了之后嘴角一撇,油门一踩:“还真邪了门了,全上海那么多医院,这样也能让你们碰上?该不是故意去找你晦气的吧?”

吃一堑长一智早有准备的何决一边抓稳扶手,一边展臂将我护住一边还不忘对他鄙视:“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无聊吗?不过话说回来,小木,他们也住这附近?”

“怎么可能,这周围又没什么高级住宅区。”我被轰鸣的马达震得大脑中枢神经一阵乱蹦,豁然开朗:“哦对了,据我所知,这家医院最有名的是妇产科专家门诊,好多达官显贵都慕名前来。可是……”

叶烁‘哈’了一声:“又是奉子成婚,老土!”

我张了张嘴,却还是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晓璐有先天性心脏病,我记得,她曾说过自己是不能生孩子的,且深以为憾。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如今两个男人都可以早生贵子了,说不定她的那点小毛病早就治好了……

悍马进入平稳模式后,何决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都办好了么?”

叶烁头也没回地打了个响指:“搞定!”

我好奇:“什么事?”

叶烁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一,搞定你的邻居。”

我忙问:“昨晚闹了那么一出,他们有没有报警?”

“当然报了。”

“那你怎么解决的?”

“我局子里有人,小菜一碟!”

“……你路子够广的啊!”

叶烁得瑟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二,搞定你的房东。”

“跟他谈好赔门的价钱了?”

“扣掉你之前交纳的房租抵押金,正好两清。”

我大略算了一下:“还比较合理,那回去得赶紧把押金再补上。”

叶烁将两根指头并拢,捏了个标准的剑诀,左右摇了摇:“你的房东恐怕不敢把房子再租给你了。”

“……为什么?”

“因为警察说,你有不良前科,而且有暴力倾向。那扇门就是和男朋友打架时一个鸳鸯无敌脚给踹坏的,铁证如山。”

我:“……”

消化并反应了一下这句话的巨大信息量后,我开始崩溃:“警察凭什么这么说啊?污蔑!诽谤!我告他去!”

“因为是我让她这么说的呗。”叶烁转过头冲我龇了龇牙:“谁让她有求于我来着?”

我瞬间醍醐灌顶:“原来你局子里的人,就是那个藏獒霸王花!”

他眨眨眼,想了想,咧嘴一乐:“形容得很贴切。”

“她求你什么?”

“让我给她们大队做免费的医疗顾问。”

“可你是兽医啊……她什么大队的?”

“警犬大队。”

“……”

训犬女警花和二货哈士奇,官定CP不可逆啊有木有!……

我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晕头转向了几分钟,终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开始抓狂:“叶小二你吃饱了撑的啊?没事勾结警察陷害我玩儿?你让我立时三刻去哪里找房子?今晚是住大桥底下还是露宿街头?”

这时,一直正气稳重的何决忽地缓缓点了点头,继而缓缓道了句:“MICHAEL,W E L L D O N E!”

叶烁的两根剑诀手指立马分开,比了个大大的‘V’,或者应该说,是‘二’。

我:“……”

“老大,你不会是想让我搬你那儿去住吧?”

何决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提出一个看似可行的建议:“面朝南那间最大的卧室,带全封闭阳台独立洗手间,房租比你现在的便宜两百,水电煤气网络费平摊。怎么样,很划算吧?”

“……啊?”

“你忽悠我买了那套房子,花光了我的积蓄,弄得我现在手头很紧,既然要花钱租,当然应该租我的,权当补偿。”

“……你还真是讹我没商量啊……”

何决纯良厚道地笑了笑,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此其一也。”接着伸出另一根,看着我凝了眉眼,沉了声音:“其二,既然有事你不愿主动找我,那我只好把你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以便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你好不好。”

我心肝一颤,眼窝一热,但仍不放弃做垂死挣扎:“可……可是好像我们的进展也有点儿太……”

“小木你放心……”何决正色,用一句话秒杀了我的全部理由和借口:“在你做好准备之前,我绝不越雷池半步。”

叶烁叹气:“果然求人不如求己,指望你告诉我多戴几个套套的实验结果,还不如我亲身上阵以身犯险来得靠谱!”

我:“……”

叶烁的行动力就像他的座驾一样彪悍无匹,一宿加半天总共不过十来个钟头的工夫,就不仅搞定了报警、搞定了房东还搞定了搬家。同时,人车合一的境界中还包括了狂飙而过之后的一片狼藉。

面对以毫无章法任意挥洒之姿,铺陈了满客厅的杂物家当,何决握了握拳,做了个深呼吸。

而看着从一个歪倒的行李袋里钻出来,牙撕爪挠争抢某物的薛木木与何抱抱,我则很希望自己就此断了呼吸……

叶烁对眼前的乱象很是满意,且生恐乐子还不够大,冲我贱贱一笑:“薛薛你瞧,它们和我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表达方式更为直接有效而已。”

何决不解:“什么看法?”

“半个罩杯兜不住,两点红梅透衣来。”

何决:“……”

我真想用黛安芬捂死这个二货!

叶烁埋下随时有可能引爆的地雷后,就非常不仗义地跑路了,何决看了看早已在狗嘴中四分五裂的破布条,而后将视线锁定在我的脖子以下腹部以上,面无表情了好半天,方淡淡说了句:“今后,别穿颜色这么浅的雪纺衬衫了。”

我连忙心惊胆战地应了。

他又走近一步,歪着头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忽地伸出双手,隔着薄薄的雪纺,捏住内里边缘的钢丝圈,微微左右挪动了几下,再用手掌托住两侧向中间收了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除了选对款式,搭配好衣服之外,穿戴的方法也很重要。”

我:“……”

在我二十六年的生命中,有一半的岁月是与BRA共同度过的,今时今日,居然要一个男人来对我进行现场而且是活体教学,真是让我情何以堪。

另外,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极其正直,比任何弯掉的美容教父都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哦不不,非常正确。我只是在想……那个地雷也许是颗臭蛋,不会爆炸了。”

何决愣了愣,旋即友好地笑了笑:“也许,那其实是颗深海鱼雷。”

我:“……”

本想立即收拾东西的,但何决让我先去洗澡,声称必须赶紧把那身已经馊了的衣服换掉,否则晚上连驱蚊液都不用点了。

正式确立恋爱关系还不满二十四小时,我的男友就完全不拿我当外人的开始表达各种嫌弃,委实让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薛木木从小就有待在浴室里等我沐浴的习惯,何抱抱便也跟着凑热闹,但这小子又定不下心,总是窜进来瞄两眼就要往外跑。我想着反正何决出去买东西不在家,便索性打开门任大雪球来回滚,只拉上了浴帘。

待洗完后一撩帘子,我面对的竟是六只乌溜溜的大眼睛。

狗叔侄肩并肩蹲着,昂着脑袋伸着舌头。

狗爸爸在一旁站着,眼帘稍垂眉梢微挑。

我开始沉思,尖叫和昏倒哪个更容易操作……

还没等我思索出答案,何决就递过来一个小纸袋,用的是‘今儿个太阳真不错’的平淡语气:“给你买的,穿上试试。”

我也唯有淡然处之,微笑接过并报之以‘需做适当紫外线防护’的正常反应:“好。”

他抿了唇忍着笑,转身招呼:“你们俩,跟我过来吃午饭。”

“汪!”

“汪汪!”

于是眨眼,水气蒸腾的屋内便只剩我一人,捧着崭新的全罩杯BRA泪如尿崩,浑身赤条条,半点无牵挂……

好半天,我才终于鼓足勇气走出去,对盘腿坐在地板上整理影碟的何决提出严正请求:“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他头也没抬,只冲我招招手:“过来。”

我依言至他身边。

“坐下。”

“干嘛?”

他懒得跟我废话,直接一扯我的手腕,将我拽倒,随即拿过早已备好的干毛巾,为我细细擦拭仍有些滴水的短发:“就算是夏天,也要尽量擦干才行,不然还是容易感冒的,记住了没?”

“噢。”

“真不知道这几年,你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说明我身体健康没那么娇气!况且不过是小小的个人习惯罢了,哪儿就能到上升到生存的高度了?”

“你非要跟我嘴硬逞强不可吗?”何决手上加力,使劲揉了两下我的脑袋:“知不知道这样会有损男性自尊的!”

“……啊?”

“男人天生愿意扮演并充当保护的角色,所以女人就算自己能够处理好一切,但碰到有男人在场的时候,还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以便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可是如果总这样的话,男人不就会觉得累了吗?而且,依赖很容易成为惯性,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了。”

“那就不要戒。”

“可是……”

何决重重地叹了口气,收起毛巾,拧眉看着我:“小木,我不是要跟你辩论,只是想让你明白,男人的很多劣根性,我都有。比如某些方面的大男子主义,比如喜欢被别人崇拜、喜欢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充当无所不能的强者。我也会把希望你怎么做都清楚地告诉你,但仅供参考绝不勉强,因为目的只是让我们互相坦诚以增进了解,而不是迫使对方为了自己而做什么改变。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再去玩那些猜谜游戏。我要的,是我们能够尽快适应彼此,用最短的时间平稳渡过最初的磨合期。明白了吗?”

我想了想,略懂了:“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做备案?”

他莞尔:“算是吧。”

“那你还有什么缺点,干脆一次性说完吧!”

“别的也没啥大毛病,就是偶尔会吃吃小醋闹闹别扭,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哦还有一条……”他正色:“喜欢看美女,尤其是不穿衣服的美女。”

我:“……”

何决继续做肃穆状:“你能接受我的这些缺点吗?”

我只能大度为怀:“能……吧,其实都挺正常的。”

他眼角一弯,凑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声音温软:“对了,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谈吗?”

“啊……啊!”我急忙整顿好荡漾的春心,正色:“咱以后是不是应该注意点儿多少避避嫌,好歹……你也是保证过的……”

“我保证不越雷池,可没保证不在池边做些什么。”

“……”

“而且,你刚刚才说我的缺点都很正常,完全可以接受的。”

“这两件事没关系吧?”

“怎么没有?你忘了我最后补充的那条了?”

我:“……”

好吧,就念在他说我是美女的份儿上不予计较了,反正看看也不会怀孕……

正做心理建设自我安慰,忽听何决又闷闷地道了句:“再者说了,凭什么它们能看,我就不能?”

望着一脸无辜的狗叔侄,我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一角。

何决这是在,吃狗狗的醋?

忙了一下午,终于把行李房间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房屋分配,是何决一间,我一间,狗叔侄共用一间。

晚上睡觉前,我按着几年来形成的固有习惯去找薛木木说晚安,自然顺便也对何抱抱道了一声。

讲完,站起,转身,被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杵在门口的何决给吓了一跳,失声惨叫:“你大半夜的想吓死爹啊!”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却只是幽幽地看着我不说话。

半晌,一言不发地离开,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我正一脑袋问号,薛木木跟何抱抱忽然齐齐‘呜呜’了一声,又头碰头亲昵地蹭了蹭,然后打个哈欠一起趴倒,把右前爪放在自己的下巴底下,眼巴巴地这么看着我……

于是刚刚的问号全部变成了感叹号,彻底砸塌了我的世界观。

何决的确是在,吃狗狗的醋!

就这还敢自称只是偶尔吃点小小的醋,都跨辈分跨物种了……囧! ZMYXI9MLzSpqIw4BzYpYaTTXPujHLOe9a79GeyUu1Yc4eGuiM3/GLNlsfgk7I/Wb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