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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通道虽然平时鲜有人走，但每个楼层的层数标识还是有的。
陌生男人没话找话的水平太差，以至于杜少康更觉得尴尬，只盼着那人可以装聋作哑，权当刚才那些骂人的话他没有听懂，或是权当没听见。
杜少康暗自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问：“是二十二楼，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算是……来面试。”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意思？”
杜少康的语气不善，那人坚定的点点头，“我确实是来面试的。”
“那怎么不乘电梯？”
杜少康站的比鸭舌帽高，两手抱胸跟盘问犯人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鸭舌帽老老实实回答：“坐电梯的人太多。”
集团这边各部门员工是错峰上班，住得近的有八点到的，远一点的有八点半，九点不等。
但这里可是二十二楼，不是二楼，或者十二楼，能从一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上来，也算是勇气可嘉。
“你面试哪个部门？”杜少康又问。
鸭舌帽破天荒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杜少康噗嗤一下笑了，“连哪个部门都不知道，那你面的哪门子试，”杜少康有些不太相信，“那你面试的什么岗位？”
鸭舌帽又是摇头，“不清楚。”
杜少康直接无语了，“那你来了以后应该跟谁联系，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人家毕竟是新人，来者即是客，他作为在公司工作多年的正式员工，有义务把他带到应该去的地方。
杜少康有心乐于助人，那人却耸了耸肩，“就跟我说来二十二楼，我只记得这个。”
“没有工作证，还一问三不知，幸亏你走的是安全通道，还幸亏你遇见了我，要是从一楼大门进来，保安不把你当成小偷抓起来才怪。”
杜少康说着，把防火门用力拉开，向那人示意，“跟我走吧，我帮你问问这边的人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憨憨的眼神明显闪了一下，因为鸭舌帽挡着，所以杜少康没有看见。
鸭舌帽问杜少康：“你不怕我是骗子？”
“你能骗我什么？财我没有，色嘛，”杜少康轻佻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藏蓝色针织开衫，同色系的绑带式帆布鞋，黑色鸭舌帽下是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这形象出演年代剧，连妆都不用画，直接本色出镜，“我喜欢比我小的，你应该比我大吧？”
鸭舌帽悄么声的低头说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你说什么？”
鸭舌帽猛然抬头，唯恐杜少康发现自己的异样，“没什么，我是说，那就麻烦前辈帮我带路了。”
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大的人叫前辈，杜少康一点儿都不觉得骄傲，他眉心皱了一下，“嗯，刚好我也有事，把你带到人事那儿，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杜少康说完径直离开，鸭舌帽踩着帆布鞋哒哒哒上楼紧随其后，离远了看，就跟黑社会老大后面土里土气的小跟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