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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杜康在卧室里朗声道。
“那我们进去吧。”
乐忘忧眉眼含笑，轻轻拧开房门，杜康正在里面躺着，“阿康，子衿刚下夜班就来了，眼底的黑眼圈都还没退，是不是很关心你？”
杜康抬头，目光落在连子衿的下眼睑，化妆师的技术高超，根本看不出一点儿破绽，而且常天演绎的表情很到位，倦怠疲乏的脸色，倒真像是前一晚都在坐诊一样。
“关心我还忍心失踪那么多年，怕是太久没联系，行事越来越做作。”
杜康的神色冷漠，腰背僵直靠在床头，完全没有正视连子衿的脸。
“阿康，子衿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都回国了，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做回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好哥们儿不行么？”
乐忘忧说着就要哭出来，杜康的心里揪疼，欲言又止。
连子衿道：“忘忧你先别激动，让我单独跟阿康谈谈。”
杜康望着那盆被扶正的茉莉，枝叶修长舒展，顶部跟写字台的桌面对齐，长势虽然还像当初那样恣意潇洒，但盆底洒落在地板上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收拾。
即便拿扫把清理干净，里面的根部应该也松动了，不像以前那样牢固。
杜康打从心底觉得他们没什么好谈的，除却多年断交的缘由，中间隔着乐忘忧，他们也回不去了。
“嗯，那你们说吧，我去一趟超市，中午你留下来吃饭。”
乐忘忧的眼角一直都湿漉漉的，转身之际，连子衿道：“你别忙了，我很快就走。”
“你父母都在国外，现在单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回家了也是叫外卖吧？”
“楼下有家中式快餐，味道还可以。”
“那也没有家里现做的吃着顺口，我刚开始学做饭，不一定好吃，但一定干净卫生。”
乐忘忧说到这里，是不打算放连子衿走了。
连子衿不好再拒绝，只能看向杜康。
乐忘忧看出他的顾虑，问：“阿康，让子衿留下来吃午饭，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杜康不肯直接说可以，干脆把枕头放倒，背对着他们装睡。
乐忘忧破涕为笑，“那我去了，你们慢慢聊，有的是时间。”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拎那么多东西，应该挺沉的……”
“不用，受伤的是阿康，又不是我，一点菜而已我拿得了。”
乐忘忧说完转身走了，连子衿把她送到客厅，看着她披好外套出门，才回到了卧室里。
他先在门边站了几秒钟，杜康始终躺着背对他，“阿康。”
“……”
杜康没有回应，外面的风声吹动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声，连子衿走过去把窗帘关上，“急性肺炎的恢复期需要静养，适当的通风可以，不过不能着凉。”
“你来我家做什么？”
杜康睁开眼睛问。
“来看你。”
连子衿坐到床边的漆面木凳上，腿上的卡其色休闲西裤熨烫平整，都市精英的做派一览无余，杜康只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