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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天被范崇推到一间用酒店房间搭建的更衣室，虽是临时起意，长长的置衣架上满满当当挂着十多套男士西装，全部都是同一个奢侈品大牌。
范崇随意指着其中两款道：“常先生，这些都是向导安排我去采购的，您看里边有没有适合自己的？”
常天扫了一眼，衣服琳琅满目各种风格，有卡其色方格那种略微复古一点的，也有素色绣花颇具国风韵味的，还有酒红色、深蓝色，每一套都跟他平时的穿衣习惯大相径庭。
“没有普通一点的吗？”
“普通？你指的是款式，还是品牌？”
范崇心道这是向导偏爱的牌子，他通过厂商加急调度当季新款过来，常天跟向平素的身高体型差不太多，喜好也许相近，没想到会全都不满意。
“颜色有没有低调一点的？”
常天想到杜少康穿的西装是银灰色，他的肤色偏白，银灰色衬得他气质清爽，又不会太稚嫩，常天下意识地想要跟杜少康的衣着匹配。
“这套灰色的怎么样？”
范崇拎着的那套，面料是百分之百纯羊绒混合贵金属，轻薄滑顺又极具垂坠感，单是拿在手里就有一种挺拔高端的感觉。
常天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行，这个撞色了。”
撞色？
范崇往下看了看常天的裤脚，露出袜子的颜色是白的，哪里撞了？
他又换了一套淡粉色问常天，“这个呢？”
“这个太嫩。”
他比杜少康大两岁，资历上已经比不过了，总不能连衣服都穿的比他年轻，否则他作为男人的颜面何存。
“那常先生您自己有没有中意的颜色？”
向平素穿衣服从来都不挑，只要是这个牌子的，范崇给他备什么就穿什么，而且打出来的效果反响都很好，接连两套都不合常天的心意，范崇感到自己的审美受到了强烈的挑战。
常天左右瞄了几遍，指着最靠里的一身，“就这套吧。”
范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你确定？”
“确定。”常天笃定道。
“那好吧，我帮您去拿皮鞋和手表。”
“手表就不用了，我自己有。”
常天穿的是长袖，手腕处鼓鼓的一圈，范崇以为他戴的是什么百达翡丽或者江诗丹顿这种顶级大牌，或者最次也应该是劳力士或者卡地亚，便没有细问，转身走到另一边的鞋架上去取鞋。
范崇带着常天去换衣服，杜少康面向午宴大厅的正门，忽然不敢往里走了，他理了理用啫喱固定好造型的短发，又对着镜面墙壁检查衣服有没有乱。
过会儿还是不放心，问叶朗：“我要不要去补个妆什么的？”
叶朗拿着手机正在跟别人聊微信语音，听见杜少康跟他说话，忍不住揶揄道：“大哥，你又不是要去选美，出门连个防晒都不涂，请问你补的哪门子妆？”
“你说的好像也对。”
杜少康是有颜任性，托焦若兰的福生得一副好皮囊，冬夏都是靠最基础的保湿洗面奶和乳霜撑着，面膜都很少做，补妆更是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