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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康的掌心半握，正凝神聚气的时候，常天的目光和他在空气中擦肩而过，杜少康有一秒钟的恍惚。
一定是他看错了，这种时候常天自身难保，怎么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观察别人的反应。
记者席里提问题的那个小丫头，发色枯黄，烫着夸张的爆炸头，跟出挑的发型极度违和的是妆容寡淡，就像是泡发了的银耳插在一根原木色的筷子上一样。
要不是脖子上挂着一个透明材质的工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她的名字，工号，和工作单位的全称，还以为是谁家的拖把成精，长着腿从厕所跑出来了。
向平素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拖把精”带着一副时下流行的多边形金框眼镜，瞪着一双无辜且稚嫩的大眼看着台上：“向导，请问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方便回答我的问题吗？”
小丫头的口气咄咄逼人，而且字字句句针对向平素，搞得台下四十来个记者阿姨和伯伯级别的老骨头们心里慌得一批。
“这人不会是来要向导的命的吧？”
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叶朗觉得她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就会从衣袖或者口袋里掏出一个血滴子，锁喉剑什么的，然后向平素和常天双双当场毙命，立竿见影。
发布会秒变凶案现场，《何以》从此从言情剧摇身一变成为现代武侠复仇玄幻剧。
“你说这会不会是剧组故意安排的，目的是想炒热《何以》的话题度？虽然不太像是向导的为人，不过为了拍戏牺牲一点口碑，也算是情有可原，而且……”
叶朗摩挲着下巴，煞有介事的顺着脑洞自由发挥。
杜少康的手握紧了，对准叶朗的胸口重重给了一拳，“想死的话就提前告诉我，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行，我不说了，我闭嘴行了吧？”
叶朗被捶的气息发闷，喃喃道：“有本事你冲那个记者说去，跟我发什么火？”
向平素环顾一圈，目光直视着提问的记者，语气极尽平和：“我跟小天的关系，确实有一点特殊。”
台下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什么？”“不会吧？”
拖把精显然没料到向平素会直接承认，她攥着手里32开小笔记本，哑然道：“不可能，
我不信！”
常天作为当事人之一，比拖把精还惊讶，他猛然跟杜少康对视，那眼神过于复杂，有太多杜少康读不懂的信息，然后才问向平素：“向导，你……”
向平素淡定的扬了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径自开口道：“小天的父亲跟家父是故交，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私下里他叫我一声平哥，这关系，比普通的亲友更甚，算不算是特殊？”
拖把精尖声质问道：“你从小就认识他，那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何以》的导演，小天是我请来的演员，而你是来参加发布会的记者，于公而言，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至于我的私事，没必要在这里跟大家说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