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先后在海外成立兴中会及同盟会,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谋求以武力斗争倾覆清廷。此后即于粤、桂、滇三省边区策动起义。两会章程均订明广设分会,兴中会记“总会设在中国,分会散设各地” ,同盟会则“设本部于东京,设支部于各地”,支部分国内五部(东、南、西、北、中)、国外四部(檀岛、美洲、欧洲、南洋),皆受本部统辖。 就兴中会而言,总会即设于香港,分会遍设于广州、横滨、台北、南非、河内、旧金山,已见前述。就同盟会而言,既以东京为其本部,而国内支部,包括西部设于重庆,东部设于上海,中部设于汉口,南部设于香港,北部设于烟台。而国外南洋支部设于新加坡,欧洲支部设于比利时京城,美洲支部设于金山大埠,檀岛支部设于檀山大埠。 后同盟会在国内设立21个支分部,海外设24个,合计45个,其中国内以香港最为重要,乃首设同盟会分会(1905)及南方支部(1909),而东方支部上海则迟至1911年始成立中部总会。而海外组织只见南洋支部新加坡而已。 众所周知,孙中山素来以广州及粤、桂、滇三省作为发动“边区革命”之地点。为求其个人安全,而得以发动革命,故居停于起义目标外围的海外基地,藉此谋求推翻清朝政权。上述海外基地,因此成为清季革命运动的重要据点。而海外基地则负起宣传、策划动员、筹募经费、购买军火及失败善后之责,当中尤以越南(河内)、星马(新加坡、槟城)、日本(东京、横滨)等地,最为重要,以其邻接中国大陆之故也。 [6]
兴中会、同盟会时期之起义,除镇南关、河口两役在河内策动外,余者莫不与香港相关。
香港兴中会总会成立,即策动乙未广州、庚子惠州及壬寅广州三役。至同盟会时期,陈少白、冯自由、黄兴、胡汉民集结香港,创办同盟会分会、南方支部及统筹部,遍设革命机关于粤、港、澳三地,吸纳会员,进而联络海内外同志,集结力量,再以香港为基地,策划及指挥武装起义。此即“许雪秋曾于是年二月策动……潮州府城,……余既成陈涌波等在潮州黄冈城举事,……邓子瑜发难于七女湖,以上数役为港分会直接指挥之军事。其他八月钦州防城之役及戊申二月钦州马笃山(上思)之役,……港分会只任供应军用品”。南方支部成立又发动广州新军、黄花岗及光复之役,此皆“香港同盟会员多年奋斗之结果,不容湮没者也”。
武装起义,需财尤殷,孙中山为募集革命经费出力最多。香港革命商人李纪堂、李煜堂、李海云、林直勉等捐献,支援边区革命及宣传喉舌《中国日报》。香港同盟会会长冯自由曾往加拿大活动,募得67000港元,作三二九广州起义经费,乃是役募捐之冠。此外,香港亦成经费汇兑的中转站。1907—1908年,潮、惠、钦、廉起义之费,即由孙氏将南洋、美洲华侨捐款,汇至香港,再由冯自由安排,用以支付各项费用。 南方支部成立,《中国日报》及金利源药材行,继续接受海外华侨汇款,支持起义。
香港实行自由贸易政策,又华南地区治安不靖,极需军械,遂使之成为军火走私之地。革命党人加以利用,支持国内起义运动。较著者为潮、惠起义时,香港党人透过萱野长知,购买东瀛村田式快枪千枝等军械,藉日轮“幸运丸”运至汕尾,惜为清廷、港府发现,被迫折返日本。继后黄花岗之役所用之军械,亦由外购至香港,再输送入广州,其中尤以党人李纪堂因熟稔香港炮业中人,出力最多。
尚须一提者,乃香港为起义失败善后,成清季革命党人之避难所。邓荫南、李纪堂在屯门经营青山农场,因地处偏僻,该地被用作党人活动居所及枪械弹药试验场,兼事败后之安顿地。1907年潮、惠、滇、桂起义失败的党人,大多隐匿于此,广州新军及三二九之役亦无例外。 [7]
综上所述,香港于清季革命运动中,乃武装起义策划地,为革命提供人、财、物力支持,又为起义失败善后之所。故革命时代见证者冯自由亦谓:“故在一部革命史上,香港地位之重要,实占全部之第一页。”
越南河内,乃南洋与革命工作有直接关系,“首屈一指”之处。该地为法国殖民地,由于获得法国政界及相关团体的支持,成为孙中山革命的“印度支那庇护所”(Indo chinese sanctuary),有利发展。且邻近粤、桂、滇三省,利于策动边区起事,故成为重要海外革命基地。
孙中山早于1903年,设兴中会于河内,后于1907年改河内兴中会为同盟会,设机关于甘必达街61号,杨寿彭、黄隆生等相继加盟。又建分会于海防台湾街32号万新楼,刘岐山任会长,隶属河内同盟会。海防分会于东京街164及166号楼上,设“益智私塾”,并以“兴汉社”作为掩护。以福谟街之“万新茶楼”,作传递消息收集情报之联络场所。北宁街马骝巷中同志住宅,则为重要集会及文件、军械收藏地。
1907年潮州、惠州、钦州防城、广西镇南关,1908年钦廉上思、云南河口六役,乃孙氏以河内作指挥基地,连续策动的三省四府边区大起义。又以钦、廉二府邻近海防,故“总理及黄和顺于丁戊两年经营钦廉各地军事,即由海防就近发动及配备一切” 。其中镇南关一役,孙中山于河内结集会党,分遣王和顺、黄明堂、关仁甫往边关进攻,且亲往镇南关。此后孙中山因清廷抗议,被法国驱逐出境,遂委粤、桂、滇军务予黄兴、胡汉民。二人又策动钦廉上思、云南河口之役,黄兴本人亲临前线指挥,惜两役均未竟全功,然河内之重要性,却显而易见。
按陈树强对南洋华人支持历次起义经费之统计,安南暹罗地区,共捐款633434元,占南洋捐款比例16.07%。尤以1907—1908年的边区起义期间,安南及暹罗华人扮演重要角色。即使是广州三二九之役,胡汉民亦向堤岸、海防、河内同盟会,募得约15000元。又赶抵曼谷,获当地会长萧佛成(1862—1940)保证,汇款3700提可(泰币)至香港。故孙中山有“海防一埠,华侨工商不过三千人……河内一埠华侨不满千人……此二埠之富,万不及星洲,且弟到此以来皆隐居,并未与各人一交接,彼等一闻义师之起,则争先恐后,……若南洋各埠有如此踊跃,则革命军之进步不知若何矣”之叹。
三省四府边区武装起义皆未成功,河内基地亦为革命队伍善后之地。其中镇南关、钦廉上思、云南河口,革命军或因后援不继、或因弹药不足、或因经费缺乏而败,队伍均撤入境内,再转经外地安顿。
1906年新加坡同盟会分会成立于晚晴园,由孙中山主持,并以陈楚楠、张永福为正、副会长,并于此成立分会。新加坡为南洋交通枢纽,殖民当局较为宽容,且为华人聚居之地,故于此成立分会。未几,陈氏等分赴马来亚半岛各处,建立槟榔屿、吉隆坡、怡保分会,并向荷属印度(今印度尼西亚)发展,扩大革命势力。 [8] 1908年,孙中山被法国逐出越境,移驻新加坡,此后南洋同盟会发展便以“狮城”为中心。1909年,孙中山远赴欧洲,展开环球性筹款。时武装起义屡败,打击革命士气,捐款日渐减少,故在1910年7月,南洋支部基地迁往马来半岛的槟城。槟城优势在于:具备良好的邮政及银行汇兑设备,能有效接收消息及报告;与“狮城”同为英国殖民地,支部较易适应新环境;当地较少受陶成章、章炳麟等分裂派之影响。 星马同盟会分会对革命的主要贡献为宣传、策划、筹募经费及失败善后的工作。
建立分会、阅书报社及亲革命报章的“三合一”模式,乃革命党在南洋之活动特色。 星马同盟会既立,即着手宣传革命,以吸引更多华侨参与。早在1904年,狮城已有《图南日报》宣扬革命,后因亏蚀过巨停刊。1907年起,再办《中兴日报》、《星洲晨报》,并发行革命小册子。因华侨识字率低,又设立星洲书报社、开明演说阅报社,由党员“分头用喉舌去向民众演说”,使革命渗入各社团。此外,革命派亦以剧团、歌团表演等方式,向侨众宣传革命。 而文字及演说的宣传内容,大多批评清朝的华侨政策,强调闽粤乡土观念及排满议论,以至于革命成功,平均地权,可为他们带来之利益,兼及提倡三民主义。
1910年11月,孙中山召集同盟会成员黄兴、赵声、胡汉民及南洋党人集会于槟城,此即著名的“槟城会议”。时广州新军起义败绩、汪精卫行刺被拘,然清廷内忧外患迫在眉睫,时机适合。孙中山于会上宣布,倾全党人力物力,重新发动大规模武装起义。目标仍为广州,选用同志五百为先锋发难,并分派到海外各地筹款。倘广州得手,即以黄兴、赵声分领两部北伐,占领南京。此后孙中山为殖民政府驱逐,前往加拿大筹饷,责成胡汉民指挥大局,是为著名的三二九之役。
筹募革命经费乃星马同盟会首要任务。又按陈树强统计,星、马地区于11次起义经费支持为1019555元,占南洋捐款比例25.86%。在1907—1908年的边区大起义间,星马华人捐款更占比例32.82%。广州三二九之役,星、马同盟会负责筹募经费5万元。在党员惨淡经营下,终募得47661.67元,仅逊于加拿大。
新加坡同时亦为革命党人的避难地。1900年惠州起义失败后,尢列、邓泽如率先逃亡至此。1907年起逃亡人数增至400多人,主因是1907—1908年的六次边区大起义。党人多被法国驱逐,由新加坡机关晚晴园安顿,同时增加同盟会负担,亦引起治安问题,孙中山等设法解决,安排200人往当地中兴开矿场工作。
日本之东京、横滨,一度被称为“革命之摇篮”,故为重要之海外基地。 [9] 孙中山进而指出日本乃“以其地与中国相近,消息易通,便于筹划也” 。1896年横滨成立兴中会分会,至1905年同盟会创办于东京,定本部于此。孙中山推行革命,亦屡得日本友人相助,故辛亥革命与日本关系密不可分。东京、横滨二地的主要贡献,在于创设革命团体、进行革命宣传、筹款及购买军火三项。
壮大革命势力,尤赖宣传之推行。早在1900年,横滨已有双周刊《开智录》,翻译欧洲、日本政治著作。同年,东京再有《译书汇编》出版,翻译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1712—1778)之《民约论》( Social Contract )、孟德斯鸠(Charles de Secondat,Baron de Montesquieu,1689—1775)之《法意》( The Spirit of Laws )。1905年10月,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创于东京,孙中山亲撰发刊词,指:“余维欧美之进化,凡以三大主义:曰民族,曰民权,曰民生……今者中国以千年专制之毒而不解,异族残之,外邦逼之,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殆不可以须臾缓。”其后,《民报》与《新民丛报》,就革命、立宪展开笔战论争,终在1907年彻底击败保皇派,“使革命思潮,弥漫全国” [10] 。又《民报》地址临近东京新宿区东北,接近中国留学生及流亡知识分子居寓之地,故其宣传遂能起作用。
就筹款而言,早在1900年兴中会策动惠州起义,亦得日本财力支持。时孙中山等以东京芝区对阳旅馆作“南征”指挥部,准备华南起义。宫崎滔天(1871—1922)经末永节(1869—1960)介绍,联络九州岛实业界巨子中野德次(1857—1918),获捐献5000日元,踏出起义第一步。 日人中又以梅屋庄吉(1869—1934)捐献最巨,却不计回报。惟日本政界,如头山满(1855—1944)、内田良平(1874—1937),援助中国革命,只为获取在华之利益,实现一己私心。
最后尚须一提的是,革命党所策动之起义,急需军火供应及补给,日本正是重要供应地,宫崎滔天即为一例。1907年,孙中山为日本当局驱离,南下河内,主持粤、桂、滇三省之起义,委任宫崎氏全权办理在日购械之事。1907年潮、惠起义,宫崎与萱野长知得到香港汇款,向大阪兵器商采购2000支明治三十八年村田式步枪、120万发子弹及刺刀、革囊等附属品。再与神户三上会社主人三上丰夷洽商,雇运煤船“幸运丸”,运械至汕尾,接应起义军,可惜失败。此外,同盟会积极培养军事力量。黄兴与日人小室健次郎,于东京设立东斌学校,让中国自费生入读,教授军事知识,不少毕业生加入革命行列。
清季革命运动,肇起于檀香山及香港,均由海外华侨所启动,此即“华侨为革命之母”一语之由来。 其时孙中山起而领导及策动华南边区的武装起义,遂于沿边建立基地,北起日本,南至香港、河内及星马,起义目标为广州及粤、桂、滇三省,谋求起义成功,北捣皇廷。上述香港及海外基地,遂成为革命运动的宣传、策划动员、筹款、购买军火及善后之中心。当中筹款与军火尤为武装起义的关键。就革命经费筹措而言,早已引起史家关注,以郑宪之研究首开其先,对于历次武装起义的海外筹款,都作了详细探讨。 至于军火来源,主要来自香港、东京及越南,使武装起义得以成事。 故兴中会、同盟会以至国内各地的主要武装起义,多与香港及海外基地的策动相关。直至辛亥革命前夕,革命党所策动之武装起义,虽均告失败,但香港及海外基地对于清季革命运动的推进,起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1905年同盟会创设于东京后,以留学生及华侨为主的革命党人,相继回国活动,透过与本地“异议分子”的结合,分别在全国各省县市建立支会、分会69个,革命会社等小团体110个,学校153间,军校30所,进而联络各地会党(13个,机关43处),创办革命报刊(84种),进行立会、宣传及起义的革命运动,革命风潮由此席卷全国。 并以上述香港、越南、星马、日本等基地为依托,进行策划,结集人力、物力,进而策动武装起义及暗杀活动,誓死推翻清王朝。其中尤以1911年3月29日广州黄花岗之役,影响最为深远。虽告失败,却促成党人于上海成立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推动中部革命,从而达致同年武昌起义之成功。 此即孙中山所说:“全国久蛰之人心,乃大兴奋……不半载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 而更重要的则为华中、华南15省随之相继叛清,宣告独立。孙中山及其同志,于香港及海外倡导革命,历尽艰辛,终于推翻清王朝,建立民主共和。
[1] Thomas H.Greene, Comparative Revolutionary Movements:Search for Theory and Justice ,New Jersey:Prentice Hall,1990,pp.104-122.
[2] 以辛亥革命为城市革命,参见Mark Elvin,“Comments to 1911 Review”, Modern China ,2:2(1976),p.195.沈继成:《辛亥革命时期城市起义刍议》,《华中师院学报》1984年第4期,第59—67页。
[3] Marie-Claire Bergére, Sun Yat-sen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pp.58-59.
[4] 孙中山:《有志竟成》,《孙中山全集》第2卷,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138—139页。孙氏曾分析各国对中国革命之态度,认为美国舆论同情;法国政府及民间则怀好意;英国民间多表同情,政府则惟日本马首是瞻;并谓日本民间志士不独同情,且舍身出力协助;而日政府则不可测而属反对;德、俄倾向清廷,反对革命。并参见C.Martin Wilbur, Sun Yat-sen:Frustrated Patriot ,New York:ColumbiaUniversity,1976,pp.54-75.
[5] 孙中山争取法国援助,得以策动粤桂滇边省起义,以至1908年法方中止支持孙中山,早已引起学者关注,参见J.Kim Munholland,“The French Connection that Failed:France&Sun Yat-sen,1900-1908”,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vol.32(1972),pp.177-195;Jeffrey G.Barlow, Sun Yat-sen and the French 1900-1908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1979,pp.41-86.又由于孙中山利用法属越南策动武装起义,引起清政府抗议,法方于1908年决定驱逐孙中山出境,参见法国外交档案《驱逐孙逸仙:毕盛致殖民部长,1908年10月21日,巴黎》,《辛亥革命史资料新编》第7册,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30—131页。
[6] 横山宏章:《孙中山的军事策略——边疆革命与中央革命比较》,《孙中山研究论丛》1992年第9集,第105—115页。香港基地,见蒋永敬《辛亥革命运动与香港》,《中国近代现代史论集》第17编,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741—762页。越南河内见Marie-claire Bergère, Sun Yat-sen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pp.173-184。星马参见Yen Ching-hwang(颜清湟), Tong-men-hui,Sun Yat-sen and the Chinese in Singapore and Malaya:A Revisit ,廖建裕编《再读同盟会,孙中山与东南亚华人》,新加坡,华裔馆,2006年,第109—129页。日本则参见John.C.H.Wu, Sun Yat-sen:The Man and His Ideal ,Taipei:The Commercial Press,Ltd.,1971,pp.148-150,176-187.
[7] 冯自由:《革命富人李纪堂》,《革命逸史》第3集,台北,商务印书馆,1969年,第164页。蒋永敬:《九龙屯门青山农场与辛亥革命运动》,《亚洲研究》1995年第13期,第106—116页。冯自由:《香港同盟会史要》,《革命逸史》第3集,台北,商务印书馆,1969年,第239页。然自1900年惠州之役以降,失败党人主要以星、马为海外流亡之地。参见Yen Ching-hwang, The Overseas Chinese and the 1911 Revolution:With Special Reference and Malaya ,Kuala Lumpur: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6,pp.306-308.
[8] 冯自由:《中国革命运动二十六年组织史》,上海,商务印书馆,1948年,第109—111、118—119、153—154页。Yen Ching-hwang, Tong-men-hui,Sun Yat-sen and the Chinese in Singapore and Malaya:A Revisit ,pp.110-118.
[9] John.C.H.Wu, Sun Yat-sen:The Man and his Ideas ,pp.148-149.深町英夫:《中国同盟会在东京、香港、新加坡轴在线的革命宣传活动》,《广东社会科学》2011年第5期,第22—23页。指东京为清季广东籍知识分子如冯自由、李自重、廖仲恺、胡汉民、胡毅生、汪精卫、朱执信等会聚的新知识分子中心,这些人相继于此与孙中山建交,接受三民主义,吸收西方新知识,兴办革命报刊,投身革命。
[10] 冯自由:《中国革命运动二十六年组织史》,上海,商务印书馆,1948年,第46、51—52页。陈固亭撰:《国父与亚洲》,北投,政工干部学校,1965年,第14—15页。孙中山:《民报发刊词》(1905年10月20日),《孙中山选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75—76页。又参见亓冰峰《清末革命与君宪的论争》,台北,1966年,第139—140页。Marius B.Jansen, The Japanese and Sun Yat-sen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70,pp.119-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