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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苏商与浙商、粤商创新比较研究

江苏、浙江和广东都是民营经济发展大省,在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三省形成各具特色的民营经济发展模式,具有代表性的有苏南模式、温州模式和珠江模式。三省民营经济的规模都持续扩大,对区域经济发展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2015年,江苏省民营经济完成增加值3.9万亿元,同比增长8.9%,比全省GDP增幅高0.4个百分点,对全省GDP增长的贡献率达57.4%;浙江省规模以上私营企业工业增加值5143亿元,比上年增长3.6个百分点,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总额的39.0%;广东省民营经济完成增加值38846.24亿元,占全省GDP的比重达到53.4%,比重比上年提高0.1个百分点,对全省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53.8%。在2016中国民营企业500强名单中,浙江省有134家企业入围,江苏有94家企业入围,广东省有50家企业入围,可见,三省的民营经济都具有较强的实力。三省民营经济创新和发展模式各具特色,在创新环境和创新能力上也有所差异,对其进行比较分析有助于相互借鉴,促进共同发展。

一、苏南模式、温州模式和珠江模式比较分析

(一)苏南模式

20世纪70年代后期以来,苏州、无锡和常州等地兴起的乡镇工业迅速发展,逐步演化成为富有特色的农村工业化发展道路,费孝通教授(1983)将其概括为“苏南地区模式”,后简称为“苏南模式”。处于发展初期的“苏南模式”的主要特征有以下五个方面:一是集体所有制;二是接受大城市的辐射;三是政府经营;四是离土不离乡;五是工农相辅。

随着所有制理论的突破、国企改革的不断深化以及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确立,新形势下的“苏南模式”在内涵和外延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一是“产权模糊”的乡镇企业实施改制以后,企业出资主体变成了民间资本为主,包括改制为规范的股份制企业、股权单一的个体、私营企业;二是党的“十五大”以来,在政府政策的鼓励下,民间新的投资热情高涨。因此,民营企业逐渐取代乡镇企业成为了“新苏南模式”的主体。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随着苏南经济的发展,苏南模式逐步发展成为“新苏南模式”。“新苏南模式”是指在经济国际化背景下,在原“苏南模式”的基础上,经过创新演进所形成的新型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模式,其基本内涵是“三以三坚持”,即以实现“两个率先”为目标,以园区经济为载体,以打造现代国际制造业基地为引擎,坚持改革创新,坚持快速发展、科学发展、协调发展,坚持工业化、城市化、信息化、国际化互动并进。“新苏南模式”确立了发展外向型经济作为经济增长的突破点,开始大力利用外资,逐渐形成了以招商引资为特征的外向型经济,积极拓展国际市场。

(二)温州模式

费孝通教授(1986)提出“温州模式”,认为“温州模式”的生产经营方式便是“家庭工业加专业市场”,还指出:“温州农村经济发展的基本特点是以商带工的‘小商品,大市场’”。随着“温州模式”下民营经济的发展,国内理论界将“温州模式”的特征进一步概述为:以家庭经营为基础,以家庭工业和联户工业为支柱,以专业市场为依据,以供销员队伍及农村能人为骨干,以农村包围城市,发展经济、繁荣经济。

随着企业产权制度的不断完善以及社会经济条件的变化,“温州模式”的内涵和外延也不断发生变化。其发展经历了以下阶段:一是民营企业的起步时期,家庭企业是该阶段最普遍的组织形式;二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股份合作制”阶段,家庭手工业、个体私营企业开始走向联合;三是以现代企业制度为标志的阶段,一批企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纷纷创立。此外,“温州模式”仍不断探索外向型经济增长方式,主要利用海外资本扩张以及海外市场销售等活动进行国际化开拓。由此,“新温州模式”逐渐形成。

(三)珠江模式

形成于20世纪80年代的“珠江模式”也是费孝通教授提出的,“珠江模式”是对改革开放中珠三角一带各种发展路径的通称,具体而言,它有4个典型代表,即“顺德模式”、“南海模式”、“中山模式”和“东莞模式”。“珠江模式”的主要特征是外向型,改革开放以来,珠江三角洲在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过程中,利用国家赋予的优惠政策,以其独特的地理区位、土地和劳动力等优势,与外来资源相结合,创造了由地方政府主导的外向型快速工业化经济发展模式,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沿海地区新工业化发展道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珠江模式”中珠三角地区的内涵也在发生变化,逐步扩大到广东、香港、澳门三地构成的区域,形成了“大珠三角”的概念。20世纪90年代以来,珠三角凸显出由自主创新能力不足所带来的高投入、高污染和低效益、低层次等严重劣势以及资源和人才等严重制约,较大程度影响了区域经济增长。面对经济增长乏力,“珠江模式”着手调整产业结构,致力于高新技术产业带的建设。

二、苏、浙、粤三省民营经济创新环境的比较分析

(一)经济综合发展水平

一个地区经济综合发展水平的高低对企业的创新创业水平会产生很大影响,经济综合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往往具有较为优越的发展环境、较为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较强的区域竞争性等。表1-4选取了若干用来衡量经济发展综合情况的指标,分别是地区生产总值、人均生产总值、三次产业结构、固定资产投资、进出口总额、城镇化率、城镇登记失业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对比分析了江苏、浙江、广东的发展水平。

由对比结果可以看出,江苏、浙江和广东都是经济发展强省,相比较而言,从地区生产总值、三次产业结构、进出口总额、财政收入、城镇化率几个指标来看,广东省具有较高的发展水平且具有较低的失业率,江苏省在人均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方面相对具有优势,浙江省的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收入水平最高。

表1-4 苏、浙、粤三省经济发展综合情况对比(2015)

资料来源:《江苏统计年鉴2016》、《浙江统计年鉴2016》、《广东统计年鉴2016》。

(二)创新资金投入

在知识经济时代,技术的复杂度和更新换代速度都有大幅度提高,技术创新活动需要大量的研发资金作为支撑。是否具有充足的研发资金直接关系到企业能否顺利开展科技创新活动。由于创新活动具有高风险性和高收益性,从短期来看,较高的投入未必产生较高的创新产出,但从长远来看,创新是企业持续发展的动力,高水平的研发资金投入是推动企业创新发展和提升竞争力的必要条件。

图1-3 2011—2015年苏、浙、粤三省研发经费内部支出

数据来源:江苏、浙江和广东三省历年统计年鉴。

图1-3对比分析了2011—2015年江苏、浙江和广东三省研发经费内部支出,从图中可以看出,江苏省注重科技研究与发展活动,其研发经费支出数额在三省中处于最高水平,广东省次之,浙江省的投入最低。同时,江苏省的研发经费内部支出增长较快,由2011年的1071.96亿元增加到2015年的1801.23亿元。

表1-5 2011—2015年苏、浙、粤三省研发经费占各省GDP比重

数据来源:江苏、浙江和广东三省历年统计年鉴。

表1-5对比分析了2011—2015年江苏、浙江和广东三省研发经费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相比较而言,江苏省的研发投入强度持续处于领先水平,广东省次之,浙江省的水平最低。2015年,江苏省研究与发展经费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达到2.57%,浙江省和广东省的研发经费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分别为2.33%和2.47%。

(三)科教环境

一个地区的科技教育水平对该地区企业的创新能力产生重要影响。高校是知识创新、知识传播和人才培养的重要阵地,高等教育资源集聚一方面为企业创新提供智力基础和人才保证,另一方面也有利于促进高校和企业之间进行方便快捷的交流,推动校企合作,进而推动企业创新。表1-6对比分析了江苏、浙江和广东的高等教育情况。

由表1-6可以看出,江苏省是名副其实的高等教育“大”省。2015年,全省共有普通高校137所,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52.3%,比上年提高1.3个百分点。普通高等教育招生49.96万人,其中本专科招生44.86万人,研究生教育招生5.1万人;在校生187.13万人,其中本专科在校生171.57万人,研究生在校生15.56万人;毕业生52.69万人,其中本专科毕业生48.41万人,研究生毕业生4.28万人。从高等教育在校生数和毕业生数,这两项反映高等教育投入绝对量的指标来看,江苏省均高于浙江省和广东省。从反映区域高等教育投入努力程度的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这一相对指标来看,江苏省也较浙江省和广东省要高,初步估算2000—2015年,江苏省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年均高出浙江省15%。

表1-6 苏、浙、粤三省高等教育情况对比(2015)

资料来源:《江苏统计年鉴2016》、《浙江统计年鉴2016》、《广东统计年鉴2016》。

2015年,浙江省全省共有普通高校108所,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56%。研究生、本科、专科招生比例为1∶7.2∶6.2。广东省全省高等学校数量为143所。就每万人在校大学生这一指标来看,广东省的水平最低,同时,2015年广东省的高等教育招生数为56.15万人,相对数量最多。近些年来,面对高等教育相对薄弱的现状,广东致力于通过高水平大学建设来带动整个广东高等教育水平的提升。

三、苏商、浙商、粤商创新能力比较分析

专利是反映创新产出和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表1-7从专利申请量、发明专利申请量、专利授权量和发明专利授权量四个指标对比分析了2015年江苏、浙江和广东的创新能力。如表1-7所示,江苏省具有较强的科技创新能力,区域创新能力连续七年保持全国第一。2015年,全省科技进步贡献率达60%,比上年提高1个百分点。全年申请专利428337件,其中发明专利154608件;授权专利250290件,其中发明专利36015件。从上述四个指标来看,2015年江苏省的创新能力领先浙江省和广东省。同时,江苏省高新技术产业也获得了较快的发展。全省按国家新标准认定高新技术企业累计达1万家。新认定省级高新技术产品9802项,已建国家级高新技术特色产业基地139个。

表1-7 苏、浙、粤三省创新能力对比(2015)

资料来源:《江苏统计年鉴2016》、《浙江统计年鉴2016》、《广东统计年鉴2016》。

浙江省2015年全年专利申请量、授权量分别为307263件和234983件,其中发明专利申请量和授权量分别为67674件和23345件,在三省中处于最低水平。全省有国家认定的企业技术中心93家,新认定高新技术企业1046家,累计7905家。新培育科技型中小企业8536家,累计23930家。

广东省2015年全年专利申请量、授权量分别为355939件和241176件,其中发明专利申请量和授权量分别为103941件和33477件,在三省中处于中间水平。截至2015年底,全省有效发明专利量138878件,居全国首位。全省高新技术企业11105家,高新技术产品产值5.3万亿元,增长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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