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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范围型局域理论

语段理论界定了句法局域特征的范围,即为语段的标句词投射CP和包含外论元的轻动词投射vP。一个句法成分如果要移位,则必须在语段的边界停留,从而体现局域特征。反局域理论则将一个句子分成三个能产域:题元域、一致域以及话语域,从而通过三个能产域的边界体现局域性特征。这两个理论的共同点是关注局域移位的着陆点,或者说是关注局域可能涵盖的具体范围,因而它们被称为范围型局域理论。

2.4.1 语段理论

在最简方案中,一致操作涉及探针(probe)和目标(goal)之间的句法操作。 探针和目标之间必须满足局域性条件,其目的是为了让探针更为快速有效地找到目标,从而进行一致操作。这样语言机制一次只能处理较为有限的内容,并将这些有限的内容和形成的句法结构放置于活跃记忆(active memory)当中(Radford 2009)。为了减轻句法运算的负担,Chomsky(2000,2001,2008)提出了句法推导的语段理论,句法推导以语段为单位,分语段进行(derivation by phase)。 当一个语段的推导完成后,该语段的词汇子序列中的词汇项被用完,语段中心语也不再包含不可解特征,从而处于蛰伏的状态。语段理论保证了句法表达式的推导以尽可能小的组块进行,在进入到下一个语段推导过程中时,前一个语段中的内容可以被忽略,从而减轻记忆的负担,满足高效率信息处理(processing)的要求。

语段理论认为,语段是句法表达式进行推导的基本单位,每一个语段由放置于大脑活动记忆区域中的词汇子序列(lexical subarray)决定。句法从词库抽取适当的词存放到词汇序列当中,每一个语段只会选择部分内容,即从词汇序列中的子序列中抽取。 语段具有语义、句法以及音韵方面的独立特征。在语义上,语段为命题性(propositional)内容,包括完整的小句和具有完整论元结构的动词短语。完整的小句包含时态和语势信息,在句法上体现为标句词短语CP。TP因为缺乏这些信息而不能成为语段。完整的论元结构必须拥有外部论元(如施事或者历事),在句法上体现为及物性轻动词短语vP。无外部论元的动词短语,如非宾格结构和被动结构也都不是语段。在句法上,语段的中心语具有一致关系特征,可以和其他句法成分发生一致操作,并具有将这一特征继承给较低位置句法投射中心语的能力。除此之外,语段中心语还可以具有“边界特征”(edge feature),从而诱发句法成分移位,保证句法操作的连续循环性和局域性。 在音韵方面,语段是较为独立的单位,可以自由移位,从而形成多种不同的位移现象,如话题化、焦点化、分裂结构等。

为了体现句法操作的局域性,Chomsky提出了语段非渗透性条件,即只有位于边界位置(包括语段中心语、语段指定语和语段附加语)的成分才能受到下一个语段中句法操作的影响,参与下一个语段的句法操作,而语段的子域(complement domain)则无法参与下一个语段的句法操作。一旦某个语段被成功构建,其子域中的内容就要通过移交操作(transfer)被送到接口部分进行解读,从而成为对于后继推导过程不可见的内容。从边界位置的表述来看,PIC保证了移位的连续循环特征。为了满足语段非渗透性条件PIC的要求,“This book, John hates very much”就必须采用如下的推导模式:

在该句的推导过程中,this book必须要发生从VP到vP中的移位,然后再移位到CP中,从而满足语段推导的要求。如果中间的this book不出现,this book只能从VP到CP进行移位。这样的移位跨越了vP语段,违反了PIC的要求,因而不合法。语段理论保证了语法操作采用局域的方式进行,使得句法操作形成短距离移位,与早期句法操作的连续循环性和局域性保持一致。

早期的研究认为T在进入推导式时就已经带有可解特征,即时态特征,同时也带有不可解特征,即一致性特征。Chomsky(2005)提出特征继承(feature inheritance)的概念,认为T进入推导式时只能带有可解特征,其不可解的一致性特征是在T与C合并后从C处继承的。同理,及物性轻动词v也要在与动词V合并时将一致性特征传递给V。这样来看,只有语段中心语才能拥有一致性特征,非语段中心语只有在和语段中心语进行合并后才能继承一致特征,从而进行一致操作。这种技术上的变化进一步强化了语段中心语的功能以及语段在推导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Chomsky(2008)提出,为了生成合格的句子,C和T合并后可以同时探测(probing),也可以前后分别探测。

(64)a.Who likes Mary’s son?

b.[ CP who[ C Ø][ TP who[ T Af][ vP who[ VP hates John’s wife]]]]

当vP和TP以及CP合并之后,以缀词Af出现的T和空成分C可以各自作为探针探测到who,因而将之分别吸引到TP的指定语和CP的指定语位置,形成两条不同的语链。 最后通过移交和语音拼读(spellout)操作,删除除了最高位置的who复本,最终形成合格的who likes Mary’s son这一合格的语音序列。

(65)a.What have they done?

b.[ CP what[ C Ø][ TP they[ T have][ vP what they[ VP done what]]]]

在此句的推导过程中,为了满足PIC的要求,what必须移位到vP的边界位置。当vP和TP以及CP合并后,CP语段形成,探测工作开始。此时,C必须先于T进行探测,将vP中的what移位到CP的指定语位置。如果T先行探测,因为what高于they的位置因而成为阻隔成分,T无法探测到they,也不能将they移位到TP的指定语位置,因而导致推导失败。这一阻隔作用决定了C和T的探测顺序,被称为可视性条件(Visibility Condition, VC)。

这样的推导模式可以准确描写上述两种不同结构在PIC和可视性条件制约下形成的句法推导差异。但是C和T的不同探测方式造成了句法的随意性。同时T先于C进行探测的语料较为少见,因而造成句法理论应用的盲区,这样的推导模式显然违反了经济性条件的作用。要解决这一问题,只要引入特征的概念即可。C和T在句(66)中仍然可以同时探测,但是作为疑问句式,CP的中心语必须具有疑问语势,因而C能够探测的目标必须具有[Wh]特征。在they和what之间,只有疑问词what具有这一特征,因而C吸引what,而无[Wh]特征要求的T只能吸引无[Wh]的特征they。这种推导模式可以使得C和T作为CP这一语段下的探针同时进行探测,也规避了可视性条件的制约作用,具有更好的一致性和概括性。同时,这一做法与Rizzi提出的基于特征的相对最小化条件也可以保持一致。

语段的另外一个优势是它也可以对部分提取现象做出解释,如:

(66)a.Of which car did they find the driver?

b. * Of which car did the driver cause a scandal?

在第一句中,介词短语of which car可以从宾语位置进行部分提取,先移位到轻动词短语的指定语位置,然后再移位到标句词短语的指定语位置,即:

(67)[ CP Of which car did[ TP they[ vP of which car [ VP they find the driver of which car ]]]]?

这样的推导过程满足了语段非渗透性条件,采用局域性移位的方式逐步生成,整个过程没有违反任何制约条件。再看第二句的生成过程:

(68) * [ CP Of which car did[ TP the driver[ vP the driver of which car cause a scandal]]]?

Chomsky(2008)提出两条部分提取需要涉及的制约条件:其一为指定语条件(Specifier Condition),其内容为语段中心语的指定语位置不能进行部分提取;其二为不可视条件(Invisibility Condition),其内容为一个非缺损性TP的指定语对于较高位置的探针而言是不可见的,从而不可能被该探针所探测。在该句的推导过程中,the driver of which car最先合并在轻动词短语的指定语位置。该轻动词短语具有外论元,因而为一个语段,根据指定语条件,在这个位置of which car无法进行部分提取。假如the driver of which car移位到时态短语的指定语位置时,根据不可视条件,C也无法对位于TP指定语位置的the driver of which car进行探测,因而部分提取也无法进行。这样该句中没有一个能够允准部分提取的区域,因而该句最终不合格。

语段理论对于部分提取的分析可以解释提取域条件所涵盖的语料,但是这一解释方式是在指定语条件和不可视条件的基础上进行的。在解释了部分提取语料的同时,带来了两个另外需要解释的制约条件,因而也不是最优的分析模式。

语段理论的提出减轻了句法模块的负担,促进了有效运算,呈现出生物系统所具有的普遍特征,从而体现了最简方案所追求的从第三元素(即生物体的普遍功能)来解释语言现象的基本原则(Chomsky 2005),实现了Chomsky(2007a)所提出的“从最基本和最简单的角度探讨普遍语法的特点”的最简理念。

语段理论的提出强化了新时期最简方案下生物语言学研究的理念,所提出的操作手段不仅适用于人类语言系统,也同样适用于其他类似的认知系统,具有更为广泛的意义。 另外,语段理论考虑到了人类语言机制的处理能力问题,将有限的工作内容放置到活动工作区域当中,还提出了一系列限制语段的原则和条件。这样的推导模式更为严谨,可以极大地提高语言机制的运算效率。同时,语段理论的提出可以激发对于UG的内容以及UG与其他认知系统关系的探讨,从而开辟新的研究课题。

但是学界对于语段理论的批评也从未停止。Bouchard(2002)提出运算系统在句子推导完成后仍然需要提取之前已经拼读的成分从而建立完整、连贯的表层语序,句子的最终生成不能忘记之前已经拼读的成分。这样的论述使得语段理论丧失了语段处理高效性的特征,对于语段理论形成巨大的挑战。Legate(2003)也指出,Chomsky提出vP和CP作为语段的测试标准同样适用于提升结构和被动句式,因而它们也应该是语段,但是Chomsky没有将之列入语段的范畴。Radford(2009)考察了DP以及PP作为语段的可能性,有的学者甚至提出所有的最大投射都应该为语段。Boeckx(2008)从理论和语料两个方面论述了语段理论的不足,并提出摈弃语段的句法推导方案。

除此之外,语段理论提出语段在音韵方面具有独立性,可以进行位移操作。但是按照语段的拼读理论,在一个语段完成之后,语段的子域进行拼读,而不包括语段的边界成分。因此语段的补足语和中心语、指定语成为分离的单位,不具备作为独立的成分在音韵方面进行位移操作的能力。这是语段理论所迫切需要解决的理论缺陷之一。另外,句法操作完成后,句法表达式必须接受语音拼读,并被赋予语调特征从而用于语义表达和言语交际。语调的赋予往往与整个句子相关,即涉及一个句子中vP和CP等多个语段中的信息。只有考虑到一个句子中所有语段的内容后语调才能落实到具体的句法单位上。但是按照语段理论,在句法推导进入到CP语段时,vP语段的内容已经被拼读而被忘记,从而不再参与下一阶段的句法操作。这样的推导方式则会导致句子语调无法赋予的问题,这也是语段理论所迫切需要攻克的重要难题。

2.4.2 反局域理论

以往对于局域特征的研究都是考察两个句法位置之间可能存在的最大距离限制,即研究移位过程中产生语链的各个链环之间可能产生的最远距离。对于局域特征的研究还可以从另外一个思路出发,即考察两个链环之间的最短距离。Boškovi (1994)提出句法要防止移位成分多次与同一个节点合并,从而避免建立较短的语链链环关系。Lasnik &Saito(1992)、Murasugi&Saito(1995)、Abels(2003)以及Kayne(2005)等学者都考察过移位的最短距离限制。由此来看,移位的局域性还要体现在移位不能过短的限制上。最短距离和最远距离分别限定了移位操作可以进行的最小区域和最大区域,因而严格限定了位移现象的局域范围。Grohmann(2000,2003a,2003b,2011)的研究就是从这一思路出发,提出反局域理论(Anti-locality)来探讨位移现象的局域性特征。

Grohmann的研究是从具体语料的考察开始的,首先是题元依存关系方面的语料,如:

(69)a. * John hits.

b.John hits himself.

c.#[ vP John v[ VP hits John ]]

题元依存关系所涉及的投射一般包括动词短语VP和轻动词短语vP这两层内容。由第一句可以看出,hit这一动词必须要指派内论元。如果这个内论元不出现,无论是否存在外论元,生成的句子都不合格。第二句说明内论元和外论元可以具有相同的语义指称,只要语音实现有所不同,生成的句子就是合格的。第三句是采用John从内论元到外论元的移位得到的。传统生成语法的解释是这一移位违反了题元准则(Chomsky 1981;Haegeman 1994)。John在移位的过程中获取了两个不同的题元角色。或者说,John从一个题元位置移位到了另外一个题元位置,这都是题元准则所不能允准的。但是最简方案摈弃了D-结构和S-结构,只保留了接口层面PF和LF。这样来看,题元准则就失去了其存在的理论基础和应用层面。同时Hornstein(1999, 2001)的研究说明题元角色可以被改造成特征,最简方案完全可以允准从一个题元位置到另外一个题元位置的移位。这样来看,第三句的不合格性还需要额外的解释。

其次是来自一致依存关系的语料,以来自德语中的语料为例:

(70)a. * Den Vater mag sein Sohn.

the.ACC father likes his.NOMson

‘The father likes his son.’

b.#[ TP den Vater[mag-v-AgrO] i -T[ AgrOP den Vater t i ArgO[vP...]]]

一致关系所涉及的投射主要包括由IP-分裂(Pollock 1989)所产生的一些投射内容,比如时态投射Tense Phrase、一致性投射Agreement Phrase,以及体投射Aspect Phrase等。首先den Vater移位到宾语一致短语的指定语位置核查宾格,如果该成分再次移位到时态短语的指定语位置核查主格,就会产生不合格的推导。传统的解释主要从格位过滤器(case filter)(Chomsky 1981,1986)来解释这一不合格现象。一个名词短语不能获取两个不同的格位,因而该句的生成不合法。但是Grohmann认为最简方案中不能包含这些具体的制约规则内容,而应该从更为原始(primitive)的原则中推演得出。格位过滤器和题元准则相同都不应该成为最简方案下的制约条件,该句的不合格性也还需要其他解释方法。

最后是来自话语依存关系的语料,如:

(71)a. * Who,John saw?

b.#[ TopP who Top[ FocP who Foc[ TP John saw who ]]]?

Rizzi(1997,2004)提出CP-分裂假设,CP可以分裂为语势短语(force phrase)、话题短语(topic phrase)、焦点短语(focus phrase)和限定短语(finite phrase),同时话题短语具有重复性,可以位于焦点短语的前后。话题短语和焦点短语的投射由信息结构决定,属于可选性的内容,而语势短语和限定短语则为必有的分裂投射。这样来看,CP层面的句法表征应为:

(72)[ ForceP ...[ TopP ...[ FocP ...[ (TopP) ...[ FinP ...]]]]

在句(71)中,who可以从时态短语TP移位到焦点短语的位置,但是无法再从焦点短语的位置移位到话题短语的位置。 传统的解释可以从语义入手,认为不能移位的原因是话题成分和焦点成分具有的语义非兼容性。但是是否应该存在句法方面的约束也还需要进一步的探索。

根据上述三种不同的依存关系中所体现的句法表现,Grohmann提出了反局域假设,即:

(73)反局域假设:移位不能在局域范围内进行。

为了准确上述三种依存关系中体现的反局域性特征,Grohamnn将句子分为三个不同的能产域(prolific domains):轻动词短语分配句子主要成分的题元角色,因此它被称为题元域(thematic domain),以θΔ标识;时态短语可以核查某些句子成分的一致性特征(包括格位特征和ϕ-特征),因而作为一致域(agreement domain),以ϕΔ标识;分裂标句词短语理论下的标句词短语承载句子焦点、话题等话语信息,因而作为话语域(discourse domain),以ΩΔ标识。这三个能产域分别与轻动词、屈折成分、以及标句词这三个主要功能范畴对应。能产域的分布可以形式化标记为:

(74)[ ΩΔ ...C...[ ϕΔ ...I...[ θΔ ... v ...]]]

此时的反局域假设就可以表述为:移位不能在同一个能产域中进行。这种不合格的移位方式可以用树形图的方式表述为:

在该图中,/α/可以为三个能产域中的任何一个。假如在同一个能产域中,XP发生了移位,无论是在同一个最大投射,还是在不同的最大投射中,这样的移位总是不能被允准,因为此时的移位违反了反局域理论。这样来看,上述题元依存关系、一致依存关系以及话语依存关系中出现的移位不能被允准的现象就可以得到解释:它们都违反了反局域理论。

为了解释同一个能产域中可能存在语义指称相同,而语音内容不同的现象,Grohmann提出复制拼读操作(copy spell-out,CS)做为反局域理论的补充条件,即:

(76)复制拼读操作:[ αΔ O...O CS:X ]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句法成分O在某个能产域中进行了移位,那么该移位不能为反局域理论所允准。但是如果其中的一个O具有完全不同的语音拼读形式X,即被复制拼读为X时,产生的句法结构就是合格的。以题元一致关系中的复制拼读现象为例,如:

(77)a.#[ vP John introduced[ VP Mary introduced to Mary]

b.[ vP John introduced[ VP Mary introduced to Mary CS: herself ]

在(77a)中,如果Mary发生移位,无法确定两个Mary中是否进行删除操作,根据反局域条件,这样的句法操作总是不合法。但是如果将链尾的Mary复制拼读为语义指称相同而语音不同的herself时,该句成了合法的结构John introduced Mary to herself。同样,在一致依存关系和话语依存关系中也可以出现上述复制拼读的语料。

由此来看,在单个小句中,为了满足局域理论的要求,一个句法成分不能移位过远,从反局域理论来看,移位只能通过逐个能产域进行。同时,反局域理论也要求移位不能过近,在同一个能产域中不能进行移位,因而移位的方式只能是:

(78)[ ΩΔ ...XP...[ ϕΔ ... XP ...[ θΔ ... XP ...]]]

Grohmann同时也考察了子句之间的移位方式。在借鉴Hornstein(2001)以及Boškovi (2002)研究成果的基础上,Grohmann提出小句之间的移位总是从较低位置的能产域着陆到上一个子句中具有相同内容的能产域中,即:

(79)[ ΩΔ ...[ ϕΔ XP...[ θΔ ...[ ΩΔ ...[ ϕΔ XP ...[ θΔ ...[ ΩΔ ...[ ϕΔ ... XP ...[ θΔ ... XP ...]]]]]]]]]

假设XP移位到最低位置子句中的一致域ϕΔ中,那么到了中间小句中时,也只需移位到中间子句的一致域中,最后移位到最高子句中的一致域内。此时的移位就无需采取经过逐个能产域的方式进行。以疑问词移位为例,其生成过程如下:

(80)a.Who seems to be likely to hate the boy?

b.[ ΩΔ who[ ϕΔ who seems[ θΔ[ΩΔ[ϕΔ who to be[ θΔ likely[ ΩΔ [ ϕΔ who to[ θΔ who hate the boy]]]]]]]]]

反局域的移位方式可以解释位移现象的局域特征,但是此时要解释为什么在(79)中进行句间移位时,XP可以以通过不经过话语域ΩΔ的非局域性方式进行。是否能够为违反局域理论的语料提供理据支撑是反局域理论要解决的问题。

反局域理论与语段理论相同,认为位移现象的局域性通过特定的句法范围加以实现。语段理论认为局域的基本单位为标句词短语CP和轻动词短语vP,而反局域理论则认为局域的范围是三个不同的能产域:题元域θΔ、一致域ϕΔ和话语域ΩΔ。两种理论都较好地体现了句法的局域性特征,但是也都没有对于局域特征产生的原因做出说明,因而都存在不足。那么局域的单位究竟应该是什么,或者说局域的范围究竟应该有多大?

双宾结构对于双分叉的句法表征提出挑战。为了甄别具体双宾结构中的类型学差异,Pylkkänen (2002, 2008)进一步丰富了引元结构(applicative structure)的概念。她提出引元结构有高低之分,分别位于动词短语VP的前后位置,从而可以为双宾结构的跨语言变化提供可能的着陆点。Bresnan & Mushi (1990)就已经发现双宾结构中引入的宾语(间接宾语)和直接宾语存在不同的移位可能。如果两个宾语都能产生移位,这种结构就被称为对称型引元结构,如果只能提取引入的宾语,那么该结构就被称为非对称性引元结构。需要指出的是,如果要移动直接宾语,可能会出现阻隔现象,如:

在上述移动的结构图中,假如直接移动直接宾语DO至轻动词短语外的位置,引入的论元,即间接宾语IO此时就称为直接宾语移位的阻隔成分,无论是最小连接条件,还是相对最小化条件都不能允准这样的移位。因此,为了满足局域理论的需要,直接宾语需要先附加到引元短语的指定语位置,然后再移位到轻动词短语之外的句法位置(McGinnis 1998,2003;Anagnostopoulou 2003)。

如果接受以上的分析,那么局域的单位就可能要小于语段或者能产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Boeckx(2008)以及Müller(2007,2011)等学者提出局域的单位应该是一个最大投射(maximal projection),而不是语段或者能产域。

语段理论和反局域理论的分析都能体现句法移位的局域性特征,但是现实语料说明局域的单位可能要小于语段理论和反局域理论提出的语段范围和能产域范围。由此来看,还需要一个更好的推导模式来体现最大投射作为局域范围的句法事实。 EDgAQ2OV5lvWOSvhEnFwhb1Ev6kd4agFWkX9YIecoKjocDMJgrqenDvCR/0Hch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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