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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条件型局域理论

界限理论(Bounding Theory)要求移位的发生不能越过过多的界限节点,而相对最小化条件(Relativized Minimality)则要求移位不能越过特定的节点。这两个理论的共同特点是对移位这一操作,或者说对移位的局域提出限制性的条件,因此被称为条件型局域理论。

2.2.1 界限理论

在发现A-盖-A模式不足的基础上,Ross(1967)提出句法研究中的孤岛效应,细化了阻隔移位的不同类型,发现了很多具体的移位制约机制。但是这一研究将原本具有普遍约束性的句法原则改造成多种对于语类标注和句法结构本身具有过分依赖性的句法孤岛,这样的做法并不能满足句法研究高度抽象和统一的原则。另外,这些句法孤岛只是列举了具体不能移位的结构类型,但没有对这些孤岛效应做出解释,因而无法达到解释充分性的高度,并不符合生成语法研究的最终目标。 从句法移位的角度来看,孤岛研究体现了移位的局域性特征,但是没有解释出现局域性特征的原因,因而也存在不足。因此,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生成语法的研究转向对于转换操作限制条件的研究。学者们对于孤岛效应进行了进一步的考察,试图从中发现更为概括性的原则,这一研究路径最终导致界限理论的建立。

句法孤岛研究中两个重要的孤岛类型为Wh-疑问词孤岛和复杂名词短语孤岛,例句如下:

(1)a. * What[ S do you know[ S whether john likes]]?

b. * What do you know[ NP the boy[ S that hates]]?

这两句分别对应的是非论元移位和论元移位,因而研究这两类孤岛对于理解移位操作的限制具有较好的启示。另外,A-盖-A原则中也存在涉及名词短语的限制规则,如:

(2)a.[How many characters[of that book]]did John like[ How many characters[of that book ]]?

b. * [How many characters]did John like[[ how many characters ]of that book]?

如果将这三类结构加以抽象化,可以发现它们拥有如下的结构表达式:

(3)a. * ...X...[ S ...[ S ... X ...]...]...

b. * ...X...[ NP ...[ S ... X ...]...]...

c. * ...X...[ NP ...[ NP ... X ...]...]...

总结这三类不合格的移位操作,可以发现它们的共同特征是在移位的过程中越过了两个关键的节点,而这两个关键的节点分别是NP和S。Chomsky(1973,1977,1981)将这一制约条件指定为领属条件(Subjacency),而关于领属条件的理论则被称为界限理论。

(4)领属条件:在结构式...X...[ α ...Y...[ β ...Z...]...]...中,如果α和β为NP或者S时,Z只能移位到Y而不能移位到X的位置(Chomsky 1973,1977;徐烈炯2009)。

换句话说,领属条件对于移位提出条件性的限制。如果产生移位操作,移位的过程只能跨过一个界限节点(bounding node),而不能跨过两个界限节点。在英语中界限节点实现为NP和IP。

当子句中出现标句词that时,子句投射是不是还是S成了问题。Bresnan(1970)提出此时的投射应为S’,也就是说,S’为嵌套S的扩展投射,即:

同时,为了保持句法投射的一致性,所有的子句也应该被改造成S’结构。按照这一做法,上述(3)中的例子具有如下的抽象表征:

(6)a. * [ S’ ...X...[ S ...[ S’ [S ... X ...]]...]...]...

b. * ...X...[ NP ...[ S’ [S ... X ...]]...]...

c. * ...X...[ NP ...[ NP ... X ...]...]...

对于这样的结构,领属条件同样成立。该做法在细化了句法投射的基础上,保持了界限理论的制约作用,因而被广泛接受。到了管辖与约束理论时期,S被分析为IP,S’被分析为CP,因而(5)被改造成:

领属条件的表述也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

(8)领属条件:在结构式...X...[ α ...Y...[ β ...Z...]...]...中,如果α和β为NP或者IP时,Z只能移位到Y而不能移位到X的位置(Chomsky 1973,1977;徐烈炯2009)。

以上领属条件的总结是基于英语语料的,因而NP和IP作为界限节点对于英语中的各种语料具有普遍的约束力。在考察其他语言中对应语料的基础上,学者们发现界限理论作为一条原则可能存在参数性的变化,如Rizzi(1978)以及Sportiche(1981)的研究分别说明意大利语以及法语中的界限节点为NP和CP,而不是NP和IP。这一发现与原则与参数的理论模型保持一致,为原则与参数理论提供了语料支撑。

界限理论具有广泛的约束力,对于各种非论元移位和论元移位现象具有较好的解释效果。以上的几个例子都是关于非论元移位的语料,下面是论元移位中体现的领属条件限制:

(9)a.Mary seems to be lost.

b. * Mary seems that it is to be lost.

(9a)为提升结构,Mary从子句中移位到主句句首的位置。Mary的移位过程如下:

在该结构式中,Mary的移位只跨越了一个IP的节点,因而符合领属条件。因为该句不违反界限理论,所以它是合法的。(9b)为超级提升(Super-raising)结构,其结构如下:

①实心线条表示移位可以进行,点状线条表示移位不能进行。

此时Mary越过了两个IP,因而该句不合格。这样看来,界限理论对于非论元移位和论元移位具有同样的约束力。

Haegeman(1994)以及温宾利(2002)展示了界限理论对于关系从句的解释力,如:

(12)a.This is the woman whom John says that he will love.

b. * This is the woman whom John made the claim that he will love.

这两句中的关系代词whom均发生了移位,它们发生移位的结构如下:

在(12a)中,whom的移位跨越了一个IP和一个CP节点。领属条件只是将IP和NP作为界限节点,此句只是跨越了一个界限节点,因而为合格的句子。反观(12b),whom的移位跨越了IP、CP及NP三个节点,其中两个为界限节点。此时的移位不能为界限理论所允准,因而该句为不合格的句子。

界限理论对于汉语中的疑问句也具有较好的解释力(Huang 1982;宋国明2008)。汉语中的wh-疑问词不发生显性移位,属于wh-疑问词在位(wh-in-situ)语言,同时wh-疑问词具有不同的解读可能,如:

(14)小王想知道小李会嫁给谁。

该句中的“谁”可以为解读为一个wh-疑问词,也可能是一个不定代词。两种解读义分别对应如下的句子:

(15)a.小王想知道小李会嫁给哪个人?

b.小王想知道小李会嫁给某个人。

按照量化理论的要求,“谁”作为wh-疑问词属于疑问算子,需要在逻辑式发生至句首的移位,从而形成算子-变量的约束关系。按照这一思路,Huang(1982)提出汉语与英语相同,也发生wh-移位。不同的是,英语中的wh-移位发生在表层结构(S-structure)中,而汉语中的wh-移位发生在逻辑式中。这一做法可以解释一些不合格的句子,如:

①此时的移位是在逻辑式中进行的,最终生成的逻辑表达式为[ IP 谁你喜欢[ NP [ CP [ IP 小王写给t ]]的书]],因而与英语在表层结构中的表征相同。值得注意的是,在GB早期阶段,wh-疑问词移位的位置处理成IP附加语的位置,这与后期移位至CP投射的做法不同。

此时“谁”在逻辑式中的移位跨越了IP以及NP这两个界限节点,违反了界限理论,因此该句为不合格的句子。

界限理论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是可以对句中是否产生移位现象做出诊断。英语中和汉语中都存在左偏置(left-location)话题结构,如:

(17)a.John,I like him very much.

b.John,I wonder when I will like him.

(18)a.老王,我很喜欢他。

b.老王,我在想我何时会喜欢他。

此时him与“他”遗留在动词指派题元角色的位置,并且分别与John和“老王”形成共指关系,因而这样的代词被称为复述代词(resumptive pronoun)。复述代词与前置词之间是否存在移位生成的可能呢?采用界限理论可以对之进行检验,如:

在这两个句子中,him至John,“他”至“老王”的移位都会跨越两个IP界限节点。根据领属条件,此时的移位不能发生。但实际上这两句都是合格的句子,因而说明此时并没有发生移位。尽管(17a)和(18a)中的复述代词移位没有违反界限理论,出于一致性的考虑,可以说从界限理论来看,左偏置话题结构中不存在话题成分的移位。

界限理论对于移位的条件做出限制,在找到界限节点的基础上限制移位的距离,体现了位移现象的局域特征。界限理论作为一条具有普遍应用性的原则,在不同的语言中可能具有不同的参数化实现,这体现在不同语言中对于可能界限节点的选择上。问题是界限节点具有不同的逻辑可能,而不属于双值对立(binary)的情况。因而在实际应用中,可能会出现参数值过分膨胀的可能,这与参数化双值设定的基本理念存在矛盾。

除此之外,最简方案强调句法中只能包含概念必要性(conceptually necessary)的内容,语类标记等内容不具有概念必要性。Chomsky(1995)提出的简明短语结构(bare phrase structure)就做出过废除X-界标理论(X-bar theory)、剔除语类标记等操作的尝试。这一最简思路要求句法操作不能参考语类标记,这样完全依赖语类标记的界限理论就无法进入最简方案的研究范式。

从语料的角度考虑,界限理论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如:

在这两个句子当中,what的移位都跨越了两个IP界限节点,因而应该都违反了领属条件。而实际结果是(20a)为不合格的句子,而(20b)却为合格的句子。这样来看,界限理论并不能解释包含say类动词的句子。

界限理论另外的不足体现在以下语料的对比之上:

(21)a.?What do you wonder who will read?

b. * Who do you wonder what will read?(Haegeman 1994)

这两句中what和who的移位过程表征如下:

在这两句中,what和who的移位分别跨越了两个IP界限节点,因而这两句都不能被允准。但是这两句具有不同的合格程度。第一句不合语法,但是仍然具有一定的可理解性,而第二句的语义信息则几乎无法理解。这样的理解差异度不能从界限理论得出。由此来看,界限理论并不是限制移位的唯一制约条件,这其中还可能存在其他制约条件的限制。

从以上的论证过程来看,界限理论对于一些语料具有一定的解释力度,在某种程度上也符合原则与参数理论的基本理念。但是这一理论也存在较多理论方面和语料方面的挑战,因而需要进一步的修改或者补充。

2.2.2 相对最小化条件

相对最小化条件最早由Rizzi(1990)提出,并在他一系列的论文中得以修改和发展。在认识了句法移位的局部性条件后,Rizzi考察了下列具有对比性的句子:

(23)a.How did you solve the problem how ?

b. * How 2 do you wonder who could solve this problem how 1 ?

(23b)为不合格的句子,与(23a)相比,一个重要的差别是how在移位的过程中跨越了同属wh-疑问词的who。根据这样的阻隔效应,Rizzi提出了相对最小化条件:

(24)相对最小化条件:Y与X处于最小组构结构,如果不存在一个与X具有同样结构类型,且在X和Y之间形成阻隔效应的Z(Y is in a Minimal Configuration(MC)with X iff there is no Z such that(i)Z is of the same structural type as X,and(ii) Z intervenes between X and Y。)(Rizzi 2000:90)。

在这个定义中,Z在X和Y之间形成阻隔效应指的是Z成分统制Y而不成分统制X。以(23b)句为例,Z为who,因为Z与发生移位的Y(此时为how 1 )之间存在成分统制关系,且不成分统制X(此时为句首的how 2 );另外,Z作为wh-疑问词与Y具有同样的结构类型,即同属于非论元移位的位置,因而Z此时成为X与Y之间构成最小组构结构的阻隔成分。这样X与Y不能形成语链,生成的句子也就不合格。

这样的表述较为抽象,其内容可以简单地以条件型制约规则加以表述,即:

(25)相对最小化条件:Y可以移位到X位置,如果不存在一个成分统制Y且与Y具有相同结构类型的Z。

这一分析法的一个核心内容是“相同结构类型”的定义。早期的研究(Rizzi 1990,2000)提出相同结构的分类应该有三种,分别为中心语位置、论元位置和非论元位置。

首先是关于中心语位置的例子:

如果一个句子中存在两个助动词,在构成是非问句时,只能移动位置较高的那个助动词,不能移动较低位置的助动词。在该句中,could的句法位置高于have,因而只能移动could,这充分体现了位移现象的局域特征。

按照相对最小化条件,上述语料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当移动较高位置的could时,句子中不存在任何阻隔成分。但是如果移动have,此时就存在一个成分统制have且同属中心语成分的could,因而could成为阻隔成分,最终生成的句子也就不合法。

该条件还可以解释英法语言中的一些对立现象,如:

现代英语中不存在动词至时态中心语的移位,因而(27b)不合格。而法语中则存在动词至时态中心语的移位,因而(28b)为合格的句子。在(27c)中,当see移位至句首的标句词位置时,遇到了同属中心语的时态中心语T。T此时为阻隔成分,因而移位不能允准,生成的句法不合法。而在(28c)中,因为发生了动词至时态中心语的移位,来自句首的voit此时由占据T位置的voit移位而来,因而找不到阻隔成分。相对最小化条件没有被违反,从而最终生成了合格的句子。

相对最小化条件在论元位置的阻隔效应可以通过超级提升结构加以分析,如:

早先的研究认为这可能与主语的格位有关。在(29b)中,子句TP指定语位置是一个潜在的赋格位置,John没有移位到这个较近的赋格位置而移位到主句中TP指定语的位置,这一违反局域条件的句法操作导致句法推导失败。问题是此时子句TP的指定语位置已经被it占据,John是无法移位到这个位置的,因此采用格位理论的解释存在问题。而相对最小化条件则可以对之加以解释:John发生移位时,跨越了一个成分统制John,且与John占据相同论元位置的虚代词(expletive)it,因此it成为阻隔成分。在这样的句子中,相对最小化条件无法得以满足,因而生成的句子不合格。

相较而言,相对最小化条件对于非论元位置的约束较为复杂,如:

(30a)的分析可以采用相对最小化条件。当how在移位时,遇到了阻隔成分which problem,相对最小化条件无法被满足,因而最终生成不合格的句子。但是问题是在(30b)中,which problem在移位时同样遇到了阻隔成分how,相对最小化条件也被违反,但是最终生成的句子虽然有点难以理解,却是合格的。相对最小化条件无法对这组语料的合格性差别做出解释。

为了解释这一现象,Rizzi(2000, 2004, 2006)指出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与非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具有不同的属性。前者在话语中具有可指的变量,因而属于预设性(Comorowski 1989;Cinque 1990)的wh-疑问词,而非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不具有这种在话语中变量的预设。或者使用Pesetsky(1987)的说法,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具有话语联系性(discourse-linked),而非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不具有话语联系性。 这样来看,这些具有预设性质或者话语联系性的wh-疑问词除了疑问词的属性外,还具有话题的属性。按照这样的分析,在(30b)中,which problem在移位时,越过了how。但是which problem具有疑问词属性和话题属性,而how只具有疑问词属性,因此how与which problem就不具备相同的结构类型,how无法成为阻隔成分,相对最小化条件最终得以满足。但是话语联系性的wh-疑问词一般包括which+NP类型的疑问短语,是否能够将这一概念扩大到所有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另外,为何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与非论元性质的wh-疑问词具有上述区别也还需要进一步的说明。

在观察更多语料的基础上可以发现,很多不属于相同语类的句法成分之间也可能造成阻隔,这就迫使Rizzi不断细化相同结构类型的概念。Rizzi(2004)提出相同结构类型可以分为四类:

(31)a.论元性质(argumental)类型:包含人称、数、性、格位等特征

b.量化性质(quantificational)类型:wh-疑问词、否定词、焦点等

c.修饰性质(modifier)类型:评价副词、否定词、方式副词等

d.话题(topic)

观察上述分类可以发现,四种类型的分类缺乏统一的标准,不属于穷尽性的内容,同时每一类也存在进一步扩充的可能。另外,否定词既属于量化性质类型,也属于修饰性质类型,因此在具体的结构中还需要界定否定词的具体内容和使用。这样的做法又回到了结构主义时期采用的分类、列举的方法,严重削弱了理论的解释力度。

为了弥补这一不足,Rizzi(2013)修正了相对最小化的定义,将之改造成以特征为基础的句法限制条件:

(32)相对最小化条件:在结构式...X...Z...Y...中,如果X成分统制Z、Z成分统制Y,且Z与X的形态句法特征(morphosyntactic features)完全吻合,那么X不能与Y建立局域关系。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一个Z,Z被X成分统制,且Z成分统制Y,同时Z与Y具有完全相同形态句法特征,Y就可以移位到X。

按照新的表述,上文(30)中的语料就可以很容易得以解释:

(33)a. * How do you wonder which problem to solve how ?

b.?Which problem do you wonder how to solve which problem ?

疑问成分和可能阻隔成分的特征组合如下:

How作为疑问词,具有疑问算子的属性,因而可以标记为[+Q]。Which problem同样属于疑问算子,因而也具有[+Q]特征。除此之外,which problem中还包括名词性的限制成分(nominal restriction),因而它还包括[+N]的特征。从表述上来看,此时可以说which problem具有与how完全吻合的句法形态特征,而how则不具有与which problem完全吻合的形态句法。

在(34a)中,which problem具有与how完全吻合的特征,即都具有特征[+Q],且which problem还多出一个特征[+N],此时which problem成为阻隔成分,相对最小化条件被违反,生成的句子不合格。在(34b)中,how与which problem相比,少了一个[+N]特征,因而how不具备与which problem完全吻合的特征,不能成为which problem进行移位的阻隔成分,相对最小化条件因此成立,并生成合格的句子。

最简方案的研究强调特征核查的作用,特别是不可解特征在建立一致操作和移位操作中的作用,因而从特征组合的角度出发重新定义相对最小化条件具有一定的理论优势。其问题在于特征的设定上,究竟有多少个与相对最小化条件相关的句法形态特征还需要不断的探索,基于特征矩阵的做法也还需要更多语料的检验。

相对最小化条件限定了移位操作的条件性限制,但是没有说明移位可能开始以及终结的位置。为了弥补这一不足,Rizzi(2006, 2009,2010,2012)提出了标准位置(criterial positions)和标准冻结(criterial freezing)的概念。

Rizzi指出位移现象涉及两个识解特征(interpretative properties):其一为论元特征(argumental properties),其二为辖域-话语特征(scope-discourse properties)。前者要求一个论元成分在特定的位置获取题元角色,而后者则主要体现为算子、话题及焦点成分在特定句法位置上实现的特征。辖域-话语特征一般在标准位置得以允准,且位于句首某个功能投射的指定语位置。同时Rizzi提出标准冻结的概念:

(35)标准冻结:一个短语一旦符合某个标准就在该处被冻结(A phrase meeting a criterion is frozen in place)(Rizzi 2006:112)。

以一个简单的话题化结构为例:

(36)[ TopP John,[ TP I like John very much]。

在该句中,John在like后的位置获取题元角色,从而体现论元特征。为了实现其辖域-话语特征,John需要移位到句首话题投射TopP的指定语位置,从而占据该标准位置。同时,一旦John占据该位置,它就被冻结在这个位置,不能再移位到其他句法位置。Rizzi(2012)将这样的限定效果称为定界效应(delimitation effects),意思是标准位置为移位操作的最终位置,起到确定语链链首的定界效果。

这样的特征分析严格限定了位移现象的出发点和最终着陆点,弥补了相对最小化条件的不足。其问题在于移位出发点和最终着陆点之间是否存在可能的中间着陆点,存在何种可能的中间着陆点还需要予以说明。Rizzi明确指出,为了满足局域条件,中间着陆点肯定存在,但是究竟哪些位置为潜在的中间着陆点,中间进行着陆操作的激发机制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说明。

Rizzi的理论不仅限制了移位操作的可能条件,同时限定了移位开始和终结的位置,与前人的研究相比具有较大的进步,但是这一理论也存在不足。除了上文中已经说明的问题之外,Rizzi(2004)明确指出,相对最小化条件应该为一个表征原则,同时该原则在逻辑式中对于语链形成制约作用。这样的做法将缩小这一理论的运用范围,而无法对于语言的运算系统进行约束,从而降低理论的覆盖范围。从实际操作来看,这一理论完全有可能对于推导过程进行产生限制作用,特别是后期基于形态句法特征的表述很容易被建构成对于句法运算操作的制约条件。这一做法将在本章的2.5节加以说明。 KM27aC9kN6t9TKXdWY8eBCHzPoK5KZq6mvNHfT7lWDH4eay+p2antzMviALRG82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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