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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天赋人权的实质

天赋人权,无论就其作为一种思想而言,还是作为一场人类解放运动而言,都是人类文明在特定时期发展的必然产物。天赋人权思想的产生、发展和完善以及最终以政治纲领的形式被固定下来,正好契合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产阶级萌芽、发展、壮大及资产阶级最终取得政权的历史进程。在大历史的视角中,这也是资产阶级取代封建势力、资本主义制度取代封建制度的斗争过程。天赋人权以思想解放的形式,反映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经济制度发展的要求,体现了资产阶级的现实利益诉求,本质上是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纲领,是瓦解封建制度和促进资本主义制度崛起的必然要求。

事实上,人权从来都是“人”的权利,人的社会本质,决定了人权的社会历史性。所以,人权不可能是天赋的。准确地说,人权是相互区别的个人在社会交往过程当中所保有的权利,即人赋人权。历史上,每一代人都在继承前人所传承人权的基础上,继续拓展人权的边际和范围。英国著名哲学家杰里米·边沁(Jeremy Bentham,1748—1832)就指出,并不存在所谓的天赋人权,存在的只有社会中的法律所赋予的权利,因为“权利是法律的产物,而且仅仅是法律的产物,没有法律也就没有权利” 。权利观念作为社会存在的反映,是社会经济关系的主观彰显,它“永远不可能超出社会的经济结构以及由经济结构所制约的社会的文化发展” 。“天赋人权”同任何其他权利一样,是历史的产物,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写照。

历史唯物主义揭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天赋人权”作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集中表现形式,受资本主义经济基础所决定,反映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体现了资产阶级在财产权、自由权、平等权等方面的诉求。从经济上看,天赋人权关于财产权的主张,其目的是保护资产阶级财产私有权,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基本前提——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制的主观反映;与之相应的自由,对资产阶级而言是以资本为手段进行剥削统治的自由,对无产阶级劳动者则是“自由得一无所有”的只能出卖自身劳动力的自由;相应的平等,只能是资本主义制度体系中、以资产阶级政治纲领和国家机器为标准的所谓平等,是商品经济“等价交换”原则的体现。这诸多因素的集合,便是“人权”的具体展现。实质上,这一切都始终紧紧围绕着资本不可遏制的自我增殖需要、始终紧紧锁定实现“剩余价值”根本目的来进行。总而言之,“平等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的首要的人权”。 从政治上看,天赋人权观念是资产阶级夺取并巩固政权的强有力武器。资产阶级通过天赋人权观念的宣扬,一方面为发展资本主义经济提供舆论条件,另一方面则为民众勾画了一个相对完整并颇具吸引力的未来社会形态,为团结广大劳动人民并推翻封建统治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武器。只是这样的设想对于广大无产阶级而言终究是个泡影。 AuMsyUDYCSFBAkPkrakcgi79vMITf+Rsxxy0a7DofAMnSi23qcLjTwYBVAChaY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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