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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过是非达尔文

达尔文进化论自问世以来就经历了种种责难。《物种起源》出版后的第二年,在牛津大学曾进行了一次针对生物进化的著名辩论,一方是达尔文的支持者,生物学家赫胥黎,另一方是威尔伯福斯大主教。辩论中,大主教曾以轻蔑的口吻质问赫胥黎,到底谁来自猴子?是你父亲还是母亲?赫胥黎坦然应答,他不以父亲或母亲任何一方来自猴子祖先感到耻辱,相反,倒是那些对生物进化缺乏真正了解,却还无知谩骂的人应该感到羞愧。两百多年来,有关达尔文进化学说的论争从未停止过。回顾历史,没有哪一种学说像达尔文进化论那样面对过那么多的反对者,遭受过那么多的误解和歪曲,经历过那么长久的论争,形成了如此深远的影响。

▲用巧克力制作的达尔文像,人们仍缅怀他

事情要从1831年讲起,英国皇家海军派遣了一艘叫做“贝格尔”号的军舰完成为期两年的大洋考察。后来,这条船在海上航行的时间比它原来计划的时间增加了一倍还多。“贝格尔”号在大洋中整整航行了五年,而达尔文就在这条船上。他是作为博物学家参加这次环球远航的。在五年的环球科学考察中,他亲手收集了大量有关生物进化的珍贵资料,对生物与环境的关系产生了独到的见解。航海归来,根据这些资料,他撰写了一本专著,这就是著名的《物种起源》。

在这本书中,达尔文鲜明地阐述了生物进化思想。 他认为,自然界所有的生物都会因生存空间、食物等发生矛盾,出现生存斗争。在生存斗争中动植物彼此之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由此引出了自然选择的概念。自然选择的重要结果是适者生存,生物生生不息。 在此之前,人们普遍接受的是:上帝创造和主宰着自然界,万物一经出现就不再改变。而达尔文从物种起源和生物进化着手,提出了渐变的概念,认为自然的力量能改变一切。此外,《物种起源》还浸透着等级进化的思想,生物从低等进化到高等,从简单演变到复杂。

但后来一系列的科学发现却与达尔文学说相悖,特别与他提出的生物进化模式不一致。例如,在寒武纪之前更为古老的地层里长期以来找不到什么动物化石,而进入寒武纪无脊椎动物大量涌现。特别是我国云南澄江动物群的发现,证实几乎所有的动物祖先都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不是低等、简单的在先,高等、复杂的在后。再如,地质历史上曾发生数次生物大规模绝灭事件,每次绝灭后都迎来生物界的大繁荣,表明生物的进化并非总是渐进的,至少是渐进与跃进并存的过程。此外,达尔文很难对动物眼睛的演化给出解释,人类的视力不如许多动物,而昆虫的复眼结构比高等生物人类的眼睛还要复杂。

▲猿类是我们的祖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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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论的斗士——赫胥黎

赫胥黎(1825—1895),英国博物学家,达尔文进化论最杰出的代表,也是第一个提出人类起源问题的学者,曾发表《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进化论与伦理学》等150篇文章和著作传播生物进化理论。后人高度评价赫胥黎坚持真理、捍卫和传播科学真理的崇高品格,说:“如果说进化论是达尔文的蛋,那么,孵化它的就是赫胥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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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马克其人

拉马克(1744—1829),法国生物学家。他的生物进化思想体现在“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理论的提出。前者强调动物经常使用的器官会发达增大,不经常使用的器官会逐渐退化。后者指出物种经过这样不断地加强和完善适应性状,便能逐渐变成新种,而且这些获得的后天性状可以传给后代,使生物逐渐演变。拉马克一生坚持真理,与当时占统治地位的物种不变论者进行了激烈的斗争。

进入20世纪,社会上逐渐出现了一种全盘否定达尔文学说的倾向。正常的学术论争在科学界外产生了负面效应,一些不了解科学或别有用心的人甚至打出了“审判达尔文”的旗号,这使人嗅到了百年前围攻达尔文学说的硝烟。一些人指责达尔文学说漫溢出自然科学范围,对社会科学产生了影响。它暗示人们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竞争中采取各种手段发展自己;它让人相信人是动物的后裔,人的本性来源于动物;为物欲横流和伦理的败坏从科学上解除了约束,等等。

这一切都应怪罪达尔文吗?达尔文只是个普通人,并非超人。

客观地说,达尔文提出的生物进化论是建立在大量地质学、生物学的实地资料收集,以及广泛的科学考察基础之上的,并非是凭空杜撰。达尔文提出生物进化理论,吸纳了前人的宝贵经验和认识,并且找到了解释生物进化的一把钥匙——自然选择,这为进化论奠定了理论基础。进化论的提出并不是达尔文一个人的功绩,在他之前,布丰、拉马克,以及和他同时代的赖尔、华莱士、赫胥黎等都宣传并解释生物进化思想。生物进化论的确立是许多人共同探索和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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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然选择

达尔文借用人工选择中的“选择”这个词,形象地说明他的思想,这只是一种比喻,并非说有超自然的力量在进行选择。按照达尔文的意见,自然选择是生物与自然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生存斗争是最直接的方式,包括生物与环境之间的斗争,生物种内的斗争,如为食物、配偶和栖息地等的斗争,以及生物种间的斗争。由于生存斗争,导致生物大量死亡,结果只有少量个体生存下来。自然选择是导致生物进化的关键因素。

我们还要看到,限于当时的认识水平,达尔文学说中还有很多推测和猜想的成分。后人应该借助新的技术和手段,进一步丰富和发展生物进化学说。如果没有达尔文的进化思想,就不会有人们对生物进化现象的深入探讨和更深层次的研究。2009年是达尔文诞辰200周年,全世界都在纪念这位科学史上的伟人,其意义不应在于仅仅树立一个崇拜的偶像,以及对他的原始进化论观点的反复宣讲,而是去体会他在当时纷繁复杂的背景下依靠实践开创出一片新天地的科学精神,以及在实践中推动达尔文理论遗产不断“进化”和发展的科学态度。

▲前人提出的进化思想充斥在年轻的达尔文脑海中

延伸阅读
达尔文的轶事

达尔文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医生,家里希望他将来能继承祖业。1825年,达尔文16岁时便被父亲送到爱丁堡大学学习医学,但达尔文无意学医。他经常到野外采集矿石和昆虫标本,并对自然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父亲认为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怒之下,于 1828年又送他去剑桥大学改学神学,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尊贵的牧师”。这样,他可以保留对博物学的爱好而又不至于使家族蒙羞。但是达尔文自有主张,他对生物学和自然历史的兴趣有增无减,并最终放弃了神学。1831年,达尔文接受邀请参加“贝格尔”号军舰的大洋考察时,就是以博物学家的身份,而不是以医生或牧师的身份。我们应该庆幸达尔文的选择,否则,世界上将多了一个平庸的医生或牧师,而少了一位改变人们思想的科学巨匠。 NSxYSKLKdETgykOlcFWCQ/4T5P96WKLl5fnIVN7FPufx9JuTTLZvcHdm715WYp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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