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惧怕李大人,更怕司马少卿,才听得他这么一吼,衙役们拖着林若雨又折返了回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司马少卿看了眼林若雨,随后望向李大人:“偷盗宝物,扮鬼杀人,就这么斩了岂不便宜了她?”
李达讨好般望向司马少卿,问出一句:“大人的意思是!”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司马少卿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司马少卿这话,林若雨差点一口老血从嘴里喷出。
她双目圆睁,瞪着那个腹黑的家伙,咬牙道:“我听闻廷尉大人厉害,却不想竟卑鄙无耻出新高度了,你想利用本姑娘去引出那杀人的恶鬼便直说好了,又何须装模作样搞这么一出?”
司马少卿没用作声,只留给林若雨一个迷之微笑,随后,他朝李大人挥了挥手。
李大人以为廷尉大人有话要对自己说,屁颠屁颠朝司马少卿跑去,“廷尉大人有何吩咐?”
“带着你的人撤吧,本官有话要问那女贼。”司马少卿朝李达挥了挥手。
“这个……”李大人皱了皱眉。
“怎么,有疑问?”司马少卿瞟了他一眼。
“廷尉大人不要误会,下官这就告退。”李大人朝司马少卿拱了拱手,随后朝师爷衙役们一挥手,众人紧随他身后出了县尉府公堂。
立在县尉府大门外,李大人回头看了一眼,望向身边的赵师爷,“老赵头,这里是我县尉府没错吧?”
赵师爷连连点头,“大人,这里是县尉府。”
李大人长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朝前走去。
县尉府公堂内,如今只剩下了司马少卿、女贼林若雨和廷尉府一等侍卫成风三人,司马少卿朝成风使了个眼色,成风犹豫片刻,还是朝林若雨走了过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林若雨下意识护住了自己胸口,随后满眼警惕地盯着成风。
“想什么呢,就你这身板,送到廷尉府当丫头都不够格。”成风一脸鄙夷地望着林若雨。
“你这混蛋!”虽说林若雨的脸上此刻沾满了泥污,却依旧看得出,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不,是气得通红。
成风轻哼了一声,拔出悬在腰间的剑,缓缓指向林若雨,林若雨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若雨感觉脚踝上一阵轻松,她眯着眼朝脚上望去一眼,这才发现,前一秒还扣住自己脚踝的脚镣,已经断作了两截。
“廷尉大人,你这是……”林若雨一脸疑惑地望向司马少卿。
“怎么,林姑娘喜欢一直戴着那脚镣?”司马少卿眯了眯眼。
“不不不,廷尉大人说笑了,能得自由,谁愿意戴着那东西。”林若雨假笑。
“原来,你也向往自由。”话音落下,司马少卿嘴角轻轻一扬。
“你这不废话吗?”林若雨白了他一眼。
“招吧!”司马少卿冷冷吐出两个字,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见司马少卿突然沉了脸,林若雨表情一僵。
清了清嗓,林若雨故作镇静问出一句:“廷尉大人究竟想让本姑娘招什么?”
“五,鬼,令!”司马少卿一字一顿,缓缓道。
“乌,乌什么,乌龟令,那又是什么东西?”林若雨懵了,那颗灵光的脑袋此刻一点用处没有。
司马少卿以为她在装傻,提示道:“你潜入奉常大人府中,不会只是偷一颗夜明珠这么简单吧?”
“是,是啊,大人不是识破我的身份了吗,我是侠女,不,侠盗,潜入那些道貌岸然的恶贼府里,盗取钱物,只为劫富济贫。”林若雨说得理直气壮。
司马少卿懒得听她瞎掰,朝成风瞟去一眼,成风会意,从怀中取出认罪供书和红印泥,朝林若雨走了过去。
不等林若雨反应过来,她的掌印已经印上了供书,成风舒了口气,抖了抖那份供书,“完成!”
“不是,什么完成了?司马少卿,你这个混蛋,你算计本姑娘,本姑娘根本没有见过那个什么乌龟令,也没有杀徐老爷未过门的儿媳妇,你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我,我也不认!”林若雨大喊大叫了起来。
“本官没说要杀你,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助本官打听到五鬼令的消息,本官可替你向圣上求情,免去你所有罪责。”司马少卿眯了眯眼。
“所以,你一早就盯上了本姑娘,并一路尾随本姑娘从京城来到闵县,再栽赃设计本姑娘装鬼杀人,其实你是想利用本姑娘替你找到那个什么乌龟令牌,对吗?”林若雨睁圆了眼睛瞪着司马少卿,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凶悍那么一点点。
司马少卿轻轻拍了拍手,淡淡道:“看来江湖侠盗林若雨也还不算太笨,居然能猜到本官的来意,怎么样,合作吧!”
“合作,合你个大头鬼,堂堂廷尉大人居然是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跟你合作,本姑娘怎么狗带的都不知道,不就是偷了那武大人的夜明珠吗,本姑娘这就去把找那珠子找出来,还给你,至于其他的,休想!”林若雨骂骂咧咧转身,朝县衙大门走去。
见那女贼然对自家大人不敬,成风脸上现出怒意,正欲追上林若雨,便听到司马少卿喊了一句:“由她吧,用不了多久,她会回来求本官的。”
成风回头,一脸狐疑地望着司马少卿:“大人不是最恨盗贼强匪了吗,为何偏偏对这女贼网开一面,难不成……”
“收起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本官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成风,徐府里很是古怪,你暗中助那丫头一臂之力吧。”司马少卿淡淡道。
“大人,我们为何要帮那个女贼?”成风脸上的疑色更深了些许。
“本官怀疑徐府中有人与五鬼门有勾结,所以才想借徐府这桩命案暗查此事,那女贼因那颗夜明珠与徐方令未过门的儿媳结下了梁子,让她进入徐府替我们办事,再合适不过。不过,徐方令心机颇深,本官当心那女贼不是他的对手。”司马少卿皱了皱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