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老爷和县尉李达突然出现在后园,听了成风的话,徐方令疾步朝少年走去,握拳便想捶打于他,“你这个杀千刀的兔崽子,定是看莲儿容貌出众,欲对她行不轨之事,这才下手杀害了她。”
“你这假话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说小爷我觊觎那女人的美貌,她有那么漂亮吗?”少年一脸的不服气。
“她不漂亮,难道你这小贼漂亮?”徐老爷瞪了少年一眼,随后朝司马少卿拱了拱手,“廷尉大人,你可一道要替我们徐府做主啊!”
听闻徐老爷此话,少年吃了一惊,他朝司马少卿望去一眼,心虚地试探道:“廷尉大人,莫非你就是司马少卿,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廷尉?”
一直没有作声的司马少卿看了少年一眼,终于发了话,“成风,将这小子带走!”
“不是,传闻廷尉大人断案公正,刚直不阿,不想竟是如此不辨是非,草芥人命,廷尉大人就不怕惹得人神具怒,圣上降罪吗?”少年眼见自己将被拷走,慌了,胡扯一通。
司马少卿不恼不怒,又朝成风喊了一声:“还不将这疑犯带走!”
成风上前,伸手欲扣住少年,少年不甘心,朝前探出一步,准备开溜,不想成风的手竟触上了少年的髻上桃木发簪。
一拉一扯,木簪落地,下一秒,少年一头如云秀发散落肩头,众人眼前哪里还有少年踪影,分明只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娃子,霎时间,议论声四起。
“你们……”少女炸毛般一阵呲牙咧嘴。
“原来是个姑娘,这就说不过去了,一个姑娘家怎会对徐老爷未过门的儿媳妇行不轨之举呢?”李达终于憋出了一句。
“那定是她见财起意,杀了小莲。”徐老爷又吼一句,一副不弄死那丫头不罢休的架势。
“你胡说!本姑娘进入你这园子时,你那儿媳妇已经死了!再说了,你就那么确定你儿媳妇不是因为偷鸡摸狗送的命?”少女明显落了下风,态度却很嚣张。
司马少卿似笑非笑地望着少女,淡淡道:“如此说来,你是目睹了这徐老爷未来儿媳被杀的经过了?”
“没有!”少女脸色一变,摇头。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司马少卿突然凌空而起,抓住少女的胳膊,拽着她跃出了徐府后园,惊得女子怪叫了起来。
“松,松手,你看,那个大人,大哥,大叔……啊!”
徐老爷追了上去,喊了一声:“司马大人,你可不能包庇那女贼啊!”
跟在他身后的成风一拍徐老爷肩膀,应了一句:“我家大人断案如神,三日,三日内,大人定能抓住真凶。”
客栈内不宜审案,司马少卿将那女犯提到了李达的县尉府衙,命李达和赵师爷旁听,开始提审那女犯。
少女耍赖般斜卧于县尉府衙公堂内,口中念念有词:“抓不住作恶的鬼,就想用本姑娘来顶包,县尉大人和廷尉大人原来就是这样断案的,天理啊,天理何在?”
“臭丫头,居然敢藐视公堂,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县尉大人我是只病猫,来人!”李达吼了一句。
听到大人命令,行刑衙役扛着棍棒欲上前,瞥见廷尉大人阴沉着的脸,他们垂下头退回到队列之中。
成风立在司马少卿身边,瞟了自家大人一眼后,他朝那少女吼出一句:“大胆恶女,居然敢大闹公堂!”
司马少卿嘴角微微一扬,抓起李大人置于桌上的惊堂木,轻轻一拍,公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司马少卿抬眼扫过众人,缓缓开了口:“徐老爷府宅发生恶鬼索魂一案,此女有作案嫌疑,本官借县尉府公堂审案,乃是为了助李大人早日破案缉凶。”
司马少卿话音落下,李大人极配合地点了点头,下一刻,公堂上传出一声讥笑,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那疑犯一脸不屑,斜瞅着司马少卿。
司马少卿看了看堂上少女,淡淡道:“你可是本官手中嫌犯,本官未曾开审,你却一再藐视公堂,莫不是,你想让本官给你罪加一等?”
“这莫须有的罪名司马大人想加几等都行,只不过,让那真凶逍遥法外,却为难我这个无辜小女子,司马大人的心都不会痛的吗?”话音落下,少女故意掩面轻泣,瘦削的身子微微起伏,颇让人心疼。
司马少卿眯了眯眼,冷冷道:“本官本想给你一个机会,怎料你这女贼泯顽不灵,既然你不肯招供,那本官唯有动刑了,来人!”司马少君望向两侧县尉府衙役。
两个衙役出列,朝司马少君和李大人行了礼,随后手持棍棒朝少女走去,面露幸灾乐祸之色。
女子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冤枉,廷尉大人欲屈打成招啊!”
“还敢喊冤,你这女贼,可知本官为了抓你归案,跑了多少路?”司马少卿瞟了她一眼。
“什么?”某女脸色一变。
“你盗走奉常武大人府中夜明珠一路逃到伊县,这一桩案子尚未了结,你却又跑到徐老爷府中捣乱,你说,本官该不该抓你?”司马少卿眯了眯眼。
闻言,公堂内众人呆住了,谁人又能料及廷尉大人公审恶鬼索命案居然牵扯出了一桩盗窃案。
少女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副惊愕模样望着司马少卿,回神后,她咬牙嘀咕道:“司马少卿这家伙,居然追着本姑娘来了伊县!”
见她那嚣张气焰已去大半,司马少卿嘴角轻轻向上一扬,缓缓道:“本官再给你捋捋,你盗走夜明珠后来到伊县闹市显摆,被徐老爷未过门的儿媳撞见,洛大小姐稀罕你手里的夜明珠,命人抢了去,你心生不满,所以,才一路追到了徐府,本官说得对吗?”
此言出口,少女彻底愣住了。
“这天杀的!”她腹诽道。
“怎么,很惊讶,还想接着喊冤吗?不如,本官给你机会为自己辩解。”司马少卿玩味般望着少女。
“司马少卿,你这个混蛋!”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司马少卿,她没想到自己堂堂侠盗林若雨竟栽到了官家人的手里,对手还是这个司马少卿,她想剐了他,无奈自己势单力薄,无从下手。
李大人从旁听椅上猛然起身,怒视向林若雨,“好你个贼姑子,盗取武大人宝珠在先,杀害徐老爷未过门儿媳在后,你恶事做尽,本官决不饶你,来人,将这女贼关入死牢,择日问斩。”
县尉大人话音落下,四名衙役出列上前,扣了林若雨便想离开,怎奈,尚未走出公堂,便听得廷尉大人一声喊:“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