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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从布朗斯酒吧到皇家巴斯酒店

在过去的两年里,由于处于搬家过程中没有固定的场所,我常常和太太露西还有儿子阿雷克斯(Alex)往返于剑桥(剑桥大学)Judge商学院的布朗斯酒吧(Browns Cambridge)和伯恩茅斯皇家巴斯酒店(Royal Bath Hotel)之间。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我特别地喜爱和沉醉于这两个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很多的时间,写作、研究、会谈、早餐、午餐和晚餐,红酒和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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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剑桥布朗斯酒吧

太太开车,我常常思考,我要写一本有价值的书(至少我这么想)。这是一本东西方读者都喜爱的书(先是中文版,再是英文版),一本期盼能影响世界的书,引领未来的书。这本书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形式不能死板,要有创新,内容有吸引力和感染力,形式也要新颖。这是一本首次全面介绍“中国和式创新”理论的书,但我不想让这本书仅仅充斥着干巴巴的理论,我想让读者喜欢它,感觉它有血、有肉、有温度。因此,这本书将涵盖我的生活、学习、研究、思考、访谈。如果你能展开想象的翅膀,你会感觉它有时像学术论著,有时像游记,有时像小说,有时像日记。而“自序”更像我的哲学笔记。从这里可以看出,人是很渺小,但也是很伟大的。每一个人都是历史的参与者、亲历者,但也可以改变历史,创造历史。这是一本有关创新的书,它探索中国的创新模式,它阐释中国和平崛起的路径。它必然涵盖中国企业的崛起,大学的崛起,城市的崛起,高铁的崛起……然而,它不在于阐释中国崛起的现象和事实,不在于阐释中国崛起给世界带来的变化和影响,更着重于回答中国是如何崛起的。它从理论上阐释中国的和平崛起,从学术上破解近40年中国经济持续、高速、稳固增长之谜,剖析中国社会、政治、经济、环境可持续发展之根。

向世界昭示中国和平崛起是非常重要的。中国过去40年走和平发展的道路强劲崛起,以后仍将以和平姿态走和平发展道路。世界能够了解中国和平崛起的路径是非常重要的。这需要用中国和世界都能听得懂的语言向世界说明中国,讲述中国的故事,构建叙事能力。“中国和式创新”引领中国的政治、社会、经济和环境可持续发展。它是中国和平崛起的战略途径,它从理论上破解崛起大国势必挑战守成大国的魔咒。它从理论上正面回应“文明冲突论”和“中美必有一战”都是站不住脚的伪命题。中国和平崛起决不跌入修昔底德陷阱。

相信这本书的受众是非常广泛的,因此本书的写作方式也并不拘泥于形式。

作者人生轨迹的重要节点

1978年对于我来说是终生难忘的一年,那一年中断了10年的中国高考制度得以恢复。通过高考,我开启了大学四年的学习生活。这是我人生成长轨迹的重要节点。更重要的是,这一年中国开启了被邓小平称为“马克思没有讲过,前人没有做过,其他国家没有干过”的改革开放——我把它称为中国特色的实践创新——中国和式创新。一位学者曾经感慨,人类21世纪是从1978年开启的。这一提法得到很多有识之士的认可。东西方世界为什么对这一论断给予高度认可?1978年开启的改革开放引领中国的和平崛起。毫无疑问,它成为世界历史上的大事件,开启了世界上最古老、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走向变革的伟大航程。它深刻影响了当今世界的历史进程,改变了世界的格局,为现代社会、政治、经济和环境可持续发展找到了路径。

作者人生的重大转折

1997年,我辞去国有企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职务,离开中国来到了英国的纽卡斯尔,开启了四年的博士研究生活。我是带着问题来做研究的。从企业界走到学术界,这对于我的人生发展来讲,是一次飞跃。巧合的是这一年香港回归。香港回归后,很多西方人常常带着怀疑的眼光看中国。他们认为,中国承诺的“一国两制”或许是孙武式的中国战略——中国人擅长《孙子兵法》。然而20年过去了,情况如何呢?中国在处理香港问题上确有独到之处,香港回归后的政治体制与司法体制保持了独立性。中国对于香港问题的解决是一种和式创新,是共建、共享、共赢的战略模式,可以称为一种文明、两种制度、多种政体、多元文化并存的模式。

人生的转折与升华

2016年,这一年的夏天我辞去了曾经钟情的大学校长的位置。2013年夏天,纽约的一家猎头公司问我对中国新郑的一所中美合作大学的校长位置是否有兴趣。我发去了申请。在经历了海选、面试、投票后,我有幸成为中国首位全球选聘的海归校长。学校美丽的校园和富有创新思维的大学愿景吸引我投入这份工作。就这样我在离开中国16年后又回到中国。2016年我选择离开大学校长的位置,又回到了西方,成为一名普通的教授。至此,我拥有了一个完整的简历——从东方到西方,从西方到中国,再由中国回到西方,从地理和空间来讲,这是一个非常完满的周期。从职业生涯角度和领导力发展过程来讲也是一个完满的过程。从大学校门到企业,从企业到学校,从企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到博士生,从大学教授到大学校长,我渴望了解东西方,对东西方创新、东西方管理、东西方经济、东西方文化、东西方历史、东西方哲学和东西方战略充满兴趣。我觉得这一切对于我这个战略学者来讲是求之不得的职业生涯和理念思想的升华。

转眼之间我回到英国近两年了。这两年,就工作、学习、研究和访谈而论,我在位于紧靠剑桥大学Judge商学院的布朗斯酒吧和伯恩茅斯皇家巴斯酒店度过了愉快而富有意义和成效的时光。这些日子里,我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英国是亚当·斯密的故乡,从他的名著《道德论》和《国富论》,我们了解到市场经济和自由贸易推动了西方社会的繁荣富强。英国无疑是自由贸易和全球化的故乡。然而,2016年英国脱欧与反脱欧力量进行较量的同时,美国弹劾与反弹劾特朗普的力量进入拉锯战。

为什么自由贸易诞生的故乡出现反对自由贸易的声音?

为什么全球化诞生的故乡正掀起反对全球化的浪潮?

亚当·斯密的经济理论是否已过时?

相信读者在本书中都会找到答案。

东西方的角色已经发生了转换,中国正在成为世界舞台上最重要的角色之一,中国正在携华夏五千年文明和创新重返世界之巅。

2016年金秋10月,我所创建的“中国技术管理学会”(China Association for Management of Technology,CAMOT)在剑桥大学迎来10周年华诞。与此同时,“中国技术管理学会”在剑桥大学与剑桥大学工程学院和全球制造研究院成功举办了第七届年会。2006年5月25日,我和一批来自东西方的志同道合的技术管理和创新学者在清华大学召开的“国际技术管理学会”(International Academic for Management of Technology,IAMOT)年会上发起成立了“中国技术管理学会”。随后,我们还发起了由英国Emerald Insight出版的《中国技术管理》( Journal of Technology Management in China )学术期刊。“中国技术管理学会”就像一只小船,随着中国地位的提高,它的地位也不断提高,它已经成为世界知名的学术组织。

“中国技术管理学会”(www.camot.org)为成为联合国学术影响组织(http://academicimpact.org/index.php)的战略合作伙伴而感到自豪。“中国技术管理学会”全力支持联合国学术影响10大原则。学会将推进所有会员在全世界的高等教育中推广这些原则。我们真诚地相信,这些原则在世界和平与和谐社会的建设过程中至关重要。“中国技术管理学会”与“国际技术管理学会”(www.iamot.org)和“国际技术管理论坛(IFTM)”相结合,并为其会员和这一领域的职业人士以及学术科研人员提供交流合作平台。继2006年成功发起《中国技术管理》学术期刊之后,IAMOT,IFTM及CAMOT会员之间有着密切的互动。

“中国技术管理学会”是一个非营利性国际学术组织。它致力于鼓励和支持研究人员和专业人士参与研究中国技术与创新的战略管理,旨在建立国家间、区域间和国际间合作研究项目,包括技术管理、技术转移、技术创新,政府机构、资助机构、教育机构、国有企业(SOEs)以及私营企业的知识转移。“中国技术管理学会”强调与时俱进,跟随技术变革和创新的快速步伐以及不断涌现出来的全球新商业模式。技术管理(MOT)是提高竞争力和打造繁荣中国的重要战略工具,“中国技术管理学会”相信存在着建立适当的技术管理和创新的基础设施,策略和机制的需要,以支持在全中国范围内技术管理和创新原则的推广,而且也存在着解决现有技术管理差距的需要。这些将有助于中国的可持续发展和成功的技术转移及技术创新。

英国“剑桥中国创新研究院”专注于中国创新研究,致力于探索中国的创新模式,是一个中西合璧、融合东西方管理思想和智慧的智库。它在环球高新技术转移和创新的心脏,汇集东西方管理、创新学者和思想家;它致力于为21世纪的环球高等教育和国际商务提供战略卓识和创新思维。可喜的是,“中国技术管理学会”和“剑桥中国创新研究院”2016年双双在剑桥落地,办公和注册地都落在了剑桥大学圣约翰创新中心。

就世界格局而论,2016年是具有标志性的一年。世人把英国脱欧和特朗普当选称为“黑天鹅逆袭”。 2016年6月英国公投脱欧,11月特朗普当选为美国第45任总统。西方在寻求可持续发展方面的无助、无果、无望、无奈导致英国的脱欧和特朗普的当选,致使在西方特别是英国和美国,在全球化的故乡,掀起反全球化的浪潮。作为经济全球化的积极参与者和坚定支持者、重要建设者和主要受益者,中国在未来经济全球化进程中的作用令世界期待。今天中国经济是同期世界经济年均增长率的3倍多,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出口总额跃居世界第一,外汇储备世界第一。就购买力平价法计算(Purchasing Power Parity,PPP),2014年中国经济体量已经超越美国,居世界第一。2016年《财富》500强企业中,中国企业占据了110个席位,包括中国的国有企业:中国石油、中国石化和中国国家电网等,以及私营企业,如京东、美的和万达等。

中国在20世纪70年代末开启改革开放后的近40年中,经济一路攀升,持续、高速和稳固增长。中国加入WTO,5亿中国人摆脱绝对贫穷,被称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脱贫案例。中国实现了人民生活从贫困到温饱再到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性跨越。人类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在如此短的时间、在这样大的国家推进现代化的先例,“中国奇迹”创造了发展速度最快、经济实力提升最强的记录,“谱写了人类历史上最重大的国家成就的篇章”。

在这一时期,我也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自1872年超越英国以来,美国一直是全球最大经济体,在引领世界近200年后,是如何走向衰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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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伯恩茅斯皇家巴斯酒店

两年多时间里,我在剑桥布朗斯酒吧和伯恩茅斯皇家巴斯酒店里,多次约见了对这一问题有着浓厚兴趣的朋友和同事。与此同时,我去中国、美国和中东的访问时也约谈了很多关心这个话题的人士,包括大学教授和大学校长,市长和政府要员。过去的40年世界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78年中国开启的改革开放,1991年苏联的解体,2008年华尔街金融泡沫的破裂,这些大事件改变着世界,颠覆着人们的思维。2008年后中国和美国应对危机和挑战采取了不同的对策,近10年来中国的强劲崛起对美国的衰败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究其原因,中国具有强有力的政府,敢于决策又善于决策的政府,有执行力的政府,不断深化改革和全方位创新,不仅着重于科技创新,而且着重于社会创新、理论创新、体制创新和人才创新。中国从追赶到超越,做到了与时俱进,求同存异,和谐包容,还拥有独创的社会创新。在社会创新方面美国与中国有近40年的距离。中国独创的社会创新是什么?我把它称作“中国和式创新”。

“中国和式创新”能否引领未来?

它能否改变世界,引领世界潮流?

它能否正面回应文明冲突论?

它能否被国际社会借鉴,引领一个国家的社会、政治、经济、环境可持续发展?

它能否引领企业打造新的坐标,引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上述所有问题都是本书要向读者回答的问题。

李华
于英国斯沃尼奇(Swanage,UK)
2017年6月26日 1KxpKAxbdnfADTstzHo71Vt0L4teipoMW8/A3suyEOPMjd6QYtDzWyGfJH+IFBQ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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