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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伏牛道长摇头叹息:“可不咋地?”

两人又休息了几回,伏牛道长开始头疼起这一园子妖物起来。这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妖物,怕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要怎么带回崂山?不带回去,指不定还要祸乱人间。可是全杀了也是不行,到时候杀孽太重,指不定谁来算账。想来想去,涪筠子给出了个主意:“这庄园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不如将这些妖物封印在这庄园里,等得他日有空,再来度化,岂不圆满?”

伏牛道长听了涪筠子的主意顿觉大妙,忙说还是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来得快。

正要施法,只听得那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原来是那胡氏:“相公,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两人抬头看去,只见那沈岳此时瘫软在地,已再无声息。原来,这沈岳遭此大难,又加上受了惊吓刺激,此时已经撒手人寰。涪筠子起身过来,把手搭在那沈岳脖颈后边试了一试,跟那胡氏说:“人已经走了,还请节哀。”

那胡氏悲痛,嘴里骂道:“我如何节哀关你屁事,你这老道不说是回来救人吗,如果你要早些出手,我相公也不会死了。”

这番话说的涪筠子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闭口不言。可挡不住那伏牛道长口舌:“你这妖精,你相公死了怎么怪人家?又不是人家杀了你相公。再说了,你又神通在身,你又怎么不救你相公?”

那伏牛道长说出这些话来,直把那胡氏气的一个劲儿的“你,你,你……”也不说不出什么来。

伏牛说道:“你不要你你你的了,我一会儿收了这个耗子精,还要收拾你,你真当我不知道今日在次渡劫的是哪个?要真是这个黄鼠狼,他抵挡了无数天雷,哪里还有力气举办什么吃人大宴。不过我也佩服你的很,你这妖怪受了天雷,还能生孩子,修为倒是不低。”

那胡氏气呼呼的说道:“我修为高低与你无关。”

伏牛哈哈一笑说:“你修为高低是与我无关,可是你孩子与你一起受了天雷,怕是命不久矣。”

那胡氏一听,顿时一震:“你说这话是真是假?”

那伏牛说道:“你莫管我真假,你把你孩子抱出来,看看你那孩子背后是不是一片青紫。”

那胡氏一惊,也不管怀中的沈岳,顿时跳将起来,冲到那已经破烂不堪的木车旁,打开下层,取出一个棉布包裹。涪筠子看得清楚,只见那包裹之中,露出来一个小小的黑脑袋,眼睛微闭,果真是个小婴儿。涪筠子想起来昨日,这白狐狸被抓时,那腹部隆起,想是真怀了孕的。

涪筠子心中疑惑不解,看向伏牛道长。伏牛说道:“昨日我也来到此处,这妖狐被抓的时候我正在人群中。我知道这妖狐身怀有孕,故而被抓之后我悄悄放走了她,心想等她生了孩子我再抓她。谁知道这妖狐临近生产的时候,竟然下起了暴雨,那无数天雷打了下来,我怕被波及,就偷偷走了。谁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这妖狐竟然不知所踪。本来我以为,这妖狐依然离开此处,谁知道竟然在那封妖大会上又见到了。我这才知道,怕是这妖狐被那黄鼠狼给抓了。”

涪筠子又问起来那黄鼠狼由来,伏牛说道:“那黄鼠狼修炼经年,也有一身本事,只是儿孙被那沈家笔庄抓去杀了许多,心中怨恨太深。要不然,那妖怪的修为要在这妖狐之上。”

再说那胡氏,抱出来婴儿,放在灯光下细细查看,果然发现那背上有许多青紫,脸色大变,顿时落下泪来。胡氏把那婴儿紧紧抱在怀里,口中只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那袁福全过来劝慰道:“嫂嫂莫要伤心,两位道长俱是修道之人,宅心仁厚,定会想办法救助小公子的。”

那胡氏凄然说道:“我不信,我家相公请他来救我家人,那老道要真是仁慈,怎么会放任我家人死光了?今晚他要是出手,我相公如何会死。”

涪筠子愧然道:“昨日那玉蝉子道友,抓了你去,我以为你家大患已除,这才离开。今日我看得清楚,这院中据都是妖物,本来早想出手,只是顾忌太多。唉,这都是我的过错,都是我的过错。”

伏牛说道大手一挥,哎了一声:“你莫要听她胡说。早些日子,你这沈园死人,你怎么不救。”

胡氏一听伏牛说了这话,辩解道:“我出手救了,只是那是我身体虚弱,用不了神通。而且,那请来的道士是非不分,俱都要抓我……”

伏牛打断她:“你莫要辩解,你本知道人妖殊途,你还是嫁给这沈岳。这沈岳就算不经此劫难,早晚也会死在你手里,更何况你这孩子本就天理难容。莫说我不救他,我就算是救了他,他日他还要经受天劫。那天劫九死一生,何苦来哉?”伏牛说完话,眼见东方天光大亮,起身去翻那大耗子的衣物,一边翻一边说:“所以咱们今日就此别过为好,你好好待这孩子,说不定还能活上两三年。”

说完这句,伏牛从那兀自翻着白眼的大耗子身上,找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前后看了看,顿时破口大骂:“怎地只剩这么几页了?你这耗子偷书也就罢了,怎么还吃书?”说罢这话,在那耗子身上拳打脚踢起来。那耗子吃痛,口吐人言说道:“那《冥人志》丢在崂山之下了,这《妖人志》在昆仑山上被人抢去半本,如今只剩下这些了,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伏牛拳打脚踢许多下还不解气,伸手拿出来一把宝剑就要往那耗子身上插去,拿耗子顿时吓了一跳,想要起身逃跑,无奈腿脚酸软,爬不起来。就在这一刻,场中变故突起,只见一道白影掠过,直直往伏牛身边飞来。伏牛淬不及防,身形一闪,堪堪躲开了两步,转头一看,竟是那胡氏。此时胡氏一手抱着那婴儿,一手拿着那伏牛刚从耗子身上拿回来的残本《妖人志》。伏牛一见胡氏拿着那书顿时大惊,再看自己手上,竟然只剩下四五页,顿时怒发冲冠,张口大骂道:“妖怪坏我宝书。”说着话,持剑就要去刺那胡氏。

那胡氏一见那伏牛道长模样,冷然高举手里的残书:“你过来我就把这书毁了。”

伏牛果然停了脚步:“你这妖物,哎呀呀,千万不要,这书是孤本。”

那胡氏哼了一声说道:“孤本最好,今日我夫君已死,我谁都不怪。只是我这苦命孩子,这世间繁华,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再让他多活些日子。”说到这里,那胡氏眼中滴下泪来,看了怀中婴儿一眼,又说道,“道长,您大恩大德,只要您救了我这孩子,我自然还你这书。”说完话,那孩子一扬。袁福全赶紧小跑两步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伏牛咬牙切齿:“真要气死我了,真要气死我了。好好好,我帮你救这孩子,只是日后我去哪找你?”

胡氏说:“只要我这孩子好了,我自然会去崂山负荆请罪……”说完话,再往那孩子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身子一纵,化作一道白影往西南方去了。

伏牛眼看着胡氏去的方向跺脚长叹。

胡氏走后,伏牛与涪筠子把那沈岳安葬在了沈园之中。埋葬完沈岳,又怕这沈园怨气太重,又给那死去之人做了一场法事。法事做完,天都快亮了。两个人有费了许多时候,施了一个大大的咒法,把那庄园封了一个干净。封印完成,那天色已经大亮,两个人直累的前仰后伏。

本来涪筠子还要去蓬莱海外,伏牛却邀请他去崂山做客,涪筠子明白伏牛的用意。便与他一起回了崂山。只是还带上了袁福全和那重病的孩子。为了照顾孩子,这一路上三个男人艰辛可知。好不容易到了崂山,没想到涪筠子感了风寒,加上年老体弱,没过几日竟然仙逝了。料理完涪筠子的后事,袁福全也不做他想,就在崂山出了家。那伏牛并不食言,给那孩子治了两年,断了那孩子的病根。只是治好这孩子之后,左等右等,如何都等不来那胡氏消息。伏牛心中懊恼,觉得被那胡氏骗了,又重新整装待发,发誓要把那胡氏抓回崂山,向掌门请命。

那孩子在崂山长到十六七岁,不像别人一头黑发,竟然真是少白头,而且确实经了一回天劫,只是有崂山许多神仙护法,竟未伤的分毫。我太爷爷说,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家祖上。就此又过了两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连那崂山道士都要饿死在山上了,掌门只得关了道观,让弟子下山谋生去了。袁福全带着那已是青年的孩子,给他还了俗家称谓,复姓了沈姓,名为沈园。那沈园在崂山学得一身好本领,一路行走为百姓看病驱邪,倒也挺有意思。 XbstnHHgt/UD3bGY2wLks09VyTFZlzBEZyltK/qZrzIsEnzjTHkP0G4FhPZO0s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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