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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袁福全看得明白,那说话的正是胡氏。那胡氏身上穿着紫色的裙袍,头发挽在脑后一处,随意的插了一个钗子。胡氏手上抱的孩子却不见了,手上却推了一个精美的四轮木车。那木车如一张桌面那么大,之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之内倒扣着一只大黑碗,那大碗的左右放了锤子剪刀锯子叉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右边是许多白盘,盘子中分别放了各种调料。

那大仙看那推车缓缓行来,黑豆似得小眼睛张开寸许,冒出阵阵精光,两只手一边拍巴掌一边摇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嗬嗬之声,仿佛见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般。

那胡氏把木车推到大仙身边,向着那胖子和那沈老太太弯腰鞠了一躬,嘴上轻声细语的说道:“大仙,老太太,白玉豆腐来了。”那大仙仿佛已经急不可耐,嘴上嗬嗬有声,着急的大喊:“快打开快打开。”那胡氏得了号令,直起身子,双手捧住那个大黑碗,轻轻一揭,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木车就在袁福全不远处,袁福全不用抬头就能看的很清楚,那碗下是一个圆圆的黑洞。那圆洞中箍着一只白花花的东西,宛如馒头一般。只是那白花花的馒头在圆洞中轻微晃动,就像是什么在下面扭来扭去。正当袁福全奇怪的时候,耳中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袁福全听的明白,那婴儿的啼哭正是从那木车之内传来的。

袁福全愣了一愣,心中疑惑,那木车中怎么还有婴儿?想到这里,袁福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黑洞箍着的白花花的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婴儿的剃了毛的小白脑袋。想到这里袁福全突然明白那白玉豆腐是什么东西了,顿时心中大骇,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那沈老太太见到袁福全站起来,脸上的皱纹一展,喋喋喋的笑了几声,指着袁福全说:“瞧你这人,是不是怕了?我就说你就得怕。你不想想,你们人类吃猴脑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人类用我们皮毛筋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怕就好,怕就好,不怕还不美味了。是不是大仙?”最后这一句话,竟然是问那大仙的。那大仙哈哈哈大笑几声,手舞足蹈的说:“就是就是。”

袁福全听的心中惊骇,也不知道怎么动作。就在这时,袁福全忽觉手臂上一紧,回去看去,却发现自己手腕被那涪筠子紧紧的扣在手里。袁福全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力气怎么都不如那白头白须的老人。

袁福全挣扎不开,急道:“道长,这是为何?”

涪筠子缓缓摇了摇头,手指在桌上蘸了水,写了一个“假”字。袁福全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的坐回座位中去。

袁福全缓缓坐回座位上,耳中忽然听到那胡氏一声惊呼,袁福全抬眼一看,只见一人被推着来到了那木车之前。袁福全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家三爷还能是谁?只是此时的沈岳,披头散发,眼中无神。袁福全不禁想,自己走的时候,三爷不还是好好的吗,这不过一日的功夫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还被人抓了起来。袁福全本来看到涪筠子写的那个“假”字,心中已经安定,可是如今见了跟随了一辈子的东家坐到那木车跟前,自然想到了这些人要做什么。袁福全哪里还镇定的住,慌忙站起身子,颤巍巍喊了一声,三爷,喊罢,小跑过去,想把沈岳救出来。可是刚刚起身,早有人过来一把把袁福全摁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再说那沈岳,本来两眼无神,听了袁福全的叫唤也没个回应。可能是袁福全在地上的挣扎惊动了他,他抬起头来,没看到别的,一眼就看到了推车的胡氏,还有车里那个露出的半个脑袋。本来沈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听到回荡在空中的婴儿哭声,也如袁福全一般想到了什么,顿时发起疯来,站起身就要往那木车冲去。后面看管沈岳的几人一见,哪能由那沈岳去闹,齐齐扯住沈岳两只手臂肩膀,死死的把他压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那沈岳被摁在那里,但是身体仍旧挣扎不止,可是他一个年近五旬的商人,如何抗争过几个年富力强的汉子。沈岳嘶声大吼,目眦尽裂,耳中听着那木车中传来的哭声,只觉得无比的哀痛愤恨。口中只发出嘶嘶哈哈的怪声,又跟桌上之人大喊:“母亲,二哥,那是我儿子呀,我儿子啊,你们快快放开我,放开我啊。”任由沈岳如何喊破喉咙,那桌上之人终是无动于衷,示意人将沈岳绑紧了。

那大仙看着沈岳挣扎的样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哎呀,这个人身上的怨气真是美味啊。”

沈岳被绑的时候也不消停,疯狂的嘶吼挣扎,不知道挣扎了多少时候,身上也没了力气,那眼角和嘴角俱都挣得裂开,身上也都磨破了皮肉,鲜血侵湿了身上的袍子。过了好大一会儿,沈岳瘫软在椅子上,眼睁睁看向胡氏,恶狠狠的问道:“你怎么如此残忍?要知道今天你这样,我早应该一刀杀了你才对。我家无数人惨死,我都觉得和你无关,没想到你竟然蛇蝎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给人吃掉。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啊?”那沈岳一字一句说出来,直说的满嘴的牙齿都被咬的咯嘣咯嘣响,竟是碎了几颗。虽说沈岳如此质问,那胡氏也是一声不吭,只是低眉垂眼,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大仙看的心满意足,咧着大嘴说道:“早年我在昆仑宫里看西王母吃过一回,当时那妇人竟然活活气死,那身体里的魂魄竟然都成了漆黑一团,当时有幸分得了一小片,那味道我至今记得。今日这番情形,胜过那日百倍,姥姥啊,你这安排甚好,甚好。”

那沈母听闻那大仙说话,脸上自然是兴高采烈,说道:“大仙,你不知道为了今日我准备了多久,还望大仙成全。”

那大仙挥了挥肥胖的手,脸上笑意盎然:“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沈母听了这话自是眉开眼笑,指挥胡氏:“快快开颅,快快开颅。”

那胡氏站在木车之前,神情默然,手上拿起那托盘上的小锤,轻轻向那脑壳砸了几下。那脑壳本就脆软,被胡氏手中小锤砸了几下,变得更为柔软。只是胡氏砸向脑壳的时候,那木车中的孩子哭声更甚,手蹬脚踹,竟连那木车都晃了几晃。那大仙见此情形,脸上表情更是欣喜异常,两只绿豆一般的小眼竟然发出幽幽的绿光出来。

那袁福全转头看向涪筠子:“道长……”

涪筠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袁福全道:“还没到时候。”

那胡氏砸完,放下手中的小锤,拿起了那锋利的剪刀。沈岳一看,口中连声呼号:“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你这天打五雷轰的妖人,你这蛇蝎妇人,你这千刀剐的坏女人,千万不要啊……”那胡氏听了沈岳在那里哭骂,竟是看都不看一眼,手上的剪刀缓缓的往那婴儿头皮扎去,看那去势甚慢,却坚定异常。那在场的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那胡氏手中的剪刀。沈岳嗓子似乎都要撕裂一般,什么肮脏腌臜之话都骂了出来。沈岳身体摇晃厉害,身上好几个地方再次沁出鲜血,只是这次这血竟然都成了黑色。沈岳身上鲜血一出,那许多看着胡氏手上剪刀的人竟然把目光都看向了沈岳,鼻子不断抽动,个个口中流下许多口水。有个站在沈岳身后的汉子,实在忍不住,低头在沈岳冒出血来的地方轻轻舔了一口,那只是一口就让那汉子飘飘欲仙,美的魂魄几乎都要飞了出来。

然而,那人并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陷入到了极度的危机之中。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眼中,只欲喷出火来,那大仙和沈母更是如此。还未等大仙说话,沈母狠狠的一拍桌子,指着偷舔血液的汉子说:“把那人吃了。”没等那汉子反应过,许多人早就奔涌而至,纷纷向那汉子身上咬去,几乎是瞬息之间,那汉子被撕扯成无数的血肉,地上就剩了一片血渍。

沈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跟那大仙说道:“叨扰了大仙的兴致,真是的。”

那大仙眉开眼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咱们继续,继续。”

听了大仙的话,沈母示意了一下胡氏。胡氏握着手中剪刀,狠狠在那婴儿头皮一处地方扎了下去。这一刀下去,那婴儿顿时鬼哭狼嚎嘶吼起来。沈岳听着这婴儿嘶吼之声,心中只欲滴出血来,但是身体软痛,再也喊不出声音来,只是哀痛哭泣,嘴里喃喃自语:“求求你们,不要啊……”饶是沈岳喊破喉咙,但哪有人肯听?

那胡氏,扎破了婴儿头皮,那剪刀又狠狠往里一攮,轻轻翘起来一块坚硬的事物,手里的剪刀顺着那坚硬的事物剪了下去。一边剪,那木车中的婴儿一边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大仙手里早早拿了一把勺子,那圆滚滚的小眼睁得老大,嘴中淌出口水来,直直的瞪着那剪刀剪出的斑斑血痕。

胡氏手上剪刀飞快,在那婴儿脑袋之上刺啦刺啦剪了一个圆圈,到了末了手上剪刀使了一个巧劲儿,狠狠一挑,把那脑壳轻轻挑了起来,露出来一小片白嫩白嫩的脑浆。此时那木车中的婴孩啼哭未断。那大仙瞪着小眼,嘴里呼哧呼哧直响,不断的吧嗒嘴。那沈母咽了一口口水,轻轻给胡氏示意一下。那胡氏脸色变也不变,放下手里的剪刀,拿起了托盘中一个亮晶晶的勺子……

此时,整个场中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睁睁的看着那身子后仰,脑袋高昂的肥胖身影,口水滴答声,嘴巴吧嗒声不断。

没过一会儿,那大仙后仰的身子忽然一滞,又猛然往前一倾,噗呲一声,吐出嘴里的东西,拿过桌上的一块布巾不断的擦着嘴巴,又抓起酒杯咕嘟咕嘟倒进嘴里,哗啦啦涮了几下,噗的一声吐出来,这才大声喊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TrKOnueB4Z5viLYclOyLx6nHugVkljaW2UlSEU1k4oA2pldbAhets7uDHP4ucK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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