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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此时此刻,傅俊生一个人坐在篮球场上的角落里,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光,许畅明明就要走了,这种离别,看似可以期盼,但他心灵深处却有了不同寻常的不甘,许畅居然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放弃出国的机会,他还能怎么期盼,这就是他期盼许畅应该做的选择,不是吗?而当许畅真的做了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又有了被抛弃掉的感觉。

这样的矛盾让他极为煎熬,这似乎是一个死循环般的思想折磨,没有办法,谁让他选择了这个人呢。但让他感到欣慰一点的是,他终于可以走上工作岗位,为他那个摇曳风雨的家庭减轻负担了。

这个年轻人显然还在为情感的事头疼,虽然杜鸿也有情感上的困惑,但目前的他,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事业上。洛伊丽找他理论无非是为河流出气,但这样的方式对杜鸿来说无疑是种刺激,就像杜鸿自己所说那样,这个女人从来没对他有过深入的情感。

他从未在洛伊丽面前发过脾气,因为将她视为珍宝,但这一次,他实在忍无可忍。他觉得自己拿到项目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在洛伊丽看来,他却成了背地小人。

他面孔狰狞的看着洛伊丽嘴里蹦出来的一个又一个不恰当的言词,身体渐渐失去了平衡。他的嗓子干哑,浑身发抖。他终于伸出手一把抓住这个女人,将她推到墙上,身体紧紧的贴着她,他就像一个吃人的恶魔。

“你说什么都没用,他根本不爱你,你怎么不死了这条心?啊?”声嘶力竭的杜鸿嘴里发出的不是语言,而是咆哮,一股足以吞噬掉洛伊丽的浪潮。

洛伊丽脸色惨白,遂给了他一记耳光,“那你也没机会,原以为你本本分分,没想到是个小人,你让人恶心。”洛伊丽想推开杜鸿,却无能为力。

河流见两人撕扯,拎起外套准备离开,走出去几步,又走了回来,他冷静的将外套放下。

“你真就那么无能吗,拿一个女人出气。”河流的拳头打在了杜鸿的脸上,成功将洛伊丽救了下来。

他不想对洛伊丽表达什么,只是单纯的要教训一下杜鸿,欺负女人,不管是谁,都该打。

洛伊丽是感动的,她觉得河流能为她出手,就已经很知足了,她总是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而忘记了自己的伤口。

这件事过后,杜鸿跟河流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开来。这是科研方向不同导致的必然,也伴随着情感的介入。总之,这两个男人注定不能交好如初了。

冬,很快也就来了。市医院住院部挤满了人,尤其是胖子的病房,现在已水泄不通。龙女正从铺子往这边赶,二宝开车特意回来将她接到医院,因为胖子终于苏醒过来了。

脑内科医生对胖子苏醒一事表示惊讶,像他这样一个病人,本来脑部就有问题,加上车祸,理论上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但苏醒之后的脑部CT显示,原先的淤块和血管堵塞已经愈合了。遗憾的是,他的智商仍旧和从前一样,即便这样,龙女也已经很知足了。

这次事故一直折磨着她,好在赵长山得到了应有惩罚,好在胖子醒了过来,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胖子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周围人脸上的微笑,竟没有半点开心的意思,直到龙女走进来,他才露出笑容。

龙女拉着他的手,拍着他肩膀,给了他一个久久的拥抱。

自那之后,龙女再没让胖子出过车。

此时的河流和杜鸿开始收拾家当,因为要分开嘛,办公室里有些东西就得分个清楚明白。杜鸿趁着河流不在的时候已经将自己东西拿走,办公室场面凌乱不堪,显然没给河流好脸色。他无奈的收拾着自己的个人物品,从杂乱的抽屉里翻出来一封信。

他突然又想起来两年前省科技厅组织的专家座谈会,这封匿名信到底是什么人写给他的,当时写信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在会上揭露龙海洋将化肥生产技术捐给第一化工厂的事,但为何要这样呢?

后来他查过,龙海洋捐赠技术一事,学校科技处一点记录都没有,成果白白的给了企业,按理说,这种事学校不可能不知道。难道那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要让西华大学追究此事,拿回专利应有的报酬?但为什么选择他来做这件事?写信的人究竟是谁?

而且,他清楚的察觉到,这件事,母亲邓华铃十之八九是知道的。所以,河流现在被这个惊天的隐情所折磨,加上最近学校有意扶持杜鸿,给他制造事业上的麻烦,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的他或许已经被人针对了。

他帮许畅和傅俊生修改完论文后,便抽空回了次河西镇。但邓华铃并没能给他满意的答复。她虽然承认知晓此事,但仅仅知道有这件事,至于当年龙海洋的初衷是什么?背后有没有得利益者,邓华铃一概不知。

她劝河流不要过问这些事,陈年旧事已经翻不回来了,追究的意义不大。既然是捐赠,那就不可能有利益所得。

可河流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如果事实如此,那么,龙海洋就必须得到一个认可和尊重,可现在,不但校方证实不了此事,就连第一化工厂也没有一个像样的文件说明。河流只想为龙海洋正名,那是他的荣誉,理应拿到台面上正大光明的说,而不是成为所谓的小道消息,被人传的沸沸扬扬,那是对龙海洋的蔑视和不公。

他的这番苦心邓华铃是知道的,所以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去。

回到学校后,河流走访了当年和龙海洋同时期的那批老教授,大家确实知道龙海洋发明了那么一个技术,但后来这个技术不声不响的就没再被人提起过,就连龙海洋自己都没有再提及。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不合乎常理。魏立新这个人一直以来都让河流觉得有些神秘,一方面,在这帮老专家里面,他和龙海洋的关系应该最好,就像之前的杜鸿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奋斗,是有革命友谊的。另一方面,他帮忙龙女联系老房子出售一事,看似简单,但其中因果耐人询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他不是这方面的行家,怎么突然站出来帮龙女?是因为龙海洋的情面?不好说。

河流频繁的来找魏立新,让这个年迈的老头甚是高兴,每次对河流都热情周到。可当河流问起他专利一事的时候,魏立新沉默了。

“没想到啊,你父亲隐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你发现了。没错,确有此事,但这个事他一直不想再提起,你们做儿女的又何必再问呢。”

谈起此事的时候,魏立新显然有些伤感,仿佛事情的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隐情和无奈。

“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真相?什么是真相?你父亲当年叱咤西华市,这就是真相,他的名誉不需要你来证明,他已经在那立着了,你非得揭他伤疤才肯罢休?”

魏立新反应这么大,这是河流没预想到的。

“魏老师,你别激动,毕竟他是我爸,我有知情权。”

魏立新把手一背,毫不客气的说:“什么狗屁知情权,我看你是想拿回他的专利权。”

这样一个帽子扣在河流头上,他一下子感到头昏目眩,魏立新为何要这么看待他,他想不明白。

两人安静的停了半天,这时候魏然也回到了家中,看两人神情不妙,便过来缓和气氛。河流不避讳,直接将事情告诉了魏然。

“你说,我该不该问个清楚。”

魏然看了看魏立新,还是有些忌惮,不敢发表意见,“上一辈的事,咱们也说不好。”

河流没能如愿,只得离开。他前脚一走,魏立新就开始给儿子上政治课,“你现在跟着河流,自己多注意,我听说上面有人要整他,可别跟着凑热闹。”

魏然不高兴了,“爸,这话,河流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反了不成。”

“总之你别管,我也只是听说。省里锡矿项目给了杜鸿,这就是最好的暗示。”

魏然是最了解他这个爹的,别看表上面温温吞吞,实际上脑子里都是东西,一般人占不了他便宜。这样的人往往喜欢夹杂在斗争当中,即便是看个热闹,都觉得是件乐事。而每当魏立新这么说话的时候,魏然都会出门避难,父子之间处理问题上的分歧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更何况这件事关乎河流。 taIAQ+QGctwGzS57/bhX7iMrGNzjSsfeNZ8fZg9s3pg++V/rCM+A7Cm+T/dGg9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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