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领着他们翻过了一座山,但山在子川和章珃眼中却只是和方才走过的没有不同的大路。
“你们不会是诓我们的吧?怎么还走在这条路上?”
三个人还是有月梨杀手的自尊的,除了尊主问话,其他人的一概不答!
况且,一个普通人,当然看不到去鬼蜮的路了。
他们撇过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哼!阶下囚!”子川也不客气地回给他们。
章珃却是看笑了,能把子川气成这样的也是少有。“算了,都是王妃的人,别跟他们计较了。既然王妃让他们带路,他们一定会带到的,咱们就听他们的走吧。”
“再往前走大概两里地,会有一座驿站,一般人都发现不了,只有月梨人才会看到路上有着独属于月梨的标记。”
被绑在最中间的那个脾气最好,时不时地还会告诉他们怎么走。其他两个就真的只是个杀手,一句话都不说。
车厢内再也没有传来什么声音,他们便听了那人的话,继续前行。
那人也确实是没有骗他们,果然在驾马走了约有两里地的样子,便在路边看到一个月梨花的标志。
但驿站在哪里,他们都是没看到,只看到路边的标志。这标志还是他们指着,才看到了。
不然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章珃望了望天:“时辰不早了,今夜便在此休息吧。”
子川点了点头。
车厢发出清脆的声响,是子川在敲车厢门。“王爷,主上,快酉时末了,他们说这里有个驿站,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沈梓榆早就饿得肚子叫了几个轮回了,一听到了驿站,立马就跳下马车。
马车就停在驿站门口,沈梓榆跨步走了进去,一只脚迈过了门,又转身返回马车,从里面掏出一顶白纱制的帽子。
“进去之后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沈梓榆的担忧是有原因的。
她这额间的花过分显眼,这驿站还是月梨的驿站,作为月梨的人,虽然未必都识得自家尊主的容貌,但这额间的血色月梨却是他们都识得的。
白天里,身边的刺客不敢动手,但不代表夜里,刺客不敢在驿站里动手。
毕竟,赶了一天的路,他们都挺累的。在人累极的时候动手,胜算会大上许多。
七个人先后走了进去。
驿站只有两个人,看到他们,尤其是沈梓榆的面纱,两个人互相看了眼,没有迎接他们入住的打算。
再看到最后进来的三个人时,目光落在他们额间,这才知道他们是自己人。立马就变得十二分热情,给他们安排入住,问他们要吃什么。
但三个人哪敢插话,只默默把视线转向沈梓榆,给他们使眼色。
这才是老大,别来问我,别来问我,我怕死!
都是月梨的人,基本的交流还是懂的。他们又去问坐着的一男一女。
两人虽然坐着,但浑身散发的气质却是不容他们忽视。那女子虽然戴了面纱,看不清面容,他们也知道,这两人功夫一定在他们之上。
不然自家的三个兄弟怎么都折在这四个人手里?
沈梓榆十分想念王府膳房的那些吃食,却也知道荒郊野外的,只能将就着吃了,便只是让他们把这里的菜都上一份,另打一桶水送至房内,她要沐浴。
此外,便没有再多的交流。
以防半夜有刺客行刺,沈梓榆和钟离煊共用一个房间,本来他们就是夫妻,这也没什么。
章珃和子川共用一个房间,就睡在他们旁边。至于剩下的三个月梨杀手,因为自家尊主在这里,尊主没发话,他们不敢睡房间,只能委屈巴巴地守在门口,保护尊主的安危。
但这看在驿站的两个月梨人眼里,就是他们的这三个兄弟被挟持了,可怜巴巴地连个睡觉的房间都没有。
这不是当他们月梨没人嘛!
沈梓榆只粗略地扒了两口饭菜便放下了筷子,脱了衣裳,钻进木桶里。
热水氤氲,沈梓榆那张绝美的容颜在白色的烟雾下,显得更加千古绝尘,是世间难有的美人。
水珠在她指尖滚动着,沿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滑落!
钟离煊有一种冲动,他想把眼前的女子吃了。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王爷王妃,但还没正式行过大婚礼。他和沈梓榆之间,也就只有那一次,还是因为媚药。
他把沈梓榆的衣裳撕了个粉碎,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他也忘了,把沈梓榆吃了,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现在,他突然想回味下这个味道了。
内心热火澎湃,他红着脸看着白色烟雾中的女子,沈梓榆冲他招了招手。
钟离煊强忍着内心的难受走过去。
“帮我刷刷壳呗。”
沈梓榆的嘴巴张了张,他听到了,但又似乎没有听进去。
下一瞬,沈梓榆已经“咻”的一声,变成了龟,浮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
一双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望向他。
钟离煊回过神来,轻轻地勾起了唇角,一点一点地帮她刷龟壳。
刷完龟壳,沈梓榆十分舒畅地倚靠在水桶里,热水在她的肌肤上一泄而过。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起沈梓榆之前化作神龟,在他的浴桶里和他一起沐浴的场景。
他们已经一起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
浑身燥热,衣裳混乱地脱下扔到一边,钟离煊迈着大长腿,进入浴桶。
“摄政王是想和本尊做什么吗?”
“王妃看不出来吗?”
钟离煊在她颈肩呼出一口热气,痒痒的。
沈梓榆仿佛是在计算着什么,沉思了一会儿,做出邀约:“那来吧。”
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
倒是苦了守在外面的三个孩子,听着里面的声音,泪流满面。
尊主那么高贵典雅,清绝出尘的一个人,被玷污了!
呜呜呜……
他们高不可攀的尊主啊,不清白了!
“尊主唤他摄政王,是那个摄政王吗?”
“废话!之前不是有兄弟传来信来,说是在大元朝摄政王府看到尊主了吗?”其中一人一脸嫌弃,“怪不得尊主说你智商不够呢!”
“哎,你说归说,干嘛人身攻击啊!”那人嘀咕着,“尊主说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可是,前段时间,我们明明接到刺杀摄政王的命令,怎么现在尊主就和摄政王关系这么好了?”
“嗨,这还要说嘛?给我们下令的是长老们,根本就不是尊主!”
两人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更加忠心地守在这里,以防有人打扰了他们尊主的好事!
驿站的两个月梨人在楼下偷偷看着,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话,只是看到他们满脸的泪水,顿时恨意袭上心头。
这四个人胆子也忒大了,竟敢把他们月梨的兄弟欺负成这样!
他们经历那么多训练都没有流过泪!
不能忍!不能忍!
他们月梨可是十分看重面子的!
旁边房间,子川和章珃都是红了脸,大眼瞪着小眼,呆呆坐着。
半晌,子川躺下去,闭眼。
又过了半晌,章珃躺在了子川另一侧,闭眼。
“你干嘛?”
“睡觉啊。”
“睡觉你跟我盖一条被子干什么?子川一把把被子抽回来,章珃由于手伤,争不过他。
“不盖被子我会受风寒的。”章珃往他身边靠了靠,“咱俩又不做什么,就盖着被子,你看我手这样了,也不能做什么!”
又又又过了半晌,隔壁房间的声音没有断过。
“你睡得着吗?”
章珃闭着眼睛摇头。
“那咱俩聊聊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