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先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柳家。柳将军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看在摄政王和陛下的份上,为王爷洗刷冤屈!”
听到这里,章珃再不明白过来就是傻子了。但他还得装傻子,装不明白,陪着王妃把这场戏好好的演下去。
沈梓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加上那张倾城绝世的脸,叫人看一眼都不忍。
柳将军心里突然舒服了不少,先前在摄政王府受的气也差不多都消了。
都说人死如灯灭,得罪他的是摄政王,如今摄政王都死了,他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女人呢!何况还是这么美貌的女人!
“王妃放心,本将军定会禀明陛下,还摄政王一个公道!只是,摄政王妃,摄政王已仙去,摄政王妃要如何自处?虽然陛下已经下了赐婚圣旨,但王爷和王妃到底是没有行过大婚礼!”
被押下的章珃火冒三丈,但此刻他必须要忍耐,王爷虽然不在了,王妃也还是他的主子,他不能牵连王妃!
沈梓榆面上闪过一丝冷漠,稍纵即逝,佯装失措道:“将军有什么好去处?”
柳将军迈出一步,靠近了她,倾身下来,捏了捏她光滑的手,“跟本将军回去,本将军保证,你的地位绝不会比跟着摄政王低!”
沈梓榆故作害羞地低了低头:“这……恐于理不合。我是陛下赐的婚……”
柳将军见她有这个意向当即打断道:“这有什么,本将军这就去向陛下请旨解除婚约!”
沈梓榆欲拒还迎地靠在了柳将军胸口,感激道:“将军大恩,感激不尽!”内心却是厌恶至极,差点就要呕出来。
和柳将军一起来的年轻太医们早就低下了头。他们本来是奉密诏来给钟离煊下毒的,现在毒还没下就死了,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倒是礼部的孙尚书年纪大,经验老到,虽然看出了沈梓榆有不对劲,却没有揭穿,只是抽了抽嘴角,劝了劝:“柳将军,摄政王薨逝,发生这么大的事就不要沉迷女色了,还是尽快回宫复命吧!”
柳将军面上微恙,但还是有理智的,轻柔地对沈梓榆说:“本将军还有要事,你先在这里等一等,稍后我派人来接你回将军府。”
沈梓榆冲他眨了眨眼,十分有魅惑力:“都听将军的。”
“把这个犯上之人带走!”
一群人前脚刚踏出摄政王府的大门,顾沁后脚就像个泼妇一样冲进来对她手打脚踢。
“是你!是你害死阿煊!贱人!害死阿煊竟还又和其他人苟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但沈梓榆怎么会是坐以待毙的人呢?当即就一巴掌扇过去,顾沁“啊”地叫了一声,咬牙切齿:“你!你敢打我!”
沈梓榆仰着头:“打你怎么了?本王妃打你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顾沁还欲张口就骂,又被沈梓榆一巴掌呼过去,打得她半边脸肿的老高,低头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来。
“贱人!贱人!”顾沁指着她,暴跳如雷地大喊:“云岫!你是阿煊指给我的,我知道,你肯定也会功夫,给我教训她!教训她!你们,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动手,揍她!”
在场的人本来也被沈梓榆那副嘴脸气到了,摄政王刚死,她就另攀高枝,顾小姐说的没错,她就是贱货!可被沈梓榆那双眼睛凌厉地射过来之后,他们又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动了。
顾沁的银牙几乎要被自己咬碎:“你们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吗!她不过是个贱人,还没有和王爷拜过堂的贱人也配做王妃!就是她害死了王爷,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既然你们不敢我就自己来!”
说着,顾沁已经冲她倾身扑了上去,沈梓榆冷冷看着她靠近,离自己一寸远的时候,一个侧身,又踢了一脚,刚刚好揣在她的肚子上。
顾沁的头撞上了床角,血殷殷地流出来,再没说过一句话便昏过去了。
“把她拖走。”
栖梧阁又恢复了宁静,沈梓榆紧紧关闭着钟离煊房间的门,吩咐守卫的都离得远远的,谁也不准出现在百步之内。他们虽然不愿听从命令,但被沈梓榆的气势所逼,都恨不得离得更远一点。
在他们看来,这位王妃的气场丝毫不逊于自家王爷,甚至气息比王爷还要冷冽逼人。
屋内,沈梓榆轻轻松松地就化作龟形,从窗户口的缝隙飞走了。
汨罗门的据点距离摄政王府并不远,只是她就这样过去能不能进得去就不知道了。
汨罗门是钟离煊豢养的死士,一向只认钟离煊一人。
安安稳稳地降落在地面,沈梓榆念了咒语重又恢复了人身。
这段时间以来她除了吃睡都是在修炼,尤其是在阵法里灵气充足,她又吞噬七彩树的丹元,灵力更是突飞猛进,倒也学会了自由幻化和隔空取物这样的简单术法,甚至在自己的丹元里开了一个储物空间。
钟离煊此刻就躺在她的储物空间里。
守在洞口的有两个人,一个高个,一个矮个,十分相称。
“站,站住!这这这,地方,是是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高个是个结巴,一句话说完显得十分吃力,脸都涨红了。
“哦?不不不,能进,那那那,能闯,闯闯吗?”沈梓榆一副调笑的表情。
高个当即大怒,右手挥剑朝她斩出,左手也没闲着,一把匕首越过她的视线飞快划过。
沈梓榆倒吸一口气,果然是钟离煊手下的死士,守门的功夫都这么高!
幸好她躲得快,不然还真要被匕首伤到了。她看得分明,匕首上是蓝色的,明显有着剧毒!
但虽然没伤到她,却还是逼得她闪身匆忙,腰间的令牌突兀地掉在地上。
此刻阳光大好,透过树叶缝隙照射进来的细碎阳光映在令牌上,闪着点点金光。
高个矮个一看那令牌,脸色都变了,惶恐不安地跪地,高个说话更加结巴了,“不不不知,主主主上驾临,冒冒冒犯主上,请主主主上治罪!”
沈梓榆捡起那令牌,放在两人面前晃悠了半晌,两人吓得浑身颤抖,脑袋磕在地上“嘭嘭”直响,像不知道疼似的。
这就是钟离煊给她的先皇御赐令牌,难道先皇就已经知道汨罗门的存在了?又或者,难道汨罗门是先皇授意成立的?
“我我我,现在,可可可,以,闯闯闯了吗?”
高个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有人从洞里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门都守不好了吗?”
沈梓榆一听这声音,老熟人啊!
子川一看她就知道她是谁。他虽然被钟离煊赶到汨罗门来了,但地位还是不低的,又经常和章珃通消息,自然知道钟离煊已经有了个王妃,倾城绝色,是月梨的尊上。
“参见王妃!”转眼又看到沈梓榆手中的令牌,脸都颤抖了起来,双膝“噗通”一声跪倒,沈梓榆就看着地上的两块尖锐的碎石刺进他的皮肉里,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参见主上!”
沈梓榆这才知道,钟离煊的这死士不是只认人,而是只认令牌不认人!
子川把沈梓榆迎了进去。沈梓榆抬手一挥,钟离煊出现在他眼前。
“主……”叫顺了口,一时还改不过来,子川默了默,“王爷的毒……”
“他的毒已经解了,你们好生照顾他。”
她吸干了钟离煊的毒血,又把自己的血喂给他,可是费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