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一副无辜的表情。
“喝你的血啊,没看到吗?”
“看到了,好喝吗?”钟离煊看向她的眼睛里闪着灼热的目光。
沈梓榆有一种他想把自己活吃了的感觉,遂一骨碌坐起来,不理他了。
短命鬼这几天也太奇怪了吧!要是旁人,别说喝他的血,就是碰他一下,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觉得钟离煊的脑子多多少少是有点问题的。
钟离煊刚睁眼时还没查觉,现在已经感觉到他的伤口没那么疼了。他朝沈梓榆伸出了手,脸色苍白。
“劳烦尊上大人扶我一把。”
沈梓榆一副无语的表情,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又甚得咆哮声,像是什么生物爆发之后的呻吟。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异常严肃,如临大敌。
沈梓榆行动比脑子还要快,迅速地提手把钟离煊拽起来。
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警惕地看着声音的来源,眼前却出现了白茫茫的一片大雾,薄纱一般的雾气湿漉漉的,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雾气落在他们身上变成了血色。
“尊上见多识广,可识得这是什么阵法?”
一片苍茫,沈梓榆连近在身侧的钟离煊的脸都看不清。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的警惕比方才还要高上许多。
沈梓榆摇了摇头:“不知道。”
声音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沈梓榆突然一掌拍向钟离煊,紧接着钟离煊被她一手拉拽,放置在自己身后。
钟离煊回过神,看向他们眼前的庞然大物。
竟然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有着七彩色的参天大树!这大树已经长了张人形的脸!
方才攻击他们的就是这棵大树的树枝!
树枝已经能被他游刃有余地支配着,俨然成了他的无数只手。
此物和她一样,也是妖物。沈梓榆已经有了判断。
他们对上这样的巨物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设下这个阵法的人分明就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这般不遗余力地置你于死地!”
什么人?他也想知道是什么人!若说是他的那位皇侄是绝不可能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钟离不昧,有野心却无能力。他若是真有这样大的本事,自己早就把大元的权势拱手相让了。
冷下来的目光沉稳又严肃,随着衣角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竟有几分冰山雪域般的寒意。
能有这般力量的,放眼天下,钟离煊只想到了月梨。他歪头看向沈梓榆,又问了一遍:“尊上真的不知道吗?”
“本尊应该知道吗?”沈梓榆一副他是智障的表情,小声嘀咕,“真是白救了!白眼狼!”
此阵法难解且诡异,但未必没有可解之法。
此地灵气充沛,想来这棵巨树也是在此年月久了才有如此修行。加上这阵法限制,更是将林子的灵气全都禁锢在一块空间里,也因此,巨树才会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巨树可以修炼,同为妖物的她,难道就不可以吗?
沈梓榆屏气推出一掌,挑眉问道:“你行吗?”
巨树被打退了半步,但它似乎更为愤怒,挥舞着身上的无数只手,誓要将他们拍成肉泥。
场面十分混乱,钟离煊也顾不上受了内伤,徒手劈下它的几根树枝当剑遮挡在身前。不知为何,沈梓榆竟觉得有锋芒掠过眼眸。
巨树像大猩猩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表达愤怒。
“这树怎么像个傻子?”沈梓榆琢磨着,它应该是刚刚有了自己的灵识,那对付起来应该不难。
巨树停顿了片刻,歪着脑袋一想,显然是没有听懂什么意思,继续捶打着胸口,突然没有什么要对他们出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