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煊的毒倒是解了,但这伤口有点深,几乎是贯穿了他的骨头,这样下去恐怕会发烧烧死。
沈梓榆摸了摸钟离煊的额头,已经烧起来了。
此处荒无人烟,要想活下去就只能自救了。
沈梓榆在四处转悠了一圈,发现有不少草药,但也只能抑制伤口继续流血。
有总比没有好。沈梓榆深深地叹了口气,脱了他的衣裳,将草药碾碎了按在他的伤口上。
钟离煊疼得皱了皱眉,模糊意识间睁开了眼,只看到沈梓榆那额间分外显眼的血色月梨花。
沈梓榆专注地碾草药,哪里知道钟离煊已经醒过来又睡过去了。
打量钟离煊一圈,沈梓榆将钟离煊腰间的锦带解下来,绕着两处伤口围了几圈。好在钟离煊身材不胖,锦带也够长,能够绕上三圈再打个结。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沈梓榆也累得直喘气,垂在耳侧的长发随风直飘。
她坐在钟离煊旁边,靠着树干想要歇上一会儿,却碰到钟离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烫得她忍不住缩回了手。
龟十分怕热,钟离煊烧得不轻。脸上红的跟扫了腮红似的,但即便如此也这挡不住他的风华。
沈梓榆摆了摆袖,索性将钟离煊的衣裳整个都脱下来。她张口吐了泉水,衣裳整个都被打湿了,朝地上“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稍微拧干了一点水,沈梓榆被衣裳叠成一小块,安置在钟离煊额头。
要不是看在这短命鬼对她还不错,救了她的份上,她也不会救他了。
毕竟这短命鬼曾经想过用她解了自己的蛊毒。
她沈梓榆可是很记仇的。
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沈梓榆重新又看向钟离煊。
钟离煊虽然裸露着上身,身上细细密密地淌着汗水,还有两处伤口散发着血腥味,但耐不住沈梓榆就是被他这张脸给吸引了。
钟离煊的用处还是挺多的,就这张脸看着就很下饭啊,还能帮她化成人形,还能给她吃给她喝养着她,哦,还能给她无上尊崇地位。
不紧紧抱住这大腿,这样的男人去哪找哦!
沈梓榆脸上挂着笑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暗了下来,钟离煊悠悠转醒。
他想要站起来,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歪过头,只见有一绝色女子坐在他的旁边。
夜色昏暗,即便如此也掩不住那女子的清绝出尘。
钟离煊靠近了看,隐隐绰绰能看到她额间的那朵月梨花。钟离煊这才想起来,他昏迷的时候似乎是看到了同样的花。
所以她额间的同样是血色月梨。
她就是……月梨失踪了的尊上!
那天和自己一夜良宵的女子!
钟离煊扯着嘴角笑了笑,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
沈梓榆睡觉十分野蛮,睡相也很差。
以前做女帝时,有一张大床给她折腾,现在窝在这树下,她能动的地方也就那么大。
沈梓榆歪过头,身体缓缓滑下去,靠在了钟离煊的肩上。
钟离煊一愣,脑子本想闪过去,但不知为何,这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不但没躲开,反而还忍着伤口的剧痛,抬手撑着她的脑袋,放到了自己肩上。
伤口已经疼得麻木,钟离煊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亲政大典刚刚结束,他的那位好皇侄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竟还敢动小丑八怪的主意!
想到这里,钟离煊眉头一皱,他的小丑八怪怎么不见了?
他分明记得,是小丑八怪救了他,怎么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月梨的尊上?
一旦牵扯到月梨,钟离煊就感觉有很多未解之谜围绕着他。看来想要知道一切,就只能等她醒了之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