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鬼阴离将那三颗棋子摆在自己的面前,淡淡说道:“那赵国朝廷虽然明面上册封我鬼面宗为朝廷认证武道宗门,实际上却是处处防备。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对我鬼面宗动手。彻底铲除本宗!”
他先拿起第一颗棋子,看了一下,然后丢到一旁:“区区一个桥县小宗门,蝼蚁一般的存在。本宗还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子,明面上得罪赵国朝廷,得罪那县令崔明。这斩首,定然是行不通的。”
然后他拿起第二颗棋子,看着棋子嗤笑一声,随即也丢到一旁:“想要给本宗当狗,只怕那桥县的小子,还没有这个资格!”
“请客嘛……”
鬼阴离拿起最后一颗棋子,握在手中,忽然笑了起来:“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不仅是要请那桥县的小子,这南疆大地,大大小小的宗门,本宗都要邀请到!”
他的手忽然猛一用力,将手中的那颗棋子给捏了个粉碎。嘴角上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王长老,你去发帖通知这苍山郡的所有武道宗门,一月之后,长风剑宗新宗主的接任大典,邀请他们全部都去!”
……
桥县,距离那日罗成上门寻王家的晦气,已经足足过了有七天时间。
而王瀚因为早已身中剧毒,并且那日在与鬼面宗弟子的交手之中,消耗太大,牵动体内剧毒,所以这七天时间以来,都是躺在家中,不曾出门。
“咳,咳,咳……”
卧房当中,王瀚一脸苍白,比以前更甚,支撑着勉强下了地。
这魂引之毒,乃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毒药,无色无形,中毒者不知不觉。一旦发作,从身体到灵魂,都会传来一种彻骨的剧痛,让人生不如死。
这种毒药属于慢性毒药,毕竟王浩也不敢一下子直接将王瀚给毒死。原本这毒就算是王瀚每日持续服用,也至少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发作。毕竟他一个堂堂王家大少爷,是不会轻易和人动手,引发毒药效果的。
但是那日在与鬼面宗弟子的交手当中,为了掩护罗成发动致命一击。王瀚同时也受到了鬼面宗弟子那阴鬼武魂的攻击,伤了元气,这才提前牵动了毒药的发作。
好在王家家大业大,家底雄厚,家中库存的灵丹妙药也不在少数,这才勉强保住了王瀚的性命,不过他的身体,此时依旧是非常虚弱。
……
“大少爷,大少爷,你怎么下地了?快回床上躺着去!”刚从外面进来的老管家,看着王瀚摇摇晃晃的下了地,也不由大急,连忙冲上来将他一把扶住:“大少爷,众位长老已经派了人去郡城请丹道大师陆大师。陆大师名声在外,乃是我南疆丹道第一人,想必定有办法解除你身上的剧毒。在陆大师到来之前,你还是好生将养身体为好!”
“这魂引之毒消失多年,只怕是陆大师也不见得有法可解。人命天定,若是天要亡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瀚苦笑一声道:“对了,老管家,今日便是二弟水陆道场期满的日子吧?”
王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家主这一支,却是人丁单薄,仅仅只有两位少爷。如今二少爷已经亡故,大少爷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想到这里,老管家也是神色黯然,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不错,大少爷。二少爷的水路法会,已经做了有足足七日,今日午时,便是安葬二少爷的时候!那该死的罗成,竟敢杀我家二少爷,我王家一定和他没完!”
“住口!”
王瀚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愤怒的神情,甚至是气得咳嗽了起来:“本少爷早已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提起对罗掌门报复之事,也不得心有怨恨。你是将本少爷的话当做耳边风了?还是说看着本少爷身体不行,已经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咳咳咳……”
关于王浩的事情,那日在和鬼面宗弟子交手的时候,仅仅只有王家兄弟、县令崔明还有罗成几人在场而已。正是家丑不可外扬,为了保全自己兄弟死后的名声,所以王瀚恳求崔明和罗成,不要将他勾结鬼面宗弟子,企图谋夺王家家产的事情泄露出去。两人也都是答应了下来。
因此其他的王家族人,甚至包括那些长老,都不知道此事。王瀚也只是暗中向自己早已闭关不出的父亲禀报过而已。其他的族人,并不知道其实罗成杀了王浩,反而是保住了他王家数百年的基业,都以为是罗成上门报仇,击杀了自家二少爷。并且王瀚也隐瞒了王浩对自己下毒之事,只说是那人在追赶之时,遇到了神秘杀手,不慎中毒。
王家家大业大,暗中惦记王瀚的人也绝不在少数。王家族人不知是谁暗中请的杀手,只能将账一并算到了罗成头上——若不是大少爷出城追赶,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他们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虽然王瀚早已经明令禁止,禁止任何族人提起报仇之事,否则族规处置。但却依旧无法平息族人心中的愤怒。
……
“大少爷你别急,身体要紧。小人不说这事也就罢了!”老管家连忙轻拍着王瀚的后背,连声说道:“您可是我王家最后的希望,不能连您也倒下了!”
王瀚又连咳了数声,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对老管家吩咐道:“去准备衣服,今日二弟下葬,我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可是大少爷您的身体……”
“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王瀚摆了摆手,打断了老管家劝阻的话:“快去罢!”
老管家依言下去准备衣袍,而王瀚看着窗外,眼中则是出现了一丝悲凉之色。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兄弟,虽然他不仁,但自己不能不义。他隐瞒了消息,保全了王浩最后的名声,使其不至于在死后,仍旧受到族人世世代代的唾骂。而今日,自己也要去送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