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宗主竟要同时对苍山七县出手!”
“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即便是如今北荒有事,朝廷一时间腾不出手来,可若同时对苍山七县出手,只怕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
“不错,况且那七县县尊,都是朝廷命官,若是杀了他们,这杀官造反可就和教训那些武道宗门不一样了。只怕朝廷会派大军到来,那可就不好转圜了!”
……
听闻鬼阴离想要对付的,并不止是那些武道宗门,更是直指苍山七县,众多长老都是纷纷大惊。
他们本还以为鬼阴离只不过是要对付敢做出头鸟的武道宗门,震慑南疆武道宗门,同时彰显鬼面宗的实力。到时候进可以和赵国朝廷谈判,退也可保一时平安,趁着赵国朝廷无暇顾及南疆之时,再慢慢找退路。
却想不到鬼阴离竟然是如此大胆,竟然是要同时对苍山七县出手!要知道,七县当中,可都是有县尊坐镇,若是鬼面宗对县城出手,那这些县尊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虽然那些县尊的修为,还不足以与鬼面宗长老抗衡,但是他们却都是朝廷命官。杀官等同于造反,那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会彻底断了鬼面宗的所有退路。
因此即便鬼面宗向来是鬼阴离的一言堂,这些长老依旧是提出了质疑。
“本座主意已定,尔等不必多言!”鬼阴离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长老,眼中已是带上了丝丝杀气:“还是说,你们想要违抗本座的命令不成?”
被鬼阴离目光扫过的鬼面宗长老,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他们虽都是合魂境界的人物,但是与鬼阴离的实力差距,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鬼阴离其人,向来是喜怒无常,杀伐随心,若是违了他的意志,能够速死,那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属下不敢!”所有长老都是低下头去,并不敢违抗鬼阴离的命令。
“如此便好!”鬼阴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南疆之地,倒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咱们以雷霆手段,解决了七县,等到朝廷派兵之时,已然是来不及了。到时候本座自有办法,保全尔等生路!那长风剑宗,如今已然不成气候,唯有秋雨阁,尚需忌惮一二。这样吧,秋雨阁所在之县,去两个长老,其余六县,分别由一个长老带队便可!”
“属下领命!”几位长老不敢违抗,纷纷躬身领命。
“事不宜迟,尔等速去罢!”鬼阴离目露杀机,阴狠说道:“记得,破城屠城,一个不留,方能显我鬼面宗的威风!”
破城屠城,一个不留,如此做法,朝廷是万万也没有放过鬼面宗的理由。看来鬼阴离是打算彻底和朝廷撕破脸皮了。
……
等到八位长老各自领命离开之后,一道黑气,却是猛然从鬼阴离前方不远浮现了出来,黑气缓缓散去,却是有一个高瘦之人,站在了鬼阴离面前。
那人面无血色,脸色苍白,看上去倒是与鬼阴离有三分相似,并且对鬼阴离躬身行礼道:“师尊,如此做法,会不会将事情闹得太了?”
“本座要的,就是将事情闹大!”鬼阴离冷声笑道:“逸儿,如今本座座下,就只剩了你这一个亲传弟子,你又与本座有血脉关系,是将来传承本座衣钵的唯一人选。因此有些事情,本座也不瞒你。这次的事情,本座就是希望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朝廷将留守京师的羽衣卫高手尽数派出,才合了本座的心意!”
原来此人,便是鬼阴离四大亲传弟子之一,如今也是仅存的一个亲传弟子,鬼逸。这鬼逸与鬼阴离其他三个亲传弟子不同,他不仅是鬼阴离的弟子,而且与鬼阴离有着血缘关系,算得上是鬼阴离的后人。在鬼阴离四大亲传弟子当中,也向来是最受鬼阴离喜爱的一个。
鬼逸闻言,不禁皱眉道:“只是师尊,若是事情闹得太大,朝廷高手尽出,大军压境。只怕派出去的八位长老,恐无一人能够生还!”
“欲成大事,本就要有所牺牲,他们这些长老,多年享受宗门好处,以他们的行径,若不是本座庇护他们,恐怕早就被仇家挫骨扬灰了!如今也只不过是到了他们回馈宗门,回报本座的时候!”鬼阴离满不在乎道:“再说若是那位大人密谋成功,本座便是开国功臣,到时候裂土封侯,这区区鬼面宗又算得了什么?那八位长老又算得了什么?赵国立国以来,五望世家外凭军功封侯者,也唯有如今的定北侯罗远一人而已!若是事成,本座便是千古以来第二人!”
他笑望着鬼逸,轻轻一笑道:“逸儿,凡事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不要在乎些许牺牲,方才能够成就大事!这鬼面宗,也只不过是你我师徒的踏脚石而已,只要你跟在为师身边便能保证安全,其他的人,牺牲便牺牲了,没什么可惜的!”
“师尊教训得是!”鬼逸却依旧不无担忧道:“只是徒儿担心,那位大人日后会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鬼阴离冷笑一声,随即大手一挥,一道黑雾涌现,黑雾当中,浮现出了一块近一人高的石碑。
只见石碑之上,密密麻麻的都刻满了让人根本看不同的神秘文字,而整块石碑之上,更是怨气缭绕,发出声声似鬼哭一般的哀嚎之声。就连鬼逸这等修炼邪道有成的高手,在这块石碑的怨气面前,都是感到不寒而栗,禁不住朝后退了两步,才勉强抵御住那怨气的侵袭。
而鬼阴离则是手抚石碑,眼中闪现出痴迷的光芒,充满豪气道:“本座的‘万魂古神碑’就快要炼成了,只要本座将此宝炼成,便是武王境界的高手,也要惧我三分!还怕他过河拆桥?到时候这个定南侯,他封也得封,不封也得封!否则本座不介意将整个南疆,甚至整个赵国,都变成一片血海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