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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到迟暮
纸短情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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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冷。”
无数次在夜里被冻醒，手脚冰凉，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气袭来，她知道，是他来了……
紧绷的心，还是松软下来。
是她已经结婚两年多的丈夫。
“……武隽……”
“闭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冰冷刺骨，“不许出声。”
话音落地，她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衣被扯开，宽厚带着沙砾质感的手指毫不怜惜的覆上来。
结婚两年多，他从没碰过她，今天是怎么了？
尽管心里紧张又害怕，可面对自己倾心爱了数年的男人，方皎皎还是难掩盖雀跃的回应期待着。
“武隽，疼，你轻点儿……”方皎皎宛如被扔到船上忽上忽下，攀着他的肩膀无力求饶。
酡红的脸蛋上水汽氤氲的双眸紧紧盯着武隽，下一瞬却被被子整个蒙住。
“别让我看到你恶心的模样。”
冰冷厌弃不带丝毫感情的一句话，成功让方皎皎从火山顶跌入冰窟。
她眼前一片黑暗，心如死灰的任由被摆弄，还是那个对她怨恨厌恶的丈夫。
许久，武隽终于抽身离开。
方皎皎费力的掀开罩在脸上的被子，心痛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
刚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温柔怜惜，他是带着发泄、惩罚和厌恶来要她的初夜的。
忍着身体的疼痛，方皎皎忐忑的开口，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祈求：“你明天可以陪我回家吗？妈说有事想要我们回去。”
“嗯。”
出乎意料的是，武隽没有丝毫迟疑就同意了。
方皎皎心里一喜，眼眸跟着发亮，唇角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然而还没等她接着高兴，武隽就转过身来，俊颜冷冽说道：“你明天会看到苗媛，我不希望你露出一丁点的不悦，明白吗。”
心里咯噔一下，方皎皎脸上还没有收起的笑僵硬住。
苗媛？
她回来了？
“方皎皎，三年前我不管你是怎么动用手段把她赶走的。这次我把她接回来就没打算让她离开，你如果在背地里做什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没有给方皎皎说话的机会，武隽不耐烦的接着说道：“从现在开始会有私人医生为你调理身体，不管是什么药你统统给我喝下去，直到怀孕为止。”
方皎皎手脚冰冷，“为什么忽然要我生孩子？”
她直觉这件事跟忽然回来的苗媛有关系。
果不其然，武隽冷声说道：“她怀了我的孩子。”
脑袋宛如被重锤了一记，方皎皎头晕眼花，狠狠攥紧了床单，心抽痛的她浑身发抖。
“武隽，我不明白……”她一下下的摇着头，“你想做什么？”
“呵。”武隽冷笑，居高临下的用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拜你所赐，她的孩子进不了武家的门。但我不会让她和我的孩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头过一辈子，所以。”
顿了顿，武隽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一字一句说道：“我要你给他生个替身。”
一口气顿时梗住。
方皎皎耳朵嗡嗡作响，一颗心跌落进无底深渊里，死死咬住唇瓣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你要我生个孩子和她的孩子交换？你不愿意她的孩子是私生子，那我的孩子呢？”
她好想哭，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初夜的痛带着甜蜜，她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方皎皎的痛苦武隽看在眼里，他却无动于衷：“我忍着恶心碰你全是因为她。至于你的孩子，将来我们离婚后你可以拿钱带他走，或者留下他。”
说完，武隽甩门离开。
方皎皎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扑簌簌落下来，他为苗媛的未来铺好了所有的路，甚至连离婚都已经想到了。
而她则是这条路上的一颗必不可少的棋子。
如果她没有心多好，如果她不一心只喜欢着武隽多好，这个时候也不会这样心痛。
“武隽，我只有这一颗心，已经遍体鳞伤了。”
明明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也曾经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在她最茫然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安慰。
可三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方皎皎浑浑噩噩过了一夜，隔天醒来脑袋像炸开了一样，眼睛更是因为哭了一夜肿成了核桃。
“啪！”看到她这样，向来对她张嘴就骂的武母直接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你家里死人了？大早上的丧气，滚一边去！”
方皎皎抿唇，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好歹忍住了起身准备离开。
武母冷哼：“买个会下蛋的母鸡都比你强，嫁进来两年多屁都没怀上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本事没本事，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妈。”武隽放下碗筷，拧眉，“早上动火对身体不好。”
说着他起身叫住了方皎皎：“今天不是去你娘家，走吧。”
武隽率先向前走去，方皎皎紧紧跟在他背后，武母又拔高声音指桑骂槐骂了几句。
直到坐上车，武隽都没拿正眼看她。
一个小时后，方家。
武隽一把将方皎皎揽在怀里，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却冷冽刺骨。
“别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说了，你要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接纳苗媛，懂吗。”
方皎皎心中狠狠一痛，颤声开口：“武隽，你以为我是机器人吗？她怀了我丈夫的孩子，我的丈夫又一心为了她，你要我怎么高兴？”
“我不管你怎么高兴，真的也好，装的也罢。但你如果让她不开心了，或者再动什么歪脑筋让她离开，你知道后果。”
说完，武隽率先抬脚走进去。
方皎皎长长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才跟上去。
甫一进到客厅，就看到纤细清丽的苗媛坐在沙发上，“我已经吃不下了，可不能再吃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方皎皎进来，放下碗筷靠到方母身上：“妈，还是你对我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方母脸上的慈爱刺痛了方皎皎的眼睛。
再看身旁的武隽。
他已经褪去之前的冷冽，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是方皎皎从未见过的神情。
方皎皎无力的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