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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全族的禁足令便是他下的。当时，家主和长老会的长老们全都陪在他的身边，站在他的身后。前前后后两炷香的时间，家主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家主在他的面前，都没敢说话？”秦流风难以置信。
“也许吧。反正是尊大神。如果他是你们支族的人，那你们就偷着乐吧。”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但是在场的人大多都有不错的修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秦亮问道，“秦征，他到底是何人？为何刑堂的人会这么说话？”
秦征说道，“他就是我的养子。”
“养子？”秦亮疑惑，“莫非他是家主的私生子？但是家主的私生子又怎么会交给你来抚养呢？你根本就不配啊。”
“他当然不是家主的私生子。”
“长老的？”
“也不是。”
“那他是？”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孩子，我看他和我有缘，便收他做了养子。”
“有缘？和你有缘？他应该是大有来头吧？”
“不是的，”秦征否认道，“禁足令是家主的意思，只是通过他的嘴说给了七长老听，然后七长老下令刑堂执行的。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秦亮不信。这怎么可能是仅此而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如果他不是家主或者是长老的私生子，那他又是怎么让刑堂的人都如此恭恭敬敬的？
他想不通。
“父亲，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带他回我屋了。”
“哦，好。好。”秦亮此刻已经不敢在随意说话了。他吃不准这个假孙子的深浅，也吃不准他的背景。
万一，万一他真是一尊大神呢？
秦征带着秦横天一行，转身往一进的外院走去。
二婶对着楞在一旁的丫鬟小清吼道，“你发什么楞？饭做好了吗？”
“好了，准备起锅了。”
“那还不快端出来？要是把老爷子饿着了，你担待得起吗？还有，一会赶紧把这院子给收拾出来。这到处都是泥和脚印的，让人怎么走路？”
“是。”小清连忙往后院的厨房跑去。
秦横天跟着秦征到了外院，“父亲，你平日里住的就是这里？”
秦征点了点头，“这大门右边是下人们的房间，左边是我和你娘的房间。虽然这里的确是简陋了一点，但是胜在清净。”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秦横天发现，他的父亲说谎了。
这哪里是简陋了一点，这根本就是家徒四壁！
一张床，一张桌子，三把椅子，连衣柜都没有！除此之外，什么家具都没有！
三五套衣服叠在一起放在桌子的一角，饭碗筷子放在桌子的另一角，这似乎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爹，你究竟欠了多少赌债？你给我个数，我帮你还了。虽然咱家不差钱，但是赌博的确是没什么意思。要不，您还是戒了吧。若是偶尔应酬需要，钱，我给你。”
秦征连忙摇手，“儿子，我没有欠赌债。真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爹，我有钱，有你用都用不完的钱。你不用这样的。你需要多少？给我个数？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个亿两？”
“儿子，真不用。”
秦横天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秦征反问道。
“为什么你们会生活得这么凄凉？为什么爷爷和二叔、三叔他们会这么对你？”
“没什么的。我都已经习惯了。”秦征平静如水地说道。
“但是我不习惯。你是大哥吧？就算不是长兄如父，那他们也不应该这般对你啊！就算是让你住在外院，也不用让你们过得如此清贫吧？”
说到这里，秦横天指了一圈，“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屋里的环境连大门外都比不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为什么？”
“儿子，”秦征叹了口气，“你不要怨他们，更不要迁怒他们。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就算是生活得艰苦一点，至少我和你娘是真的过得挺开心的。”
“开心吗？这怎么开得起来？”秦横天不解，他怎么都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就算是被人数落、排挤，就算是穷困潦倒，就算是父母二人再是乐观，但是现在这个样子，难带真的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爹，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儿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像你今日在方寸台说的一样，我们继往开来如何？”
“如何继往开来？你们现在承受着这般不公平的待遇，难道你们还甘之若饴了吗？爹，你放心地说出来。天大的事情，不是还有我吗？这普天之下，能有什么事情，是我摆不平的？”
秦征拍了拍秦横天的肩膀，“儿子，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是甘之若饴。”
“我不懂！”
“那就以后慢慢懂。不急。过去的事情，你不能计较，这是我对你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听话。”
“我为什么要听话？回到家里，却发现你们过着这样的日子，你让我如何能接受？”
“儿子！听话！”
秦横天坚定地摇了摇头。当着外人的面，他可以隐忍。但是回到家里，他一定要知道原因！“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孩子，”安若天走上前来，拉住了秦横天的胳膊，“听你的爹。以前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我不是不能忍，但是你们需要给我一个理由！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如何心如止水？”秦横天看着母亲的眼睛，要求道。
“孩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吃饭了。”
声音落下，方才在内院见过的丫鬟小清，提着餐盒走了进来。
随着一盘盘菜被她摆上桌来，秦横天的脸色再一次变了。
他看着眼前的三人，咆哮了起来，“吃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还要和下人一起吃。爹，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