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早就已经厌烦了无所事事,下山溜达去了。临走之前,它重新和秦横天签订了灵魂契约。
用它的话说,如果不是当年夏晓雨要渡武神境的天劫,他解除了和它的灵魂契约,他和沈红月到了天外之后,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在小贱的加持之下,他们是有实力可以从仙石矿中,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的。
即便是它也没办法保住夏晓雨的血肉,但是沈红月和他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对于小贱的吐槽,秦横天无话可说。世事难料,他又如何能知道飞升之后会是这样的局面。
即便是现在秦小小和他的其他子女也都已经飞升了,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每个人都必须要面对自己需要面对的一切,成也好,败也罢,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不过这几个月里,小贱从金光寺的藏经阁中偷了好几本关于精神力修炼的法典出来。秦横天也开始系统地研究起了精神力的修炼方式。
十月初一,又到了信徒们前来礼佛的时候。
这样的信徒,秦横天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他们都是天外的弃子。
在这里,凡是无法元力五修的人,都会被认为是没有前途之人,天外尚且可以五修六修,仙界定然更甚。这些注定了没有未来的人,都会被他们所在的家族或势力流放。
而这些人和他们的后代,构成了天外的百姓。他们也需要生存,也会繁衍。他们依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财富,创造出食物,养活自己,也喂养着整个青霞界的人。
他们中的大多数,会因为元力三修、四修的关系,导致他们很难提升修为,最终止步于人王境的千年寿元。即便是达成了伪仙境的人,也未必还能再往上走上一两步。
他们的认命,让他们的世界缺少了信仰。礼佛成了这金光寺附近这些弃子们唯一寻求内心平和的东西。
只是今日,来此礼佛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而且这些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阴云。
秦横天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如同一个扫地僧应有的模样,拿着一根笤帚在寺外扫地。
神武双修的事情,对于天外而言也许根本就没有。所以每当初一十五的时候,每当在人前,他都不会展现出自己掌握了空间法则的样子。
今日的寺庙内比往日嘈杂了不少。但是秦横天依然是心若止水。
过了好一阵,陆陆续续进入寺庙的香客们被寺里的和尚一股脑地全被赶了出来,寺门也再一次紧闭了。
这样的情况以前倒是没有出现过。
秦横天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位信徒对着寺门吐了一口浓痰,“我呸!什么金光寺?老子平日里给的香油钱可不少!现在求个庇护,这帮秃驴还如此叽叽歪歪的。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可不是咋地。他们这里明明是有高人的。让他们出手帮帮我们,就这么推三住四。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平日里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的,一到关键时候,便只顾自己庙里的香火,全然不顾我们百姓的死活。”
“他们要的只是他们自己口中的慈悲,哪里会来管我们这些信徒?信他?老子还不如信我家的狗!我家的狗吃了我的东西,都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他们这帮秃驴算个啥?”
“垮了算了!以后,我们都不来布施,看他们吃什么,用什么!一群没用的秃驴。若不是老子打不过他们,老子一定一把火烧了这金光寺!”
“……”
众人群情激昂对着寺门就是一顿谩骂,越骂还越得意。
但是寺内却是一片宁静,仿佛这些声音都被隔绝了一般。
秦横天知道,这只是心如止水了。渡远方丈他们都是方外之人,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尘世间的事情。
这些所谓的信徒,信不信佛,都不会影响他们心中的佛。
众人骂了好一大通,回头一看,寺外还有一个人正在扫地。
有人指着秦横天的鼻子问道,“喂!你是这金光寺的人不是?”
秦横天单手持帚,单手行礼道,“我是。”
那人一挥手,“乡亲们,金光寺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是没有活路了!这里还有一个金光寺的僧人,我们打他!就当是为我们自己出口气!”
“对!反正我们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他们也别想有。今日,我们就拿这个扫地的出一出恶气!权当是要回了我们之前布施在这里的香油钱!”
“对!打死他!”
“打他!”
说完,一两百号人挥舞着拳头,高声呐喊着便齐齐对着秦横天冲了过来。
这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秦横天也不动地方,他依然是那副单手持帚,单手行礼的模样。只是他的右脚轻轻一跺,一个丈许方圆的杀字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金光闪闪。
“阿弥陀佛。”轻轻的一声颂唱,如同是大雨倾盆,霎时间便将冲来的众人给惊在了原地!
“我操!他竟然是个堪比洞天境巅峰的呈象高僧!”
“尼玛!这金光寺竟然已经强大到洞天境巅峰只能扫地的地步了吗?”
“我去!这人的呈象竟然还是一个杀字!这和尚不是好人啊!他是真会杀人的魔头啊!”
“我哩个乖乖!高僧,小的方才童言无忌,还请高僧勿怪,小的这就下山。不扰高僧修行。”
“快逃啊!这个杀人和尚要杀人了!”
“……”
一手呈象现,众人立马认了怂。
他们这群人别看人多,但都是伪仙境和伪仙境以下的人。他们这一两百号人面对着呈象的秦横天,那是一点也不敢乱动。
众人纷纷点头哈腰,侧着身,看着秦横天的一举一动,警戒着,倒退着,准备逃下山去。
“慢着。”秦横天淡淡地说道。
这一下,众人纷纷是大汗淋漓。
他们原想,这个寺外的扫地僧,还没剃度,留着长发,总是一个编外之人。这样的人即是金光寺的人,又没什么战力,总是能欺负一下的。
打一顿,正好可以出出恶气。
他们哪曾想过此人竟然会是高手?